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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旬府送的東西被退回來,幽王妃身邊伺候的婢女也不肯言明為何出爾反爾,因此旬家今天的幾個男人都有些愁眉苦臉。

他們不明白先前收下東西,已經答應下事情的幽王妃為何突然變卦,也只得另想辦法了。

這邊幾人又開始謀劃起來,而旬府後院的旬雲舒正和母親說着話。

“你們都先下去吧!”說話說着說着,劉氏看看旬雲舒,然後揮手讓屋裏的婢女退下去。

旬雲舒正在喝銀耳蓮子羹,見此不由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家娘親。

“雲舒,你這些日子可得好好在你祖父祖父那裏讨他歡心。明白嗎?”待下人一下去,劉氏便叮囑起來。

“這是為何?母親。”旬雲舒一臉不解,自家母親雖然平時也經常交代她去讨祖母歡心,倒很少與祖父接觸。

左右瞧瞧,确定沒有人偷聽後,劉氏一臉興奮的說到:“昨晚我聽你父親說,冀王殿下要在咱們府上選一位姑娘做側妃!”

“冀王殿下……”旬雲舒只覺得自己心裏一跳,瞬間亂了心神。

“是呀,咱們家是冀王殿下的外家,雖然這身份低了一些,但看在已經逝去的玉妃娘娘面子上,好歹可以有個側妃的名分。”劉氏雖然喜好榮華富貴,但是對這些門道倒是弄得很清楚。

“母親與女兒說這些話做甚?”旬雲舒手裏的帕子捏緊,手上青筋跳起。

“傻女兒,這怎麽和你沒關系?咱們家适齡的女兒就你和大丫頭你們幾個人。大丫頭出聲不好,是個庶女,哪怕是再端着也嫁不進去。至于二丫頭,和她父母一個德行,容貌品行哪裏比得上我家雲舒。”劉氏笑得燦爛。

被二房打壓了這麽多年,他們大房終于有出頭之日了。

旬府大老爺為人木吶,不及二老爺會做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因此府裏他們大房一直被二房壓着,如今有了這好機會,劉氏自然不肯放過。

況且日後自己的女兒成了冀王殿下的側妃,到時候這幽州的那些個夫人們那個不羨慕她?

劉氏心裏的算盤打的作響,見着自己花骨朵一樣的女兒,笑得滿意。

旬雲舒見劉氏一臉興奮,心裏雖然也抑制不住歡喜,卻知道自家娘親這樣委實有些不好看。“母親,這事情還未有定論,您還是先別這麽說。”

“放心,你父親昨日與我說得,說是你祖父親自出馬,殿下定是不會拒絕的。”劉氏信心十足,卻不知道旬頌早已經被趙錦拒絕。

“你就安心等着吧!到時候你便是王府的側妃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聽得這話,旬雲舒嬌羞的低下頭。腦海裏回憶起那日在珍寶閣門口遇到的男子,心裏一陣歡喜。

那日他對身邊的女子笑得溫柔,若是自己也能得到那樣的小心愛護有多好!只是……想到後來的驚鴻一瞥,她又有些挫敗,那個女子生的極美,她繞是自信自己的樣貌,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比不上她。

見自家女兒的臉上一會兒是歡喜,一會兒是憂愁,劉氏不由問到:“阿舒這是怎麽了?有何憂愁?”

旬雲舒聽到這話,一擡頭剛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那女子生的美又如何?不過是一介侍妾,以色事人而已。若她能陪伴在殿下身邊,定會溫柔賢淑。

“沒什麽,母親。”她溫柔一笑,搖搖頭。

“你且安心的回去等着吧!”劉氏笑呵呵到。

旬雲舒看看自己的母親,見她笑得自信,然後點點頭回了自己房間。

一路上她心情澎湃,便是連貼身伺候的婢女喚她也不曾聽到。那樣一個男子,将會是她的夫婿!她嘴角不由的挂着一抹笑容,顯示她的好心情。

只是這好心情不過持續到午後,便被打斷。聽到母親說的話,她臉上瞬間面無血色。

“不會的,阿舒是殿下的表妹,殿下怎麽會不答應呢?”劉氏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只是更多的是失望,與不不甘。

