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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晚宴

第十六章 鴻門晚宴

史有記載,天都皇朝八十一年夏,臨寒兩國之間的邦交一度因為靈遂坡上的雄兵集結而面臨破産,臨國最後鳴金收兵,主将被十道金牌召回。五月末,臨皇修書言和,并派遣使者帶着一系列奇珍異寶到達寒國以示友好。

蕭染一身朝服現身,面對寒皇直截了當地挑明來意:“皇上,我皇讓蕭染帶着誠意出使貴國,無非是為了兩國的利益,兩國的同盟關系實在不該為了一些誤會而告破,請皇上三思。”

華麗,張揚,高座上的南宮軒笑得一臉高深莫測:“那蕭使者的誠意在哪裏?”

蕭染立刻命人擡上衆多箱櫃,一一打開,滿目稀世珍寶,璀璨無比,輝映得重雲殿愈加奢華,南宮軒淺笑:“臨國似乎并沒有什麽創意之舉。”

蕭染也笑,他之前曾與南宮軒交過惡,靈遂坡事件中的争鬥,一部分也是出于他的負氣心裏所致,如果不是因為林絕眉的原因,這次蕭染的也不會輕易答應出使寒國。

蕭染做事很有原則,既然自己已經踏上了寒國的土地,他就不會因為難堪和私意而退縮。

進入寒國之前,他就已經料定自己不會那麽容易與高座上的寒皇談成和解,現在證明果然如此,于是他淡笑着上前一步:“梳昭兩國即将結盟,和親是他們結盟中的重要一步,如果皇上同意,臨國願意出面負責破壞他們這一次的結盟,寒軍不必耗費一兵一卒。”

南宮軒身子向後惬意一靠,一副慵懶的表情:“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蕭染見寒皇已經有所和解的意思,便躬首拘禮,道:“寒皇英明,蕭染還有一事。”

“蕭使者盡管直言。”

“實不相瞞,如果這次的任務如果成功,蕭染希望寒皇可以答應釋放那個正好被寒國扣押的臨國人質。”

“人質?是誰?”

南宮軒故意如此次一問,心中卻已經了然。

“應遲落。”

“應遲落?他又是誰?”南宮軒輕輕蹙眉,“朕沒什麽印象,蕭使者怎麽确定他是被寒國扣押?”

“應遲落就是林絕眉,林絕眉就是應遲落,他曾在奇撩閣當過頭牌,相信皇上不會不認識。既然蕭染可以在這裏提出這種請求就代表一定有我的根據,希望寒國也可以在合作的基礎上給臨國一點誠意和尊重。”

“原來如此……”南宮軒似乎恍然大悟,擡手微微支起了下巴,表情依舊慵懶,“可是朕記得,淩波女曾查出他日前侵害了寒國的利益,這種情況且不止一兩次,朕下令将他捉拿,應該沒有什麽不妥吧?既然林絕眉只是奇撩閣中的人,和臨國會有什麽牽扯關系?如何可以劃分到臨國國體身上?”

寒皇的問題一出,蕭染目光深沉,看着高座上的南宮軒有些許暗流湧動:“寒皇想必已經确定林絕眉的真正身份了,現在又何須蕭染多言?”

“真正身份?”南宮軒眉心微皺,“他到底是誰?朕想聽聽蕭使者親口說出,否則恕難放人。”

“哈哈……”蕭染大笑出聲,“寒皇果然是一個精明算計之人,蕭染佩服!好吧,咱們明人之前不說暗話,林絕眉的真正身份便是我們臨國的八皇子,禾旋落!”

“禾旋落?八皇子?看來這個人的名字和身份還不是一般得多啊!”南宮軒輕笑出聲,繼續道,“朕如果沒有記錯,臨皇膝下只有七子,又何來這八皇子之說?”

