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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夏經年的感覺一點都沒有錯,許辭是真的,變得溫柔了。

她碰到過黎苒,因為是同一個導師,兩個人要熟悉一些。

“新的研究課題太難了…還好導師是許教授,不然…估計早就涼透了。”

黎苒這麽說着,夏經年問她:“你覺得,許教授很好嗎?”

“是很好呀,人很溫柔也很耐心。”黎苒頓了頓,壓低了些聲音,“而且…許教授年輕有為…又很帥。”

夏經年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句句屬實。

許辭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像塊冰冷的石頭一樣的少年了。

現在,許辭是她的導師,他們是再正常不過的師生關系。

許辭也是個說什麽就做什麽的,比如他說在學校保持距離這件事。

所以夏經年從覺得自己以前沒有和許辭認識過,他的距離保持地太恰當了。

于是她就安心當學生,時間久了,在她心中,與許辭的師生關系,早就大于了她和許辭認識的關系。

這幾天需要交一份實驗報告,夏經年認真檢查了很多次自己有沒有寫錯什麽。

她可不願意自己交上去的報告漏洞百出,畢竟這份報告,是要交給老師看的。

去交報告的時候,門沒有關,半掩着,她擡手敲了門。

“許教授,我來交實驗報告。”

“進來吧。”

許辭正在寫着什麽,夏經年把報告遞過去的時候,他合上了手上的鋼筆。

再一次扶了扶眼鏡。

可能沒有人告訴過許辭,他認真扶眼鏡的時候,很像“斯文敗類”。

許辭接過夏經年的報告,放在桌子上擡頭看了她一眼。

“過來。”

“什麽?”

夏經年以為許辭是有什麽問題要跟她說,于是非常聽話地靠了過去。

許辭驀地起身,伸手捋了捋她腦袋上翹起來的頭發。

然後順手地揉了一把以後,若無其事地坐下,說:“交報告那麽着急?嗯?”

非常随意的樣子,剛才的動作也是一氣呵成,他一個人無事的樣子,留下夏經年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剛才他手心上傳來的熱度,仿佛還殘留在自己的頭上。

“我沒注意…”她回過神來才緩緩開口,“許教授,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有什麽問題下次再改吧。”

許辭正在翻她的報告,聽到她說不舒服以後擡頭問:“哪裏不舒服?”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哪裏都不舒服,在他的手觸碰自己的時候,渾身上下,處處都被一種奇特的因子包裹着。

許辭又看了她兩秒,确定她沒有太大問題以後,說:“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不舒服的,記得給我打電話。”

語氣溫柔到讓人想要沉溺。

“謝謝許教授。”

“記得吃藥。”

“…好。”

夏經年沒有馬上走,憋了很久,突然問他:“許教授,對學生的關心也是職責的一部分嗎?”

許辭愣了愣,點頭。

“是。”

夏經年是逃離辦公室的。

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冷水洗了臉,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夏經年,你瘋了。

你竟然會對許辭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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