方梓纖轉臉看向杜毅,瞪起濃眉,目露兇光,用着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問他:“孔雀,你幹嘛抽到我?”聽口氣,早已是出離憤怒。
“哦?”杜毅挑眉,不急不慢地應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在裏面随意摸到一個球,我哪裏知道它上面寫着幾號。”說完,左手指向一邊的紙箱。
紙箱四周封閉,只在頂上開着一個拳頭大小的口子,只能讓一支手伸進去而已。
梓纖語塞,的确,他是無意的。
怪就只能怪那二十分之一的中彩機會,怎麽就這麽好死不死的看上了她。
“還有,你叫我什麽?”杜毅的聲音再度響起,低沉性感還帶着淺淺的笑意。“孔雀?”
“呃……”梓纖臉紅,自己剛才一時氣憤,口無遮攔了。
“我就這麽讓你讨厭?”杜毅的聲音中夾雜着淡淡的嘻笑,但是,口吻卻極其無辜,像是在讨巧的孩子,帶着一副可憐兮兮的臉色看向梓纖。
引得梓纖一陣臉紅。她突然地煩躁起來。“好了,好了,快點演完好讓我下去,我不想站在這兒當衆矢之的。”
“你會什麽?”杜毅瞟一眼臺下衆人,理解地問她。
“唱歌吧。”梓纖答得很快。
杜毅點頭,并繞到舞臺左邊的音效室取出一把薩克斯。
哦,開屏的孔雀要吹薩克斯。梓纖知道,這下臺下的衆人要瘋狂一把了。
杜毅脫掉西服外套,捋起襯衫的袖子。解開領帶,松開襯衫上面的三顆扣子。
立刻引來一陣尖叫。
“你做什麽?”梓纖斜他一眼,皺起濃眉,随即雙頰一紅,把臉轉向一邊,問道,“脫衣秀?”她發現今天晚上對他說話時,自己的确是口不擇言,什麽惡毒的話都說出來了。
管不了這麽多了,臺下是一衆見色起殺心的女子,臺上是一頭将她拉入如此險境的孔雀,她完全冷靜不下來。
不管她的語言會不會被臺下的領導們聽見,會不會因此給他們留下壞印象,也不管她的惡言相向,會不會讓杜毅在日後的工作中給她小鞋穿。
她定要先出了這口氣,方才罷休。
杜毅很專業地擺好姿勢,聽聞這句話,也白一眼梓纖,“你專業一點,今天是舞會,不是工作。你見過誰穿着三件套,打着領帶吹薩克斯?”
的确,看他現在的樣子,倒是真的相當專業。
領口敞開的位置顯露出他結實健壯的古銅色皮膚,修長的手指按壓在薩克斯的按鍵上,專注地調整着音階,再随意地吹出幾個音符。
就那麽幾個不成調的音符,也早已引得臺下雷鳴般叫好聲一遍。
真不知道到底是她們的藝術細菌豐富呢,還是根本就是借題發揮地瞎起哄。
不過,現在的他的确與平時的嚴謹莊重截然不同,卻更加性感迷人。
梓纖在那一剎那,也仿佛受到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