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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知道,王府的子嗣可是不容忽視的。”明姑姑板着臉冷淡的聲音響起,令晏秋僵住。

她正坐在外間的軟榻上,明姑姑在內室門口,顯然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床。

晏秋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不是沒有聽出明姑姑的言外之意,只是她也無從反駁。

“我知道了,姑姑。”晏秋臉上一片尴尬,抿着嘴應到。

明姑姑這才淡漠的掃了一眼晏秋,眼裏閃過一絲不喜。

也不知道殿下怎麽想的,居然派她來伺候一個庶妃,雖然這女人肚子裏有小主子,可到底是庶出的,怎麽能這般重視?

明姑姑心裏不滿趙錦讓她來伺候一個身份低微的人。她這些年來在冀王府頗受尊敬,又有侄子養老,偶爾來一趟冀王府,也是和大戶人家的老太太一樣,如今竟然要來伺候這低賤的侍妾。

自然,晏秋哪怕升了庶妃,在她眼裏還是上不得臺面。

聽到晏秋應承,明姑姑才滿意的點點頭。本來還想再給她一點臉色到底,但是到底是礙于趙錦,心裏有些怵他,沒有再做過分的事情。

可到底晏秋心裏膈應了一回,再也沒了好心情。

用過早膳,晏秋遣了采歌去給母親送東西,便在書房裏練字靜心。

她送的東西大多都是實用的東西,也沒有逾制的。還讓采歌把她這段時間攢下的月錢帶了回去。

其實趙錦這段時間給她送了不少東西,但大多都是首飾布料,錢財之物倒是很少,她就挑了一些布料送去了。

至于那些首飾……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想想東西怕是最後都會落到大房二房那裏,她也就索性悄悄送點銀兩。

其實仔細算算,除過那些首飾布料等東西,她還真是一個窮人,手上能用的銀子還真少。

也是趙錦這糙漢子不懂得讨好女人,他當初就連送首飾布料等都是徐仲卿出的主意,怎麽可能會想的起來補貼晏秋?

不過好在,晏秋平日裏也無要用銀錢的地方。

誰知道采歌這趟子也不知是怎麽的被明姑姑知曉了,雖然沒有說什麽,可是卻一直皺着眉頭看着晏秋。

“明姑姑,您不如去歇着吧!有采薇她們伺候我就好,不必勞煩您。”晏秋正用着午膳,見明姑姑那不悅的眼神,也吃不下去。

“殿下要老奴伺候庶妃,老奴不敢怠慢。”明姑姑板着臉不為所動。

晏秋瞧了一眼她,也沒有繼續勸,只是擱了碗筷,沒有再用膳。

這一下午,明姑姑一直守在屋子裏,晏秋雖然有些不自在,但卻也不能說什麽,只好聽之任之了。

本來晏秋想着明姑姑是趙錦的母妃玉妃娘娘身邊的老人,敬着一些總歸沒錯,誰曾想到到了晚上,明姑姑直接不讓晏秋再留宿趙錦。

還言道:“庶妃不是殿下的正妃,想要留住殿下的心老奴能理解,可是您懷有王府子嗣,殿下血氣方剛,恐會傷了小主子,還請庶妃斟酌。”

“且後院和睦最為重要,庶妃要勸着殿下雨露均沾。”明姑姑一板一眼的說着,語氣不起一絲波瀾。

晏秋:……

被人指着這樣說,晏秋臉上有些挂不住,于是随随便便應下,好歹把明姑姑先打發出去了。

明姑姑離開後,晏秋一個人靠在軟榻上歇息起來。雖然被人當面說自己與趙錦的房事,讓她十分尴尬,但晏秋倒沒有特別生氣,最多是覺得有些心情不佳。

晚上趙錦回來用過晚膳,正準備拉着晏秋就內間就寝,便發現晏秋在原地不動。

“怎麽了?”趙錦轉過身輕聲問到,語氣溫和。

“殿下……您還是回您的院子吧!”晏秋低頭到。

趙錦臉色一沉,卻不是對晏秋。“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以晏秋這妒忌的性子,這話可不是她能說出來的。

晏秋不擡頭,看着腳尖心道一聲對不起,然後擡頭說到:“明姑姑說我有孕了,不該在與您同房。”

這樣告狀令她有些不自在,但是晏秋卻有些受不住明姑姑,只好請趙錦把她送回去安享天年。

她一眼就看了出來,明姑姑并不想伺候她。此番,怕是因為是趙錦要求,不好拒絕罷了。

也是,誰願意做伺候人的事兒呢?更別說明姑姑有侄子侍奉她,家財豐厚,和大戶人家的老太太一樣。

趙錦聽到晏秋的話,眉頭一皺到:“無事,本王不碰你。”

“可是……明姑姑那裏……”晏秋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誰知趙錦斜睨了一眼晏秋,直接戳破到:“行了,你想怎麽樣,直說吧!”

