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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明亮,映耀着皚皚白雪。徐路與徐仲卿一腳深一腳淺的走着,月光拉長了他們的背影,欣長而……決絕。

就像是背水一戰的勇士,別無選擇,唯一能做的,便是勇敢迎接。

趙錦也一樣,這晚的他于風雪中歸來,當看到錦園門口那一抹倩影,心忽然跳了起來。火紅的燈籠映耀在她的臉上,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那一刻,他心中再無猶豫。這個時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他還有她,将來還會有一個像他們的兒子或女兒。

能活着,誰也不願意去死,所以,趙錦選擇要活着。

自從那日臘八歸來,晏秋格外的黏趙錦了,恰巧是冬日大雪紛飛,出門也是艱難,趙錦便索性把公務都移到錦園,每當處理政務困倦時,一擡頭便能看到她。

晏秋或是低頭看書,或是拿着女紅,或者就趴在軟榻上睡過去。好在外面雖然大雪紛飛,但是屋內生了不少火盆,屋內熱氣騰騰,趴在軟榻上睡覺并不會着涼。

可是每當這時,趙錦還是會皺着眉頭,放下手中的朱筆,悄無聲息的抱起晏秋,把她放在床上。

都說老婆孩子熱炕頭,冀王殿下雖然不知道這具俗語,卻心裏慢慢的熱意。

把晏秋放到床上後,趙錦伸手拂了一下晏秋光滑的臉蛋,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然後準備走開。

豈料剛轉身走了一步,袖口便被人扯住,他沒有意外,無奈的轉身聞聲到:“好好歇着。”

晏秋一只眼睛閉着,一只眼睛偷偷睜開偷看,見他神色柔和,嘴角悄悄泛起一抹笑意,嘴裏一本正經到:“我已經睡着了。”

趙錦沒有說話,可是卻坐在床邊,輕輕撫摸着她的烏發。

“那我去處理政務了,快把手放開。”

“不要!”晏秋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拉到自己的徑間,還用頭努力的蹭了蹭。

趙錦坐在床前,用着漆黑的雙眼看了她許久,直到把她看的不自在,手都放松了許多,才忽而展顏一笑。那笑容似是寒冰融化,又似妖冶的彼岸花。矛盾卻意外的不顯違和。

“既然如此,本王便勉為其難陪你歇着吧!”趙錦收回自己的手,一點一點的解開自己的腰帶,漆黑的雙眼盯着晏秋,不放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

手指欣長白皙,黑衣黑發,顯得他整個人如寒玉雕琢而成,俊美清冷。

手指順着自己的衣服一點點移動,加上趙錦邪魅與清冷的模樣,更加顯得禁欲。

晏秋的眼睛自從趙錦開始動作開始,便一直黏在他的身上不曾移動。甚至在他解腰帶的時候,小小的淹了一口唾沫。

“呵。”趙錦似笑非笑,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晏秋猛地捂住自己爆紅的臉蛋,忽然覺得羞恥起來。

殿下太過分了,居然用美色來誘惑她。可恥的是,她心動了。

見到晏秋如此,趙錦眼底的笑意更盛。他慢條斯理的褪下自己的外袍,盯着晏秋把她看的不自在。

又是一陣低沉的笑聲,趙錦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低聲到:“你不是最喜歡看我的臉嗎?怎麽這個時候不看了?”聲音醇厚,有着致命的誘惑。

晏秋躺在床上,看着身體上方的男人,臉蛋一片通紅,雙手是推也不是,回應也不是。

“殿下,您……您……您說什麽。”晏秋不敢與趙錦對視,低下眼睛慌忙躲閃,結結巴巴的問到。

怎麽回事?殿下一向不是最冷清不過的嗎?怎麽會是今日這般?

