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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希希的臉上仍然帶着笑意,她慢慢地踱出了大廳,來到了外面的廊道小廳。

門裏門外,兩個世界。将內裏的似錦繁華關在身後,顧希希坐在燈光明亮而溫暖的廊道小廳裏。

過了一會,侍應生和一個身穿白色廚師服的胖胖的老者匆匆向大廳走來。看見顧希希,侍應生停下腳步,對着她的左向指了一下。

老者本來面有激動之色,見了顧希希,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費解,有些失望。

顧希希猛地站了起來,聲音帶了些許的顫抖,望着老者,她用法語說:“維克多,你好嗎?我……我是顧希希的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

“啊。”維克多笑了,胖胖的臉上綻出了一朵花,“顧,還好嗎,很久沒見到她了。真的很想念她啊。剛才這小夥子告訴我有人說在我做的菜裏吃出了紅槭森顧裏的小口蘑的味道,我簡直不敢相信,我以為是顧來了……不過,你既然也知道這個,想必是顧非常要好的朋友了。顧,她還好嗎?”他又問了一聲。

顧希希的鼻子一酸,她強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光,笑着說:“是的,她現在非常好。剛剛前幾天,她還跟我又說起了想吃你做的菜呢,還說過段時間就去法國看你,沒想到,你到了這裏了。”

“是啊,是啊。”維克多的眼睛都要笑眯了,“我孩子到了中國發展,我一個人在家無聊,就把餐館關了,也到了這裏。”

“是嗎,顧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她穩住了剛見到維克多時的那種激動,難過,甚至還有一絲委屈的複雜心情,繼續和維克多說笑着。

是啊,如何叫她不激動,不難過,甚至不委屈呢?看見維克多,就仿佛看見了自己的父親,這幾日飛機失事重生以來的種種彷徨,不甘,痛苦,委屈,統統湧上心頭,情緒一下子變得難以自控了。

她和維克多,說起來還是幾年前她去法國游學的時候結識進而發展起來的友情。

那時,她偶爾路過距離巴黎只有三百公裏路程的小鎮翁夫勒,恰逢小鎮在舉辦風情旅游節,喜歡那悠閑的氣氛,她就留了下來,因為品嘗了美味的菜肴而結識了當時自己開了一家小餐館的維克多。

他的餐館不大,但在當地卻非常有名,常常有許多國外游客慕名前來品嘗,這樣顧希希幹脆就在維克多的餐館裏打了幾個月的短工兼任翻譯,兩人的友情也在對美食的共同愛好中不斷加深。

當時的小餐館中,最著名的就是這道鵝肝醬煎鮮貝,和別人的做法不同,維克多加入了翁夫勒小鎮後面的紅槭森顧裏的一種特有的小口蘑。這種蘑菇只生長在腐爛的槭樹幹上或者就幹脆附在槭樹的根部,不是很名貴,但是非常的鮮甜可口,口味非常獨特。做這道菜的時候,小口蘑不需任何複雜的加工,只要在沸水中滾過,綴入擺好菜的碟中,然後澆上滾燙的鵝肝醬鮮貝湯汁,那味道,凡是嘗過的人,他舌尖的味蕾将會終身難忘。

“對啦,你現在的中文講得如何啊?我聽顧說她教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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