晏秋臉上一僵,嘴裏嘟囔到:“這都被您看出來了。”

“你這小心思能瞞得住?”趙錦拉着她的手往內間去,一面走一面說到。

晏秋直接忽視了這句話,說到:“聽說明姑姑有親侄子侍奉,此番是因為殿下的吩咐才進府來伺候我的。可是我覺得讓明姑姑與親人分離,有傷天和,不如讓明姑姑回去安享晚年吧!”

“況且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妃,當不起明姑姑的照顧。”晏秋完全是在睜着眼睛扯瞎話。

“又在胡說。”坐到床邊,趙錦拍拍晏秋的腦袋。看了她一眼到:“也是本王思慮不周,既然你不願意讓明姑姑伺候,那我明日再讓人去找兩個嬷嬷來伺候你。”

趙錦可是越發的縱容晏秋了,非但沒有怪罪晏秋告明姑姑的狀,還又要給她找嬷嬷。

“以後有什麽事兒就直說,別這麽拐彎抹角。”

晏秋一把撲到趙錦懷裏,顯然對他的行為感到很滿意,雙手摟住他精瘦的腰,感受着繃緊的肌肉,吃吃的笑起來:“我害怕殿下怪我。”

“本王有這麽怕人?”趙錦眯了眼睛,把頭放在晏秋的發絲上,聞着她發間的馨香,語氣有些不滿。

晏秋強忍着笑,身子一顫一顫的:“當然啊!誰讓殿下您整日板着臉,都吓壞妾身和肚子的孩子了。”

趙錦:……說的好像和真的一樣。

“就會貧嘴。”語氣溫柔寵溺。

“那也是殿下您慣的啊!”晏秋的手慢慢的摸着趙錦的手,低頭欣賞着。作為手控,根本抗拒不了趙錦的手。

趙錦早就發現了晏秋對自己雙手的着迷,也樂意看他為自己着迷的模樣,從來都是縱着她。

而且,他還發現了,晏秋她似乎對自己這張臉也格外的喜歡,經常看着自己發呆。這個時候,趙錦就算再悶騷,心裏也是歡喜的。

第二天一早,趙錦也不知道去給明姑姑說了什麽,反正明姑姑離開的時候臉色尚好,晏秋也有些愧疚自己的小心眼兒,贈送了不少財物布昂。

明姑姑的事情就算解決了,過了兩日趙錦又為晏秋尋了兩位嬷嬷,這兩位嬷嬷暫時看起來還好,沒有管東管西,而是精心伺候晏秋的飲食和養胎事宜。

一晃幾日便過去了,晏秋的胎像很好,也無不适的地方,日子也過的清閑,沒有煩擾人的事情。

自從趙錦從幽州回來,西苑的女人得知晏秋懷孕的消息,當下心裏都松了口氣。這一來是因為确定了殿下并無隐疾,而來那晏氏伺候不了殿下,她們就有出頭的機會了。

這樣想着,哪怕是剛開始回來,殿下與那晏氏宿在一起,她們也想着情有可原,畢竟懷着孕,殿下肯定要多偏着一點兒。可誰知道,一連半個月過去了,殿下的人影都沒有進西苑,于是一個個心裏又急了起來,對晏秋暗恨。

本來晏氏封了庶妃,就令她們有些着急,心裏更是暗自罵道狐貍精,如今殿下又一直留在那晏氏的院子裏,更是令人對晏秋恨得牙癢癢。

于是半個多月過去,晏秋的胎也滿了三個月,穩當許多。

這日,趙錦正從外院的書房出來,大刀闊步的往錦園走。

離錦園不遠處有紅梅,紅梅樹下立着一位青衫女子,懷裏抱着一把紅梅,正低頭一笑,可謂是巧笑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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