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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告急

商浮枭垂眸凝視着她,默不作聲。

目光相接,一場無聲的拉扯對峙。

時間仿佛靜止了,室內安靜,呼吸輕綿。

商浮枭動了動嘴唇,被溫覺手指按住,她輕快地語氣說:“我知道,你肯定要說不會對我産生感情。”

她手指退開,淡淡的香氣一并撤開。

尖銳的刺痛從腳後跟驟然散開,腳還被商浮枭握着,她下意識後縮,嬌氣抱怨,“疼。”

劍拔弩張的氣氛被打破,商浮枭低眼檢查她的腳後跟,被高跟鞋磨破紅腫,在水裏浸泡過後,傷口邊緣有些浮白,醜陋極了。

冰冷的衣服貼在身上,腳上又受了傷,溫覺從來沒受過這種苦難,臉色差到都快要哭出來了。

商浮枭松開她腳踝起身,下一秒就被溫覺拉住褲腿,聽見溫覺天真可笑的控訴。

“商浮枭,你要丢下我不管嗎?”

“我是因為你才這樣的。你丢下我就走,你的良心呢?”

“商浮枭你拔*無情。”

商浮枭半蹲下,俯身湊近她臉前,眼睛裹着潮濕氤氲,有種朦胧的笑意,連帶着嗓音也被染上笑。

他捏捏溫覺氣得發紅的臉,好笑道:“溫覺,你挺會說的啊。”

“下次,教你點不一樣的。”他的眸光幽深,藏着一團火焰,呼出的氣息滾燙,輕輕拍在溫覺臉頰,溫熱的唇随之印了一下,“我去找藥。”

商浮枭離開後,溫覺支着腿坐起來,把濕衣服扒光丢在地板上。

內衣甚至飛到了浴室門口。

擡起瑩潤的小腳踩在浴缸邊緣,筆直的腿形成一道弓弧,她湊過去看看猙獰的傷口,輕輕吹氣。

真的好疼。

火燒火燎的感覺,比疼更讓人郁悶的是醜,可能會留疤。

溫覺在內心罵了無數句臭男人。

商浮枭挑起內衣,修長白皙的手指和黑色對比分成,掃了一眼輕飄飄丢到一邊,看見羊脂白玉般的後背,順手拿了條新浴巾蓋到溫覺身上。

溫覺抓着浴巾,但能起的作用不大。

反而更勾人。

商浮枭坐在浴缸邊,溫覺翹起腿搭在他大腿上,他扣着後腳跟專注消毒。

“好疼……疼疼疼。”棉簽剛碰到傷口,溫覺敏感地只縮腿。

好看的小臉疼得扭在一起。

奈何商浮枭手腕力道大,緊扣着腳踝不讓她躲開,面前再次碰上去,溫覺眼角直接逼出淚。

眼眶濕漉漉地瞪着商浮枭,“你故意報複我。”

商浮枭分出一點注意力看她,輕牽嘴角,“我這是心疼你。”

才不會!

溫覺內心哼哼,發現商浮枭消毒的力道弱了點,“你為什麽突然轉性對我好?”

商浮枭停下動作看她,眼底滲着漫不經心地笑,“我什麽時候對你不好?”

“還有,給你上藥,就是對你好?”

溫覺懊惱後悔問他,反倒叫他看了笑話,以為自己多感動。

“當我沒說。”溫覺垂眸去看他上藥。

商浮枭低聲輕笑,似在胸腔裏震顫,通過他的手傳遞到了她的腳上,指尖蜷了蜷,忍不住催促,“你快點。”

“不怕疼了?”商浮枭取了點藥水,輕輕塗在腳後跟。

冰涼刺痛一并推入身體,溫覺“嘶”了一聲,皺起眉頭,處于勝負欲咬着唇沒喊疼。

商浮枭深知小公主嬌氣,動作輕柔,看似專注塗藥,餘光卻不由自主往小公主臉上瞥。

看她皺眉,動作再輕點,看她吸氣,動作再慢點。

“別再穿高跟鞋了。”他低聲道。

“不行啊,高跟鞋很漂亮。”溫覺疼得本能抖了一下,又被商浮枭按回腿面。

“你已經夠漂亮了,不打算給其他人一點活路?”

