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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第二天許辭叫夏經年去辦公室的時候,她的臉上帶着疲憊不堪的黑眼圈。
許辭看到她的一瞬間愣了一下。
“怎麽了?沒睡好?”
“嗯。”
做噩夢了,一個永遠觸碰不到你的夢。
許辭沒有馬上讓她看報告,而是起身越過她,在她身後的儲物櫃裏拿了一個東西出來。
“安神香。”他遞給夏經年,“拿回去用。”
夏經年看了一眼許辭遞給她的東西,不語。
“過來吧,給你看報告。”
“好。”
夏經年覺得自己的步子變得重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着涼了,剛才上課的時候,也是一陣冷風刮得她打了個寒顫。
昨晚下了雨,今天擺明了是要冷一些的。
昨天後半夜完全沒有睡好,導致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整個人腦子都是暈的,也顧不上是不是要加衣服了。
夏經年坐在許辭旁邊看報告,越看越糊塗,他溫柔親和的嗓音在此刻對她來說,像是一首催眠曲。
許辭正給她指着某處的問題,筆尖點在報告上,一偏頭就看到那個人正耷拉着腦袋,慢悠悠地點着頭。
眼睛禁閉着,眉頭微微蹙起。
曾經那個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的小姑娘,現在已經變成這幅模樣了啊。
許辭這才認真看了她,小巧的鼻子,鼻尖有些微紅,纖長的睫毛因為睡得不安穩還偶爾在閃着。
她突然猛的一點頭,身子歪了歪,向前傾斜,就差一點要撞到桌子上。
許辭眼疾手快地去接了她一下,她的下巴撞到自己的手掌上,他左手撐了撐夏經年的肩膀。
許辭一瞬間哭笑不得,夏經年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怎麽突然就睡着了?
夏經年也因為這突然的一出,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好累,眼皮好重。
她知道自己剛才一定是睡着了,不過,為什麽突然之間頭那麽暈。
夏經年看到許辭撐着她,往後挪了挪身體,有氣無力地開口:“許教授….抱歉,我不太舒服。”
她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站起來,搖搖晃晃一副站不穩的樣子。
“報告….可以下次再改嗎?”
夏經年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被突然站起來的許辭抓住了手腕。
根本不需要許辭用太大的力氣,他只是輕輕一拉,夏經年就朝他那邊跌。
許辭眉頭緊蹙着擡手,撫上她的額頭,滾燙的熱度差點讓他條件反射地收回手。
許辭的眉頭皺地更緊了。
“你發燒了。”
“嗯?”夏經年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我回去吃個藥。”
許辭卻一直不松手,“跟我去醫院。”
“不用…這點小事。”
許辭的語氣中帶着些微微的惱怒:“夏經年,你到底會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夏經年愣在原地,本來因為感冒頭暈,加上他的話,再一次讓夏經年的腦子糊成了一片。
許辭轉身把搭在凳子上的外套抓起來,披到夏經年的身上。
她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麽出去的,只記得自己就許辭一直拽着手腕,硬是塞進了車裏。
說好的保持距離對他們都好,現在又這樣拽着她出去。
許辭,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過度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