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評論

18

第十八章   皇家狩獵

五月的最後一天,晴空萬裏,白雲飄逸,草長莺飛。

馳騁駿馬,氣如飄風,聲如雷霆,黑壓壓地出現在碧波萬頃的寒國皇家獵場之上,震動得似乎大地都開始晃動。

萬千飛鳥驚起,林中的野獸靈敏地像是嗅到了危險信號般奔相競走,嘶吼鳴叫聲此起彼伏,寒皇南宮軒一身銀甲勁裝駕驽着淡金色汗血寶馬沖在最前,大喊一聲:“今天,誰的獵物最多最強,朕賞他黃金萬兩!”

嘹亮粗曠的號角聲接連響起,戰鼓咚咚助威。

湛藍的天空下,廣袤無垠的皇家狩獵叢林充滿着誘惑、神秘、未知、令人莫名地興奮,吶喊聲混合着野獸的嘶鳴咆哮聲響徹九霄,每個人的臉上都溢滿了紅光,躍躍欲試。

這是寒國三年一屆的狩獵節,原本不會在五月末進行,但是寒皇突然下令提早,所以才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面。

皇家狩獵場裏的獵物都是野生,而之所以規定三年一獵,也是為了保證獵物的質量和數量。

其實在狩獵中表現突出的除了寒皇剛才許諾的萬兩黃金之外,按照慣例,還有職位的晉身,很多人只要通過這一次的努力就可以得到以往夢寐以求的一切。

某種程度上,這相當于一次武試,所以就連最不起眼的步兵也紛紛加入了激烈的角逐中。

“誰也不準跟着朕!違令者斬!”

帶着漫韶弓游華箭,南宮軒丢下一句話後便夾緊馬肚飛馳而去,片刻之間便在綠寶石般的草原上消失,鑽入了那蒼翠濃密的叢林。

寒皇一動,身旁的駿馬即刻奔騰,猶如狂風怒濤般席卷而去,原本緊步跟随在寒皇左右的淩波女在南宮軒丢出那句話的同時急急剎住那剛要前行的坐騎,此刻左右相望,溢滿不解。

蘭靈看着寒皇消失的方向,問道:“主人,他怎麽了?”

三年一度的狩獵節,寒皇從未讓淩波女和一幹大臣遠離過,他喜歡在同一跑線上,搶在衆人面前射中獵物,這次他卻丢下所有人獨自奔走,轉變的态度讓淩波女都有所不解。

“不知道。”

其他四人都一直搖頭蹙眉,只有溫采岚靜靜地坐在馬匹上不言語。

“采岚姐,你知道主人發生什麽事了嗎?”

騎在溫采岚身旁的水溶搖了搖溫采岚的肩膀,溫采岚轉頭,朝五人看了一眼,夾緊馬肚也飛馳而去,留下更加迷惑的五人。

“采岚姐……他們都怎麽了?怎麽連她也這樣?”