溫覺揚唇笑了,腳在他腿上不安分的動着。

就算他出生入死那麽多次,也沒哪一刻比現在難捱。

溫覺注意力放到他手上,盯着食指看了很久,終于在他塗完藥水,伸手碰了碰他手指,“這個戒指什麽意思?”

商浮枭語調随意,“戴着玩。”

溫酒腹诽還挺騷包。

視線往下,凝在他手腕那串數字,指尖沿着手指往下滑,刮過手心抵在腕骨出,隔着肌膚都能感受到跳動的脈搏。

“那這個呢?” 她笑了下,“總不能也是紋着玩的吧?”

手指落入商浮枭手心,偏高的體溫熨燙指尖,他說:“真聰明。”

溫覺朝他伸出雙臂,商浮枭不明所以看着她。

“抱我起來。”溫覺命令,“我想泡澡,給我放水。”

商浮枭照做,将人抱起來放到一旁,放水再把人放進去。

溫覺受傷的腳搭在浴缸邊緣,商浮枭用毛巾擦了擦手指,轉身見她姿态閑散,一副享受的做派,笑着捏她小臉,“需不需要伺候,小公主?”

溫覺瞪了他一眼,拂開手,輕哼一聲,“退下吧。”

溫覺泡了個舒服的澡,又有商浮枭伺候着抱回床上,美得沒邊了。

商浮枭靠在窗邊,點了支煙咬在嘴裏,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側目去看床上的溫覺。

房門大敞,一抹影子在地上晃了晃,商浮枭敏弱地捕捉到,輕嗤一聲,“你帶回來的玩意兒,怎麽處理?”

溫覺躺在床面,茶褐色卷發散在枕頭上,水洗過的眼睛烏黑透亮,鴉黑的睫毛輕輕眨了眨,她翻身下床找拖鞋。

“我看看他去。”

身後腳步聲逼近,溫覺腰間被大手扣住,直接抱回床上。

商浮枭垂眸看她。

“我說過的話,忘了?”他語氣危險。

溫覺嘴角動了動,仰頭看他,“你說了那麽多,我哪知道你說得哪一句。”

“你告訴我,哪一句?”

商浮枭只看她,不做聲。

眼中情緒并無起伏,吐出呼吸帶着一絲清淡的煙味,若有似無的薄荷味在鼻息彌漫開。

溫覺近來很依賴這種溫度,仿佛是她安全感的來源。

她伸手去碰商浮枭的煙。

被他揚手躲開。

溫覺不解,擡起水潤眼眸,沒頭沒尾地開口,“要做嗎?”

商浮枭眯眸,輕輕将她推倒,單身撐在她身側,夾着煙的手指在她脖頸游走,指腹碾着肌膚一寸寸丈量。

又像是欣賞某種精美物件,手指碰了又碰,沿着下颌往上,指尖量到唇邊,溫覺看見懸在頂端的煙灰即将落下。

她害怕灼痛。

“商浮枭,我不做了,我想睡覺。”溫覺小聲說。

商浮枭幹淨利落地收回手指,回到床邊,輕敲煙灰,白而寡淡的煙霧縷縷散開。

“給你十分鐘。”他說,“教他學會規矩。”

溫覺聽着他又說,“否則,我讓Benson送他去喂魚。”

“商浮枭,你有暴力傾向。”溫覺說。

商浮枭勾唇,笑得有些朦胧,“我不家暴。”

“溫覺,還有九分鐘。”商浮枭好心丢了他的

溫覺換上衣服離開後,商浮枭摁滅煙,進了浴室。

室內一股溫柔的香水味,很濃郁嗆人,他皺着眉,點開換氣模式,一眼看到香味來源。

致命溫柔被溫覺随意放在浴缸邊,沒蓋蓋子。

他拿起瓶身,遲疑了幾秒,放到了洗漱臺上。

溫覺敲了敲池任的房門,幾乎同一時間被打開。

溫覺愣了下,看他穿戴整齊,“你怎麽還不洗漱?”

