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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很久以後,夏經年終于還是考上了D大的神經生物學。

所以入學的時候,許辭站在她面前對她說:“你好,我是你的導師,許辭。”

她才恍惚反應過來,卧槽,我選的許辭的專業。

準确地說,是對她們說。

許辭帶了兩個學生,一個是夏經年,另一個叫黎苒。

夏經年想,我當然知道你是許辭,你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

他簡單地說了一些,其實大概就是自我介紹,許辭完全沒有表現出來和她認識的樣子。

說完準備走的時候,他卻突然叫住了她。

“夏經年,你來辦公室一趟。”

夏經年偷偷翻了個白眼,然後跟在許辭後面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嘭——”地關上,夏經年抱着手臂現在門邊上沒有走過去。

許辭不知道從哪裏拿了副眼鏡帶上,修長的手指扶了一下眼鏡,擡頭看她,唇邊帶着夏經年從未見過的笑意。

“夏經年,恭喜你。”

“許…”

她還沒有說完,許辭撐着下巴偏頭挑眉,“或許,你在學校應該叫我許教授。”

“……”

夏經年覺得自己頭皮發麻,雖然她也不想跟這個人太熟悉,畢竟小時候沒少被他毒舌。

許辭這個人,真是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但是突然之間,要叫眼前這個只比自己大五歲,并且從小到大看着這張臉的人教授,她還是一時間有些叫不出口。

她不喊,許辭就這樣看着她,看得她心裏發毛。

在沉默了很久以後,她終于從嘴裏艱難地吐出三個字:“許教授。”

“嗯,在學校保持距離,對你我都好。”

她當然知道,畢竟自己只是擦線進D大的,要是讓人知道自己和許辭的關系,免不得會有些閑言碎語。

她也不願意自己努力那麽久的成果,被人說是個走後門的。

夏經年垂了眸,“知道了,許教授還有什麽事嗎?”

“好好學習,別摸魚了。”

“……”她頓了頓,“我知道,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夏經年的手剛剛碰到門把,還沒有使力,又聽到身後低沉的男聲緩緩開口。

“D市的氣溫變化很大,晚上多穿點,不要感冒了。”

什麽?

她沒有聽錯吧,許辭這是在關心她嗎?

夏經年沒有回頭,說了句,“謝謝。”

随後就徑直出門去了。

是錯覺嗎?

總覺得在許辭身上,有什麽東西發生了變化,剛才講話的時候也是。

太多年沒見,曾經那個不理睬她的小少年,已經變成了這樣溫柔的模樣嗎?

溫柔到,夏經年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許辭。

或許是社會将他的性格變得溫和,将他的棱角磨平。

畢竟她上一次這樣和許辭面對面說話,已經是四五年前。

她高中畢業的時候,出去和朋友玩,下樓的時候碰到許辭。

而那一次的對話也很短,許辭只是問了她:“畢業了?”

她随便客套了兩句,就匆匆出門了,不過當時還是能感覺到,許辭身上的疏遠和清冷。

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嗎?還是說,是她的判斷失誤。

不過話說回來,許辭若是變得溫柔了,對她也沒有壞處。

至少在這幾年裏,不會遭到“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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