無塵喃喃出一句。

搖頭,還是搖頭,溫采岚突然轉變的冰冷态度也讓衆人臉上紛呈除了陰雲,兆芸恨恨地吐了一句“天知道!”後騎馬疾馳而去。

皇家狩獵原本就是能者多酬,兆芸的武技不弱,她對于那一萬兩黃金的獎勵還是很有興趣的。

其他三人也追逐了上去,好兒獨自一人看着衆人離去的身影後又望了望那光明澄清的天空,眼中卻有一絲陰影劃過。

皇家狩獵場四峰對立,中有狹長山谷,漸漸有汩汩山泉聲傳來,極目遠眺,綠色的海洋中銀白的山泉凝聚傾瀉,在山谷中形成了一條清澈舒緩的山溪。

溫采岚無意識地奔走良久,竟然闖進了這樣一處清幽安靜的地方,沒有號角,沒有獸吼,只有清新自然的天空,她不由得拉緊了缰繩,翻身落馬,牽着黑馬走進那條山溪。

俯下身,掬起水,送入口中,一股甘甜凜冽的感覺立即蔓延了溫采岚全身,說不出的舒暢。

她低頭,看到山溪中自己的倒影随着漣漪一波波蕩開,突然恍惚了。

腦海中再次浮現了晚宴當晚發生的一切,輕輕摩挲了自己的雙唇,南宮軒灼熱的溫度和那些疼痛感似乎還在。

不知道為什麽,當時的确很氣憤也很委屈,可是事後她卻沒有想象當中的難以釋懷,只是覺得迷惑。

在進宮之後那晚之前,南宮軒對她幾乎沒有越過什麽禮,對她最多的肌膚接觸就只是場面上的擁抱和随意的牽手而已。

那天,他為什麽突然會變得那麽瘋狂?

記得那晚,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安寝,腦海裏也會不自覺地跳出一些片段,她蒙緊自己的被子按住腦袋,告訴自己要像南宮軒說的徹底忘了發生的一切,不要再想那吻是怎麽回事!不要再想南宮軒是怎麽了!不要再想自己是怎麽了!

可是沒用,溫采岚一夜無眠,心中充滿着困惑和陰霾,折磨着她,這種難耐的感覺簡直讓她崩潰。

從那晚開始到現在,溫采岚幾乎沒有和南宮軒說過話,她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忙碌,南宮軒也沒有再差使她做過什麽。

很多時候,溫采岚如果得到什麽消息一定是讓蘭靈等人轉達,南宮軒有什麽吩咐也只是挑其他在場的淩波女做,一切是說不出地怪異。

“哧哧——”

恍惚中,溫采岚身旁的黑馬開始不耐煩地吐氣踏蹄,溫采岚被拉回了思緒,她輕柔地撫弄着黑馬的鬓毛,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小黑,你想說你也渴了嗎?”

“哧哧——”

黑馬像是聽的懂采岚的話語,仰頭呼出氣流噴灑在溫采岚臉上。

溫采岚展顏,臉上的笑意更濃,剛才的郁悶也一掃而光,是啊,現在時光正好,又何必去苦悶那些離愁的情緒呢?

想到這裏,溫采岚便引導黑馬喝水,順便幫它清洗身子,小黑發出了愉悅的嘶鳴聲。

耳旁的風聲呼嘯而過,樹影急速倒退,像是在雲端飛行,南宮軒一路馳騁,很快便丢下了衆人。

他的箭術一向了得,漫韶弓和游華箭又是極其厲害的武器,最近心中苦悶,也很想借這一次的狩獵徹底放松自己,所到之處獸群驚聲悲吼,相互踐踏。

獵獲的那些野獸,不管大小他都丢在腦後。

以往還有人幫忙撿起,但這次他下了死令,沒有人敢跟随上來,自己又不想多費精神去拾撿,當真是浪費了這些珍貴的野貨,白白送了性命。

眼前一道白影忽閃而過,南宮軒的眼中迸發了興奮的光華,璀璨異常,是雪鹿!

雪鹿身姿挺拔,威風凜凜,頭頂僅有一只奇形鹿角,脖頸修長,雙目火紅,鼻端之下白須飄飄擺,張口嘶吼時,犬牙交錯,嘶鳴悅耳。

天都皇朝這塊時空大陸上,這種雪鹿幾乎已經絕跡,是一種頻臨滅絕的生物,名貴珍惜至極,沒想到在自家的皇家狩獵場之中竟有一匹!

勒緊缰繩,南宮軒的嘴角浮現了一個小小的角度,了解他的人一定知道此時的寒皇已經決定獵獲這只國寶級的雪鹿,勢在必得!

揚鞭飛馳,南宮軒四處搜索那只珍貴的雪鹿,白影四面八方在綠葉叢中忽閃而逝,每次在南宮軒拉弓上箭之前那團白影便會消失,南宮軒不急不躁,幾次下來他不怒反笑:“雪鹿,好狡猾,看來你在和朕比速度和耐力!”