“八皇子的身世特殊,當初我皇也是迫不得已才對世人聲稱其只有七子,但請皇上相信,寒國現在所扣押的林絕眉其人的的确确是我國尊貴的八皇子,請寒皇務必答應釋放!”

蕭染直視着座上的寒皇,南宮軒終于傾身上前,流轉出一抹完美的弧度:“既然如此,那就等蕭使者的誠意真正到達時再說吧。期間未免出現意外,八皇子還是在寒國做客為好。”

寒皇承認了林絕眉是臨國八皇子,蕭染淡然一笑:“寒皇英明。”

時值傍晚,玉環微響,一名身穿湖藍色錦服的男子在寒國皇宮中随意游曳,身後跟随着不少宦官侍婢。

“寒國的待客之道還真不是一般地熱情啊……”

男子一邊走一邊感嘆,心中暗自揣測應該如何甩掉身後這一群跟屁蟲,眼角處突然瞟到一個白衣少女的身影。

弧度一彎,不禁加快了腳步。

蕭染本是練武之人,腳力非常人可比,現在他覺得不過瘾,一運氣,片刻便來到了那個白衣女身前。

身後跟随的那一群寒國侍從眼見臨國使者如此快速的運行速度連感嘆都來不及,使勁自己全身力量飛快奔去。

“蕭将軍是在玩捉迷藏嗎?”

溫采岚看到瞬間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蕭染收起了一瞬間的錯愕,淺笑着問道。

蕭染挂着淡然的微笑,突然湊近溫采岚的耳旁低語道:“老朋友了,幫幫忙,後面那些人實在是煩人得緊……”

溫采岚後退一步,避開了蕭染灼熱的氣息。

那時,她也看到了蕭染背後追來的一群氣喘籲籲的寒國宦官侍婢,答道:“對不起,蕭将軍,我們寒國一向秉承熱情待客之道,作為貴賓的你只需要好好享受就是。”

熱情?就是因為這個才讨厭。

蕭染皺眉,伸開手臂擋住了溫采岚将欲離去的身影。

溫采岚的白色紗衣正好被風吹起,蕭染抓着她的手腕低頭便看見了一截白皙玉臂,視線變得灼灼,溫采岚薄怒道:“蕭将軍,你這是什麽意思?!”

“原來你還是處子之身……”蕭染無意識地低語一聲,說着說着還将另一只手按上了溫采岚手臂上的那一顆鮮豔奪目的紅色印記,表情未變,“這就是證明!”

蕭染這人一向随性而為,對人對事頗受心情影響,對同樣一件事情有時可以熱情處之,另一些時候也可以淡然處之。

現在他無意間看到溫采岚手臂上這顆處女痣,想到溫采岚也曾是呆在寒皇南宮軒身旁近兩年的淑妃,可她居然還是處子之身!

心中大駭不已,握着溫采岚的手腕再次緊了緊,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他這個動作所帶來的影響。

溫采岚大窘,雖然那群追趕上來的宮人還沒有到來,他們兩人如今站立的地方只有他們兩人,但蕭染現在這個行徑在溫采岚眼中無疑成了一種極端無禮的調戲之舉!

軟鞭一向是溫采岚随身所帶的武器,長短可以伸縮自如,此刻兩人相距不遠,她動作迅捷,舉起飛鞭就是一甩。

溫采岚本意是想讓蕭染知難而退,沒有傷他的意思,料想憑他的武功修也完全可以躲避這次不算淩厲的鞭襲,輕而易舉。

可是最後的結果卻和她想象當中的頗為不同。

蕭染完全中招了,那條鞭子結結實實地在他的俊臉上劃下了一道歷史性的血痕。

對溫采岚來說,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蕭染的手在吃痛的那一刻也松開了。

那群被指派跟随蕭染的寒國侍從,在奔跑中看到臨國的将軍正和一個白衣女站在一處不動,原本很受鼓舞地以為終于可以追趕上來了,可是他們剛跑到他們跟前就驚訝地目睹了一幅揮甩皮鞭的情景。

作為淩波女的溫采岚何德何能,居然可以将鞭子送上臨國使者的身上?

