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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步子很輕很輕,好像害怕吵醒這院子裏的精靈,直到推開房門,她一顆心才慢慢地回到了遠處,只覺得這時間很是安寧,緩緩朝着床畔走去,似乎已聽到他平緩的呼吸聲,走近了,輕輕的坐在他的床畔,已離他如此之近,已可瞧清他睡夢裏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可他還是沒被她驚醒,難道真是白日當值太累了麽?

伸手緩緩移向他的臉,正要輕觸他的眉眼,“誰!”一聲厲喝中,她的手腕被緊緊的握住,待瞧清了坐在身邊的人是她時,他眼中的防備兇光瞬間消失,接之隐隐的喜悅,低聲道:“你怎麽來了?”

霜合嘴角一翹:“我就來不得麽?”曹璨盯着她唆雙眼看了一會兒,起身往外移了一點兒,将裏倒騰了一處地方,拍了拍被子道:“來!躺到我身邊來!”霜合臉紅了一紅,遂脫掉鞋襪,合衣躺到了他身邊,他将被子仔細為她蓋好,略坐起身子,将她的身子擁入懷中,緊緊的擁着,卻沉默着沒有多說什麽。

霜合仰頭,額頭抵到了他的下巴,“你白天很累麽?”

曹璨吻了吻她的額角,輕笑道:“是啊!皇上與大臣在議事廳裏談論了一天的政事,我便在外面站了一天,如今腿有些酸,若有人幫我揉揉就好了!”

霜合靜了靜,身子往下縮了縮,伸手沿著他的*一路*下去,曹璨擁着她的手緊了緊,忽然伸手将她的手按在了腿上,低頭道:“你*我!”霜合驚愕的擡頭:“我哪有?”這個罪名可大了好不好?看著她無辜茫然的雙眼,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眼裏的一團火卻已燒的很旺,一低頭,灼熱的吻已印在她的唇上,輕緩的吸允了一會兒 方迫不及待的挑開她的唇瓣,已舌攻入她的口中,霜合腦子有些迷蒙唆承受着他有些粗暴的掠奪,想了想,才感到手還擱在他的*上,隔着一層布料下的溫度傳到了她的手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無心之舉,确實……大概……真的……很*。

一時間,從脖子處一直燒到了臉上,手擱在那裏依舊木了,不曉得是想拿開還是怎的,貌似他的手還按在她的手上,似乎也不是她不想拿開的,可若是再移上幾分……臉燒得更厲害了,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一睜眼,已瞧見曹璨正目光炯炯的瞅着她,不知他何時已停止那個吻眼,底帶着一絲戲谑,道:“又想到哪裏去了?方才也不專心!”霜合微窘,低頭瞧見他握着她的雙手擱在胸前,半晌,才道:“……也沒想什麽?”

“是麽?我說我腿腳酸疼的話你也信?今日不過是奉命教授幾個皇子習武,自己練倒不覺得累,不知怎麽一教授下來,卻覺累得很,方才才睡的沉些!”

霜合“哦!”了一聲,低頭倚在他懷裏,等著臉上的紅潮褪去,曹璨靜了片刻,聲音沉沉的道:“今晚是怎麽了?”

“我……”霜合不知說什麽,突然來找他,不過就是想這樣靜靜的停在他的懷裏,如今願望已經實現,倒也什麽也不想說了,曹璨又道:“待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霜合方才搗騰的心靜了下來,忽然生了幾絲悲戚,“徐叔叔來啦……”于是将徐光溥與她的一番主意細細說了一遍,期間曹璨一直安靜的聽着,沒有打岔,末了,霜合又感嘆一句:“雖然是很親很親的叔叔,但我還是不想太承他的情,恐怕我這輩子真的莫法還了!”

曹璨道:“你放心,還有我與你一起,咱們兩個好好侍奉他,總是不會辜負他的情義!”

霜合點頭道:“哎!這下我也将你拖下了水去,總算是好受了些!”額頭被曹璨的手指輕輕一彈,曹璨哭笑不得道:“你這自我排解的方式真是古怪已極!”霜合仰頭朝他笑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在他懷裏調整了下姿勢,安穩的閉上了眼睛。

曹璨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她的肩背,擁着她散發着淡淡清香的身子,卻久久難眠,低頭瞧着她安穩恬淡的睡顏,一抹憂怒襲上他的眉頭,手指輕輕的滑過她的臉頰,這樣的寧靜恬适,他要她一輩子都擁有,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永遠如此守護着她,直到地老天荒,如果,真的有地老天荒!