“擡頭看我。”趙錦修長如玉的手指捏住晏秋的下巴,湊到晏秋耳邊。

晏秋:……殿下,你學壞了……

見到她這副呆樣,趙錦笑聲越發的明朗。然後頭一低,便覆了上去。

晏秋只覺得腦洞轟隆一下,便被身上的男人控制住了心神,随他一起沉浮。

昏昏沉沉的,晏秋細長的大腿忍不住磨蹭起來,示意趙錦。

“小心孩子。”臨到關頭,她還不忘提醒一句。

趙錦低低笑到,然後腰間一用力,便令她失去了神志。

起起浮浮間,晏秋神志不清,只覺得頭頂的絡子搖搖晃晃,趙錦的臉也有好幾個……

終是抵不過倦意,她昏昏睡去。

迷糊間,一雙大手覆在她微隆的小腹上,她聽到男子低沉的聲音:“放心,我會一直護着你們的。”

晏秋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倆人相擁而眠。

日子就這樣一日一日的悄悄溜走,晏秋很是享受倆人的膩歪。

只是,趙錦還有政務要處理,不能一直陪她。

于是,她無聊起來,趙錦便也遭了殃,不能處理政務,被晏秋打擾到底看不進去疏奏。

她也不做什麽事兒,只是坐到他對面,靠在軟榻上,一直盯着他看,通常他就會敗下陣來。

當趙錦妥協陪她的時候,晏秋的眼睛就笑得彎成月牙。

她喜歡這樣的日子,哪怕是一直呆在屋子裏。

這一切只是因為有他,因為有他,連枯燥乏味的冬日都過的格外甜蜜。

趙錦對于晏秋黏他的行為表示甚是愉悅,哪怕是臉上不顯,可整個人都蕩漾着一股氣息。

倆人膩歪起來經常差點耽誤趙錦的政務,對此,趙錦只得讓尋了顏料,再命人日日換上鮮活的紅梅,讓她描繪。

一瓣一瓣的紅梅花瓣,都會令她響起那日梅園的盛景。然後……她就忽然笑了起來。

可惜的是,顏料裏面含有鉛,作畫的時候會被作畫之人吸入身體。所以,為了孩子和自己的健康着想,她只能用墨畫了樹幹,每日在上面描上一瓣梅花。

晏秋作畫極有天賦,只是少時家中日子過的艱難,所以沒有學多久,但是,僅僅這樣,也畫出了幾分梅的風骨。

便是連趙錦這般眼界高的,也贊賞了兩句。

晏秋自然是笑得滿足,洋洋自得。還大言不慚的要挂在冀王殿下的外書房,美其名曰風雅。

趙錦抽着嘴角,還是接過了畫,讓徐路把書房裏的溪石山人的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大雪青松圖。

徐路雖然毫不質疑的執行了,卻暗地裏和徐仲卿吐槽。

這些日子下來,徐仲卿也明白了趙錦的意思,不再是反對。

不知不覺,除夕便來臨了,這日王府裏一片熱鬧,上上下下洋溢着喜悅,便是連窮苦百姓也露出了笑臉。

整個冬日大雪不斷,荊州許多百姓生計都是困難,寒冷,饑餓,每一樣都可以輕易要了他們的性命。

可是,他們卻平安的活了下來。

這一切,是因為一個人,那個有着殺神之稱的男人。

因為天災而失去生的意志之時,因為趙錦,荊州的百姓們心中燃起了新的鬥志。

可以說,這是一項很容易籠絡人心的事情,有了在百姓們心中的支持,趙錦接下來的行動便會更加方便。

因為除夕,府裏的奴婢仆人都發了紅包,新衣,趙錦雖然沒有任何感覺,但見晏秋臉上滿是笑意,心裏也染上了笑意。

除夕這種日子,是再熱鬧不過的。往年除夕,晏秋都是在晏家渡過的。

晏家主子衆多,除夕自然是熱鬧非凡。可是,晏秋卻不能肆意的笑。

今年,是她在冀王府過的第一個除夕,她悄悄抓住趙錦袖子下面的手,笑容滿足。

“這是我在王府第一個除夕,殿下,我很快樂。”她靠在趙錦肩膀上,看着天空中的焰火。

趙錦的大手輕輕覆在她的手上,安穩可靠。

晏秋想,這大概是她來這裏後最幸運的一件事吧!遇到一個對她這麽好的男人,她何其幸運。

正月裏,荊州官員都放了假,趙錦似乎也沒有什麽事情了。這幾日陽光格外的好,積壓了許多天的積雪終于消融。

正是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晏秋感到自己的小腹一動,是胎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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