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時間裏,兩個人由彼此試探,到彼此憐惜了解,相知相戀。
六年前,是她救了他,他記住了她做的飯菜的味道;他亦救了她,兩人以為此生再也不見。
後來他們在酒吧相遇,不知身份;再後來,她在老宅中淡漠與他相遇,兩人重新認識彼此;
接着她來到他身邊,小小的矛盾,一次次的誤會,又一次次的相助。
他把她從老宅子這個泥潭子裏救了出來,她也讓他的心多了一絲光明,一絲溫暖。
發生的林林種種,在這一刻異常清晰。
婚禮沒有那麽多繁瑣的環節,司儀先生在進行讓兩人宣讀婚約的誓詞時,赫以楠一伸手,季遲晚笑着手托一個非常精美的托盤,托盤之上散落着瓊花,瓊花之中,露出錦盒小小的一角。
半安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赫以楠接過季遲晚手裏的盒子,竟當着衆人的面兒緩緩單膝跪地。
謝半安又愣了。
他輕輕打開錦盒,一時間,在場的人都為之驚嘆。
錦盒之中,靜靜躺着一個翡翠手镯,華彩之重,光彩奪目。赫以楠手拿這手镯看向謝半安,深情款款,“這是我母親的傳家寶,母親說,如果遇上命定裏的人就交給她。這個東西我一直放着,我從沒有想過會有拿出來的一天。因為我知道,我赫以楠,這一生大概是不會愛人了,可你讓我改變了。是你讓我懂的,人生的美麗,不在于争,而在于守。半安,你願意讓我守候你一生嗎?”
謝半安終究捂住了嘴,看着這一幕。曾幾何時,在那青蔥的歲月,在她還是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的時候,她也像所有的女孩子那樣,想象着自己會不會擁有一場浪漫的婚禮,像小說裏寫的,像電影裏演的。但是,自從她進了赫宅,這個就真的成了幻想。
自己每天想的只是怎樣把自己和煜白的命保住,怎樣讓赫老爺子把自己的父親和妹妹回到她身邊,怎樣咬着牙,閉着眼,幹她不願幹的事,那些受命而殺人放火的事。
而現在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這個一向驕傲自負的男人,竟會在這麽多人面前單膝跪地。他就那麽突然地闖進她的世界,原來她也可以肆意的,奢華的享受着他的愛。
衆人正在起哄,“接受他,接受他。”
就連季遲楓也都面帶微笑打從心底裏祝福這對新人。
可後臺的一角,一個女人看到這一幕恨得咬牙切齒,“謝半安,赫以楠他不屬于你,他是屬于我的。”
女人陰險的笑着,拿出手機。
赫平原本心裏有些酸澀,有些高興的祝福着臺上的人。這時一個電話打過來,一聽聲音吓了一跳,快步走到單膝跪地的男人面前,看了一眼謝半安,才低聲說了句什麽。
赫以楠眉梢一挑,緊接着眉頭皺了起來,看着赫平,“确定?”
“是的,确定。”
赫以楠終究還是沒能親自給謝半安戴上,只将盒子放到她手裏,緊緊握了她的手一下,“半安,對不起。”
說完就帶着赫平離開了。
場上瞬間就炸開了鍋,議論聲嘈雜。
赫寒給兩人說完祝福語,坐在一邊,看着赫以楠拿出那翡翠手镯,心裏也是百感交集,他突然想去看看那個多年不見的女人,也同時在想其實把公司真正的交給赫以楠也沒什麽不好。畢竟,做錯事的是他的母親,而不是他。
這是看到他跑出去,也是生了大氣,“赫以楠,你給我滾回來!你聽見沒有!”
可是,并沒有什麽用,男人修長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謝半安呆呆的看着手裏流光溢彩的手镯,反射的燈光是那抹耀眼,刺的她的眼生疼,他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她孤單的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