每個人氣喘籲籲的宮人在目睹之時都暗自揣測剛剛蕭染和溫采岚之間發生了什麽?使者居然可以惹惱一向溫和大方的溫采岚動粗?(剛才蕭染拉溫采岚一幕被他的背影擋住,專心奔跑的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

反觀蕭染,他白玉般的臉上雖然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紅色鞭痕,但是嘴角卻依舊挂着那種淡然随意的角度,仿佛現在受傷流血的人不是他。

在那一片刻之中,溫采岚的心中已經百轉千回了無數個念頭。

不管事出何因,蕭染臉上出現的鞭痕是鐵證如山般的事實,自己的一個動作相當于毆打了臨國的來訪使臣,事件擴大開來也可以影響到兩國之間的邦交,在禮節上是寒國理虧。

“蕭……蕭将軍,出什麽事了?你沒事吧?”

一個宦官出言問道,他是宮中的一個主管,最懂得察言觀色。

此時,他的眼角似有似無地瞟向溫采岚的方向,既是在責怪溫采岚的粗魯之舉也是在暗示溫采岚快點道歉,以免傷到寒國國體。

“素聞寒皇身邊的淩波女個個都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不但美若天仙,武藝也卓越非凡。蕭某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而且是親身體驗……”

蕭染的下巴微擡,看向溫采岚,溫采岚知道他是在故意使自己難堪,暗示寒皇的霸道狠厲,于是淡笑道:“蕭将軍沙場拼敵,智勇雙全,武功力量自是用在保家衛國之上,遠非我等婢女可比。溫采岚剛才一時不察,失手得罪,望蕭将軍見諒海涵。”

溫采岚說出這句話也略微帶着點諷刺意味,蕭染是堂堂臨國将軍,現在居然會和寒國的一個小小侍婢一般見識。

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了兩人之間隐隐的火藥味,抽氣。

蕭染聽到這句話并不惱,帶着那抹無害的笑容點頭道:“見諒見諒,當然地見諒,海涵海涵,當然海涵,只不過蕭某還得想勞煩姑娘幫我找點傷藥。頂着這麽醜的一張臉,我可不敢出去見寒皇。有辱自家國顏不說,還會讓寒皇以為我對他不敬。”

溫采岚笑道:“那是自然,蕭将軍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随溫采岚去取藥,以便及時敷上。”

“這樣甚好。”

蕭染只是答了四個字,回頭後又對那群跟随的侍從說道:“各位伴随蕭某遍覽寒國皇宮也辛苦了,就請先回吧,晚宴時間,蕭某一定準時到達。”

“這個……”

總管有些為難,他們一行跟着蕭染時快時慢的節奏也走了大半個皇宮,早就已經勞累過度,可以自行回去當然最好。可是任務在身,不能馬虎啊!

“你們放心吧,到時我會帶蕭将軍過去,不會出事。”

衆人眼見溫采岚如此說了都沒有再拖延,交代一番後紛紛離去。

衆人一離去,溫采岚的眸意就轉冷了,面向蕭染:“蕭将軍為了擺脫這一群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蕭染淺笑着聳肩:“你以為我故意自虐,想利用受你這一鞭來擺脫他們?我剛才是真沒想到你會這麽狠心甩下來。唉,要不怎麽說,女人心海底針呢?溫柔的女人也會有發狂的一天啊!”

溫采岚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溫采岚不是聖人,倒是讓蕭将軍擡愛了。”

“你說話一定好這麽別扭嗎?”

“蕭将軍,那在你眼中,溫采岚應該怎樣說話才合适?”

“你們這些女人啊,就是受荼毒太深了!”蕭染感嘆一聲,繼續道,“首先,你可以不要叫我蕭将軍,況且這次我是被我們老板革職了才被迫出使到你們國家的,将功補過,明白不?”