“忘了,你是不是沒換洗的衣服。”溫覺心想既然帶回來了,就得好好對待池任,“明天帶你去買衣服。”

池任嗯了一聲,轉而問她:“你沒事吧?”

他指了指她手臂上的咬痕,“他對你很兇嗎?”

溫覺點頭,又搖頭,“不算,你不懂。”

她跨進池任的房間,習慣性戳了戳床墊,然後皺眉抱怨,“床墊這麽硬,這是人睡得麽?”

小公主不管是對他人還是對自己,對床墊有超高要求。

太硬了,跟睡木板有什麽區別。

舒适睡眠,就該軟軟乎乎的。

很快,溫覺帶着各種不滿回到房間,不多不少剛好十分鐘。

“商浮枭。”溫覺叫他名字的時候,尾音上揚,似撒嬌,商浮枭擡起眼皮,看她。

“池任的床墊好硬,根本不能睡,你讓Benson明天給他挑一張軟的送過來。”

溫覺按了按商浮枭的床墊,“就你睡得這種就行。”

商浮枭平心靜氣地聽着,不置一詞。

“還有,我明天上午帶池任去公司熟悉,下午帶他去買衣服。”

商浮枭繼續保持沉默,只是看她的眼神暗了幾分,眼底簇着的一團火似有燃燒跡象。

溫覺說完,徑直去了衣帽間,在衣櫃裏左挑挑右挑挑,沒忍住說:“商浮枭。你怎麽全是正裝啊。”

商浮枭應聲走進來。

見溫覺勉為其難地扒拉了一件襯衫挂在手上,取下一條看似沒那麽正式的長褲,然後去拉抽屜取內褲。

商浮枭制止溫覺,語氣低低的,“做什麽?”

他本來就是虛張聲勢地攔着,溫覺掙脫,勾起一條吊牌沒拆的內褲,“池任沒衣服,給他穿。”

商浮枭嘴角懸着似有若無的笑,像是好說話,又像是在醞釀什麽。

溫覺被攆出房門時,看着緊閉的房門,輕嗤一聲,“商浮枭,你玩不起。”

*

第二天一早,溫覺下樓時,看見池任早早等在客廳。

“溫覺姐。”

商浮枭的衣服雖然對他來說有些大,但少年身型初具雛形,身量颀長,寬肩窄腰,好看的身體胸腹曲線在腰間收成一把,領口扣到頂端,顯得清爽帥氣。

有種男孩子的少年氣,像某個午後,會讓女孩暗戀心動的白襯衫男孩。

“池任,你好帥。”溫覺發覺池任很高。

池任跟在溫覺身後,有些不自然的拉拉衣服,“衣服好大,真的好看嗎?”

溫覺忽然驚奇,“欸,你不結巴了?”

池任臉和耳朵瞬間泛紅,他低聲說:“我緊張的時候,才……才……才會結巴。”

商浮枭下樓時就看到溫覺噗嗤一笑,一臉燦爛地看着池任。

他不動聲色走過去,池任躲到溫覺身後。

商浮枭連眼風都沒給一個,坐下讓廚師準備早餐,打開手邊的平板閱覽新聞。

“商浮枭。”

商浮枭眼都未擡,嗯了一聲作回應,姿态優雅地抿了一口咖啡。

“池任跟你打招呼。”溫覺說。

商浮枭放下咖啡,聽見池任有些費勁的喊他,“姐……姐……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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