雪鹿的動作敏捷,身姿矯健,每次閃現都像是一道閃電,但是它在逃跑中不可避免地會發出聲音,而南宮軒最擅長的莫過于辨聲出箭,命中率幾乎是百分百的。

但是,這次的南宮軒卻沒有選擇這麽做,因為他從見到那匹雪鹿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生擒。

坐下的追風似乎了解自己主人的意思,不似剛才那般狂奔,只是随着南宮軒的動作急緩調正自己的步調,四周越來越安靜,似乎很少有野獸出沒,難道平時雪鹿就是生活在這樣的地方的嗎?

雖然暫時失去了目标,但它雙目炯炯,很快便發現了雪鹿的行蹤,悄無聲息地緊跟在它身後不遠處,不想再次驚動了它。

之前連發數箭,南宮軒故意沒有瞄準目标,只是為了讓雪鹿驚怖益盛,竭力狂奔後失去方向,消耗精力。

如今追趕了良久,那匹雪鹿的動作逐漸遲緩,已經不似剛才那般矯健,南宮軒再次拉弓,蓄勢待發。

這一箭是最關鍵的一箭,他不想傷及雪鹿,但是雪鹿實在狡猾至極,如果想讓它不再奔逃,唯一的方法就是射傷它。

流星般的箭矢射出的那一刻,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烈馬的嘶鳴聲,追風受驚,前蹄朝天揚起,急跳嘶鳴。

南宮軒剛發一箭,重心不穩,生生從馬背上猛然甩落,可是觸地時卻是一片柔軟,雙手下意識地環抱住那團柔軟,飛速地滾落在傾斜的陡坡上。

速度很快,石子的尖銳間隔一會便會刺激到自己,南宮軒只覺頭暈目眩,一陣天旋地轉後撞上了一塊巨石,巨疼感立刻從自己的後背炸開,周身頓時如散架一般,胸腔中湧起了一股腥甜感,但他很好地壓制在口腔中,不讓它彌漫開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

南宮軒松開了懷中的那團柔軟,溫采岚略微蒼白的臉龐出現在他眼前,顯得有點吃驚。

溫采岚伸手艱難地撐起自己的身體,南宮軒看到她背後數處已經透過白紗衣滲出點點血跡。

現在淩波女的衣服本來就很輕很薄,白色又是不容易掩蓋髒物的顏色,所以現在看來格外地觸目驚心。

看來,這個陡坡上的石子真的是異常地尖銳啊!

“我不是跟随你來到這裏的。”

溫采岚淡淡地回複了一句,南宮軒立即反應過來,她是在提醒他,狩獵一開始他就下過死令,不讓任何人跟随。

雖然他本沒有責怪的意思,但看現在的溫采岚像是為自己澄清的話語,忽然忍不住加了一句:“這可說不定,朕怎麽相信你說的話?”

溫采岚擡頭看向南宮軒,良久,她纖長白皙的手指便指向了陡坡之上:“溫采岚和坐騎小黑原本就是在山溪處,為它清洗身體。那只通體雪白的鹿和皇上您騎着追風先後闖進。當時你手上的游華箭正殺氣十足地指向我們這邊,小黑很敏感,受驚長嘯之餘沒想到也讓追風突發狂亂。意外之下,溫采岚來也不及細想就飛身撲了過去……這才和你一起滾落了陡坡而已……”

溫采岚講的是事實,南宮軒在溫采岚敘述過程中一直盯着她,她說的“來不及細想”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的心中怦然一動,隐隐有些高興。

那時,溫采岚的視線卻始終望着陡坡之上,南宮軒也只能望見她半個側面,不知道她表情,雖然當時他很想細看一番。

溫采岚敘述完之後見南宮軒很久沒有反應,便轉過了頭,發現南宮軒正盯着她看,長久地對視,感覺越來越奇怪……

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恍惚時,溫采岚聽見南宮軒平靜的話語聲傳來:“岚,你随身帶的傷藥呢?拿出來。”

溫采岚依言,從腰腹中拿出了一個深藍色的瓷瓶遞給南宮軒時卻頓住了:“還是讓我幫你擦吧?”