“不明白。”

蕭染斜眼看着溫采岚:“你故意的。”

溫采岚淺笑一聲,沒有作答,只是顧自己朝前走去,蕭染跟了上去:“唉,我說,再怎麽樣,這傷你還是得照顧下啊?”

“鏈衣盟的藥療傷效果應該會比溫采岚自制的好很多。”

溫采岚的話音剛落,蕭染便大笑一聲:“傷藥是有,那你現在幫我擦,如何?”

溫采岚頓住腳步:“你到底來做什麽?好像一直在找事情?”

蕭染嘴角的彎度漸漸收斂,連帶着目光也變得比剛才認真幾分:“溫采岚,那你告訴我,林絕眉現在的情況。”

“我只能說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精光一閃,蕭染突然用力抓住了溫采岚的手臂:“絕眉他到底怎麽樣了?”

溫采岚皺眉:“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你作為臨寒兩國的使臣,大可以自己去問寒皇要答案。現在,請你放手!”

說到最後,溫采岚的語氣中已經多了嚴肅淩厲的氣勢,這次蕭染沒有堅持,直接放開了手。

兩人沉默許久,蕭染的眉目再次斂開,露出了一抹淡然微笑:“看來今天晚上的晚宴,的确不是那麽好享受的……”

說完這樣一句話,蕭染便轉向了溫采岚:“那麽,你如今還有沒有興趣知道一些有關于你哥哥的事?”

……………………………………………………

地光。水光。月光。

寒國晚宴并不是如以往一般在大殿舉行,而是安排在皇宮最大的雨水湖畔,占地十分廣闊。

沐浴在這樣一片清輝光華之中,別有一番韻味。

除了寒皇和臨國使者之外,這次的宴會上也有玉清王、左右丞相和一般皇親國戚等不少顯貴之人。

因為寒皇認為這只是一般的宮廷宴會,形勢講究總體的随意歡愉。

席間觥籌交錯,南宮軒和蕭染自從這個晚宴開始除了一些公式化的禮貌用語外就沒有其他的話語。

蕭染一心專注于自己面前的美食和美酒,臉色微紅,口中念叨:“不錯,不錯,沒想到寒國的膳食美酒有那麽多花樣,蕭染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蕭染的話音剛落,坐在他旁邊的玉清王便開口道:“據聞蕭使者府中別的不多,廚藝精湛者有之,對美食一向很挑剔,能讓你如此贊不絕口也算是寒國的一件幸事。”

蕭染咧嘴道:“好說,好說,據實說了而已,寒國的各方面的确非同凡響,有大國風範。”

南宮軒從剛才開始就注意到了蕭染臉上的那道傷痕,下意識地朝溫采岚望去,發現她還是一如既往地低眉順眼,微微勾唇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他舉杯:“據手下人報告,蕭使者今天在皇宮中受到了某些特別待遇。”

蕭染聞言,略微踉跄地站起身,舉杯道:“寒皇真是明察秋毫,洞徹分明啊!蕭染今天也算是自己活該,惹惱了皇上身邊的這位溫姑娘,真是該死,在此先飲一杯,以示謝罪。”

蕭染這句話一出,席間的很多人都望向站在高坐旁一臉平靜的溫采岚,夜色下,他們紛紛揣測着其中的內幕。

南宮軒握杯的手突然緊了緊,溫采岚卻在這時主動跪立在了南宮軒身前:“皇上,請允許溫采岚向蕭使者賠罪。”

南宮軒點頭同意:“去吧。”

踏着優雅的步子,溫采岚走下高臺,月光下她的白衣随風飄舞,在一群莺莺燕燕中顯得格外醒目,不出片刻,她便已經來到蕭染的桌前,執杯在胸前:“蕭大人,溫采岚先幹為盡!”

蕭染露出了一個雲淡風輕的微笑,仰頭将自己酒杯中的水酒一飲而盡,豪氣頓生。

“好!”