不知是什麽時辰,身子被搖醒,霜合揉了揉眼睛,迷蒙間瞧見窗外天色還暗着,咕哝道:“什麽時辰了?”曹璨道:“卯時三刻了!你是要天亮再走?還是現在起身?”

霜合閉著眼睛困了會兒,迷糊的問:“天亮要去哪幾啊?”忽然腦子裏一個激靈,她猛地坐了起來,轉頭看向曹璨:“槽了!要天亮了,我得現在出府啊!完了,完了,你怎麽不早叫醒我?”

曹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天亮又怎的?你就這麽怕我府裏的人麽?”

“當然不是怕!”霜合想了想,“為了你我的将來我還是現在得走,若是撞見,恐怕說也說不清!”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曹璨按住她的肩,道:“雖然慌也不要亂啊!”伸手重新為她系上了衣帶,原來她睡得沉時便不曉得是自己屋裏的床還是在哪裏因為穿着外衣不舒服又有些熱,早将衣服拉扯的淩亂 霜合低頭一看素白的裹肚也露在了外面,這果然是自己的睡态,既不認床又睡得忘乎所以,她竟是在他懷裏睡成了這個樣子。

修長的手指将她領口的衣襟輕輕拉攏,溫熱的指腹掃過她的*,她的臉早已紅了個透,曹璨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會兒,感受到空氣中不知何時已彌漫着一股暖昧的氣息,忙轉過了頭去,起身下床将她踢得很遠的鞋子找過來。

霜合穿好鞋子下床,天已快亮,這時門外忽響起一個低沉聲音:“大哥,可要送嫂子出去?”霜合忍不住叫道:“好弟弟,來的真及時!”門外的人似乎愣了下,霜合的額頭又被曹璨彈了一下。

曹璨盯了她一眼,道:“是說你怎麽進來的這麽順當,原來是阿!”

霜合笑笑,忙于他揮手作別,“我先走了,你得了空,記得來陌上歌找我……和徐叔權!”曹璨含笑點頭,霜合慌忙開門出去,迎頭就是曹 略帶戲谑的眼神将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霜合見守門的丫鬟已不知去了哪裏,不慌不忙的朝他笑道:“回來這麽久,都沒好生與興平都主聚聚,下回見了面,我可要好生問問……我們曹二公子有沒有什麽迫不及待的時候!”

曾不善言辭,自是說不過霜合的,只能哼了一聲,拉頭就走,霜合着了慌,趕忙跟上,翻上牆頭時,曾忽問了一向:“你與我大哥的事到底什麽時候辦?我……也好等你們的事成了,才好……”震合瞪了他一眼,“就要你幹着急,看得見吃不着!哈、哈、哈!”她快速的躍下了牆頭,還不忘擡頭朝阿擡了個鬼臉。

走上寂靜的大街,霜合有些踟蹰的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到了陌上歌。走上樓時,果然四處的房門還沒打開,只是徐光溥的屋子已有了一盞油燈的光亮。

敲開房門,瞧見徐光溥正靜靜的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件寬大的袍子,霜合走近一看。認得是件官服,上面的刺繡圖案依稀是個四品官,果聽徐光溥說道:“是個四品典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官,但總算是個官了!”

霜合*着面前的官袍玉帶,道:“雖然這話問過了,但霜合還是想再問一次。徐叔叔,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徐光溥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的官服,忽然一笑,轉頭看向她的目光中帶着溫暖的氣息,“因為我希望你一直都是被人呵護的始糧,不必統彎路,不用徘徊傷心,從一開始,便可以得到人生中最幸福的生活,我只想你……從頭至尾的開心幸輻!你母親年輕時走了許多彎路,兜轉半生,才最終找到歸宿所在,于是,錯失了很多與心愛的人在一起的大好年華,我并不希望你如此,懂了嗎?如果我有能力,我會讓你繼續無憂無慮下去,和趙茉一樣顯赫一生!”

霜合逼了一把熱淚進肚子,只記得努力點頭:“我和阿璨,這輩子一定會很好很好很好的!”

“那便很好!”徐光溥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溫和的問:“準備好當新娘子了麽?”

霜合眼睛一亮,“徐權叔……”

徐光溥點了點頭,“雖然過程會委屈了些,但你最後一定會風風光光,一定會!”徐光溥很少做出什麽承諾,在商人裏頭,他的一句承諾價值千金,霜合自是曉得,那麽,她真的要嫁人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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