南宮軒一把奪過:“朕不要緊,身體轉過來,朕幫你擦。”

“不用。”溫采岚迅速地回絕,看着南宮軒越來越冷的目光她又加了句,“我也不要緊,那個,皇上剛才是不是在涉獵雪鹿?費了那麽多精力,還是上去看看它如何了?”

說完之後不等南宮軒反應便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地朝上爬去了。

南宮軒知道溫采岚現在是在躲他,便也不再堅持,只是看她搖晃的身影還是皺了眉。

“啊——你幹什麽?”

驚訝之下溫采岚叫了出來,那一刻,她視線裏目見的是整片湛藍的天空和朵朵飄逸的白雲。

南宮軒從後面打橫抱起了她,而那時她的右手也順勢勾上了南宮軒的脖頸,姿态很暧昧。

驚覺到這點後,她的身體掙紮着想下去。

“別亂動。”

南宮軒吐出兩個字,帶着命令的意味。

“我可以自己上去。”

“你不行!”

“為什麽不行?”

“朕說不行就是不行!”

“我真的可以。”

“不想我們兩個再次一起摔下去的話就安靜點,還有,另一只手!”

他命令,她沒動,看着他。

南宮軒瞪了溫采岚一眼,他可不想白白浪費力氣了。

猶豫了許久,溫采岚終是将左手也環了上去,寒皇的氣勢果然很厲害,溫采岚的心在那一瞬間驚跳了很多個來回。

一步一步地向上走去,速度不快不慢。

“溫采岚……”

“嗯?”

“讓我對你好好嗎?”

“……什麽?”

“沒什麽,你好重。”

“……”

風很大,從耳邊呼嘯而過,淹沒了所有言語。

他抱着她,視線始終射向前方,一步一步地朝坡上走去,沒有再說話。

她環着他的脖頸,耳朵裏可以聽見他心髒穩健跳動的聲音,鼻子裏也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氣息。

像是盛夏午後陽光炙烤在樹葉上時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味道,雖然很淡,但很讓人安心。

羽睫顫動,她擡起頭,目見他微微擡起的下巴,那是一個倔強的弧度,認出這是他平時不經意間經常會有的小動作。

莫名地帶着稍許的不可一世。

側過頭,溫采岚的臉頰不知為何,有些燒……

他墨色的發絲在空中不斷發出細微的摩擦聲,飛揚亂舞,她覺得那便是她此刻淩亂的心緒……

越來越接近落坡時的地方,追風的嘶鳴聲便越響。

南宮軒心中欣喜,追風是一匹極有靈性的駿馬,此時它的嘶叫聲中有一部分當然是因為自己剛才的險境,但更重要的是因為雪鹿。

果然,追風看見自己的主人抱着一個白衣少女上來立刻揚蹄長嘶,鬃毛飛舞。

另一邊,雪鹿雖然它左後肢正流着汩汩的血色,但還是桀骜地站立着,被追風和小黑一起困在原地打轉嘶吼,一翻對峙的情形。

南宮軒輕輕放下了溫采岚,穩住了她的身體,轉頭看着雪鹿,目光精湛,吐出一句:“岚,我要生擒它。”

“等等……”溫采岚出言,拉住了已經移動腳步的南宮軒,看着南宮軒探究的目光,斟酌一會後出言,“小心點,雪鹿雖然珍貴,但它在受傷的前提下會一改溫順的性格,變得異常煩躁兇殘。”

南宮軒嘴角一勾,突然伸手就按住了溫采岚的後腦勺,低頭在她的額心印下了一個溫熱的濕吻:“我答應你。”

南宮軒轉身的那一刻,溫采岚伸手摸摸自己的額角,一時發怔。

他的自稱換成了“我”,不是冷冰冰的朕,是錯覺嗎……

越來越接近雪鹿,雪鹿見到一個墨發飛揚的男人越來越接近自己,認出這人正是打傷自己的人。

前肢刨地翻騰,雪鹿俯身便如一道閃電般飛躍而起,來勢極猛地撲向南宮軒,鹿角即刻便将南宮軒撞飛幾丈,留下點點猩紅。

而這個動作才剛結束,雪鹿飛身又狂烈地将剛欲站起的他壓在身下。

“別過來!”南宮軒看到那截移動的白色,大喊一聲,“這厮難不住朕!”