這是很和諧的一幕,席間立刻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可是,這個喝彩聲的餘音還未落幕,蕭染的腦袋便飛快低了下來。

嫣紅薄潤的濕意雙唇混合着酒氣瞬間貼上了溫采岚白皙嫩華的臉頰,晚風中,清揚的發絲吹拂在此刻迫近的兩人上,臉頰,脖頸,鎖骨,似乎很留戀,久久不曾離開。

誰的酒杯不知道跌落在地,“砰”然一聲,四碎而開。

“大膽,無恥狂徒,竟然在我等面前公然輕薄宮廷女子?!”

對于蕭染的舉動,衆人皆愕,包括當事人溫采岚,首先反映過來的居然是坐在對面的左丞相溫庭樹。

溫庭樹看到自己女兒向臨國使者賠罪時就已經有點不快了,現在看到這個臨國的使臣蕭染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欺負自己的女兒。

老人家又氣又痛,不由得嚴厲出聲。

溫采岚聽到自己父親的大聲呵斥,慌亂中用力推開蕭染,這才發現自己手早已空空如也,酒杯的碎片安靜地躺在在地下。

蕭染的兩頰帶着兩暈酡紅,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腳步有些不穩,溫采岚擡眸,不由得蹙了眉。

環顧四周,蕭染的視線迷蒙,忽然笑出聲來:“果然是好酒!果然是妙人!呵呵……”

一句話未落他便一頭栽到在地,手撐在案幾上起身盯了盯溫采岚,突然“呵呵”一笑,又朝旁邊的玉清王靠近:“我還要美人,我還要美酒……”

玉清王南宮長音沒有料到蕭染會朝自己這邊撲過來,一個措手,兩人差點一起摔倒在地,幸好他反映夠快,退到了一邊。

站在附近的兩個侍衛眼疾手快,箭步上前,一左一右拉開了行為不端的蕭染。

溫采岚現在是離他們兩人最近的人,看到這一幕,竟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蕭染推開侍衛,扭捏着轉身時趁機把全身的力量挂在溫采岚的身上。

嘴巴像毛毛蟲一樣蠕動了會,酒氣全噴灑在溫采岚耳旁。

溫采岚皺了皺眉,朝那兩個站立的侍衛示意的同時伸手扶住了他搖晃的身軀,依舊溫言道:“蕭大人,請坐好。”

素來鎮定的南宮長音經歷剛才蕭染的變故突然發現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想不通,這個蕭大人曾經也是在沙場上叱咤風雲的人物,為什麽如今在寒國的宴會上會如此失态?

看着蕭染詭異的行徑,南宮長音此時只能歸結在醉酒的原因,所以他甫定了自己,喃喃道:“蕭大人,果然是喝醉了……”

情況稍微得到了控制,衆人也開始附和“酒醉”等言語,但是見到蕭染剛才行徑後的左丞相溫庭樹卻沒有那麽好說話。

此刻,溫庭樹憤怒起身,顫巍巍地柱起拐杖就朝蕭染這邊走來,擡手就想給蕭染當頭一棒,想幫他清醒清醒。

可是蕭染不買賬,面對着左丞相露骨的怒氣竟然還挂着白癡一樣的笑容,一派天真爛漫:“我沒醉,沒醉,我要酒,我要美人……”

“小兔崽子!”

溫庭樹怒喝一聲,擡手而下。

然而,那根木杖卻在半空中被一只素手阻止,溫采岚面向左相:“父親,請息怒。現在他人已喝醉,女兒委屈事小,兩國間的利益事大!”

溫庭樹掃向自己的女兒,又憤恨地掃了蕭染幾眼,那眼光,活像是想剮人。冷哼一聲,面對自己女兒,左相終是不甘心地出言:“等他酒醒後,老夫一定叫他好好嘗嘗我手上這根棍子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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