她午時休息的時候,還做着成了冀王殿下岳母的美夢,這下午剛起身,便聽到了由丈夫帶來的消息,美夢瞬間被打破。

旬雲舒瞬間後退一步,心裏只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在重複,那就是他不願意!他不願意!他不願意娶她!她的臉上血色瞬間褪去,一副蒼白的模樣,讓劉氏見了直心疼。

“夫君,你是殿下的舅舅,殿下肯定會讓聽你的,你再去求見求見殿下吧!”回過神,劉氏忍不住扯扯旬家大老爺的衣服,不死心到。

旬府大老爺看看女兒失落的樣子,一副木吶到底說到:“殿下既然已經不願意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說完他挪挪身子,不去看劉氏和自己的女兒。

“殿下好面子自然不會一下答應,你再去一趟,殿下定是願意的。況且你是殿下舅家,殿下也不會拂了你的面子的。”劉氏斜了一眼旬家大老爺,語氣裏有些怒其不争。

“我不去。”旬府大老爺縮縮肩膀,想到這幾次見到冀王殿下時,殿下一身黑色蟒袍,面容清冷,渾身帶着冷氣他就腿腳發軟,這次是死活也不願意去求見冀王殿下的。

“你就能不能有點骨氣,整天就知道混日子。我還不是為了女兒着想,你就不知道為阿舒打算打算嗎?而且若是阿舒得到了殿下的寵愛,日後君璟的前途那可是一片光明。有了冀王殿下做姐夫,誰還敢小瞧他?”劉氏不依不饒。

“可是這殿下不願意,你讓我有什麽辦法?”旬家大老爺依舊不願意去。

“你就不知道想辦法嗎?一天到晚就知道在書房裏呆着,也不見你什麽時候升個官。我現在也是不指望你了,就指望阿舒和君璟倆個孩子。”劉氏見丈夫不情不願的樣子,一股邪火沖上來,便開始數落起來。

父親萬事不關心,母親強勢,旬雲舒将一切都看在眼裏,手上揪着帕子,眼裏閃着淚光。“母親,女兒不舒服,先回去了。”她猛地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聲音顫抖着。

“阿舒!”劉氏喚到,卻見旬雲舒的腳步更快了。她不由回過頭來繼續對旬家大老爺訓到:“一點小事而已,你就推三阻四,讓阿舒如此傷心。”

說完,便起身追了上去。等她出去的時候,便見着旬雲舒往自己的屋子裏去了,便連忙跟着進了屋。

她把旬雲舒的婢女打發下去,做到旬雲舒對面,拉着女兒的手嘆到:“母親知道你難過,你放心,母親定會讓你如願的,母親去求你祖父,讓你祖父出面。”

旬雲舒咬着唇道:“可是殿下已經拒絕了祖父,再去找祖父,祖父定不會同意的。”她雖然是個女子,可是卻看的極清。

“那可怎麽辦?我可憐的阿舒!”劉氏這下也沒了辦法,她摟住旬雲舒,心疼的直叫喚。一方面是為了女兒和兒子,一方面是心疼自己過不上那種讓人豔羨的生活。還要一直被二房壓制,喘不過氣來。

旬雲舒被劉氏攬着,木呆呆的,身子一動不動。

*********

這兩日采薇正在忙着指揮人收拾東西回家,屋子裏也亂了起來。

見着一室的混亂,晏秋靠在窗邊的美人榻上,吃着酸橘子,懶洋洋道:“我們來時也沒帶多少東西,你怎麽收拾出了這麽多?”

采薇一面忙,一面回答道:“這些都是殿下後來送您的東西,還有您和殿下的衣裳,這零零散散收拾起來,也有一大堆了。”

晏秋聞言看看那好幾個箱子,不由搖搖頭,這在古代,出一回門真的是太辛苦了,這洗臉的盆子,被褥,全是要自己帶。還好殿下嫌麻煩,出門的時候一切從簡。不然回去的時候,這帶的東西更多。

可僅僅是這些,晏秋也覺得太多了。

而且聽殿下說,這幾天徐路正在準備上路時吃的幹糧,以便不時之需。

當然,這次他們回程是走大路的,不會像上次幾人為了盡早趕着來一樣,挑小路走。

這從幽州過去,要途經鄖西等地,所以這幹糧吃的可能性不大。可這備幹糧,卻是古人出行時的習慣。

因此,雖然覺得麻煩,但卻也是防止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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