舔舐走嘴角的殷紅,興奮之情溢于言表,而南宮軒,此時又恢複成了那個睥睨一切的帝王。

雪鹿的雙目通紅,閃着妖豔的光芒,鋒利的鹿角眼看就要頂上南宮軒的腦袋,卻在半空中被南宮軒擒住。

南宮軒暴喝一聲,調動全身力量,将雪鹿甩向身側,翻身彎曲膝蓋撞向了雪鹿的脖頸,這是雪鹿的弱勢敏感之處,要想真正馴服它就必須先打到它!

南宮軒一手制約住鹿角,一腳壓制住雪鹿的脖頸,側身翻倒,将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向雪鹿,雪鹿在南宮軒的攻勢下動彈不得,形式一下子逆轉。

雪鹿嘴裏不斷咆哮着表達自己的不滿,南宮軒大笑三聲:“雪鹿,你現在還能反抗嗎?你終究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追風和小黑在近處仰天嘶鳴,似乎也在為這一幕而感到興奮,雪鹿在南宮軒身下掙紮許久終是沒有掙脫,它們的耐力一向不錯,但是鉗制住它的人似乎比它更沉得住氣,剛才的攻擊已經消耗了它最後一絲精力,現在它無力地躺在地上呻吟。

南宮軒滿頭大汗,放開了鉗制,像是勝利者一般拂上了雪鹿的頭頂:“現在該是到幫你療傷的時候了。”

整個過程中,溫采岚看得膽戰心驚,但她知道寒皇決不允許自己介入,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的搏鬥,等到一切結束,她全身已經浸滿了冷汗。

提不上前,溫采岚蹲下身子:“皇上,你的血……”

剛才被鹿角撞飛的時候,南宮軒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湧出了血絲,口腔中到處彌漫着血腥味,他卻無暇顧及。

“沒事,小傷而已。”

怎麽可能是小傷?先是落坡撞上巨石,剛才又被淩厲的鹿角正中,又經過一系列激烈的搏鬥,他怕是早已得了內傷。

制服結束後,身上的劇痛感源源不斷傳來,可是南宮軒看到溫采岚明顯不過的擔憂的眼神時還是不想承認,他擦去嘴角的血色:“把剩下的藥給我吧。”

溫采岚知道現在不是擔憂的時候,寒皇一任性起來,誰的關心也沒用,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将傷藥全部拿出,又撕了身上的衣袖,一起交給了南宮軒。

雪鹿的傷口看似兇險,實際只是狹長了一點,南宮軒的箭術出神入化,游華箭只是擦過表皮,并沒有傷及靜脈骨髓,所以恢複後幾乎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南宮軒表情專注,執起雪鹿的後肢,先用清水輕柔地擦洗傷口,再将傷藥敷上雪鹿的傷口,最後将白布輕輕纏上。

溫采岚在一旁看着寒皇細致的動作,表情平靜,結束時她擡手用早已繳幹的濕布将南宮軒額上的汗水擦去。

此時的雪鹿,漸漸消除了最初敵視的狀态,甚至會不時地揚起頭,将氣息噴灑在兩人臉上,它火紅的雙眼已經平靜下來,妖豔中帶點純淨,說不出地美麗。

南宮軒伸手觸摸,擡頭時臉上已經浮現出一個孩子般純真的笑容:“岚,它很漂亮吧?”

溫采岚點頭:“是的,沒有見過比它更美的生物了……”

狩獵……

PS:正常的狩獵期不應該出現在4——10月。。。

發表評論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