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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總是不一樣的!蒼蕪劍是初元派留下來的, 大家都希望蒼梧有一日能夠重見天日。可是這裏面的東西,哪一樣不是用偷盜的手段拿出來的!”

金耀不怒反笑,他輕抿了口茶。

“你還真是被你的好師兄慣到大啊!蒼蕪劍真是元钰要留的嗎?”說着他擺擺手, “算了,這種事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你不想要我也不強迫你,只是這事你不能說出去,否則你堂哥一命嗚呼。”

金耀說的不很在意, 金英氣鼓鼓的坐了下來。

雖然他很不贊成這裏的規則, 但是他還是不希望他的堂哥出事。

舒樂和燕回舟旁觀了兩人的争執, 雖然心中偏向金英多些, 可是金耀說的也很在理。尤其是金耀最後說到有關蒼蕪劍的事情, 似乎知道為什麽這屆論道大會會将蒼蕪劍拿出來做獎品的內幕。

舒樂聽着這些議論, 倒是更加好奇這把劍有什麽特別之處了。

這可是燕回舟以後的劍啊, 怎麽連劍靈都沒有了呢?

拍賣會一直在繼續, 所有的競品名稱都和他們拿到的名冊對的上, 只是所有的競品又都被賦予了新的名稱和新的樣貌。

舒樂的修為很高,一眼就能看穿這些幻術把戲,可是落在燕回舟的眼裏, 他不得不佩服這裏居然有人的修為如此厲害,幻術高深到他根本看不出這些競品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還是因為影石的緣故,沒有見到實物才會如此?

金英失去了對買武器的興致, 一直鼓着腮幫子生悶氣,他倒是想離開這裏, 可是門上的結界不是他的修為能打開的。這裏必須等到拍賣結束才能走。

金耀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戒指,看着競品一個個過去,這些東西都沒什麽意思。要是今日沒有見到燕回舟手上的那串珠子,那他可能會買上那麽幾個東西放在家裏當擺件。

現如今, 見到了真正的好東西,他也看不上這些俗貨了。

名冊上的競品在絮絮叨叨的一個時辰中全都拍出,金英已經雙眼迷離的打哈欠,他又不想像燕回舟那樣打坐,又不知道該幹些什麽,只好發呆聽着影石裏的人說話,也算是近距離觀摩一下本該出現在書籍中的寶貝。

舒樂抱着臂歪着腦袋趴在燕回舟後背上,反正剛剛伸手攔過一次燕回舟,也不怕他知道自己在這裏。索性怎麽開心怎麽來,徒弟嘛,本來就是該伺候好師父的。

雖然舒樂趴在自己的背上,但是燕回舟還是将脊背挺得筆直,一手撚着佛珠心中将了明交給他的靜心訣背了不知多少遍。

不知為何,來這裏後,他方才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全都是一些血腥的場面,那些場面都很零碎,他拼湊不出整個事情的原委,想來可能是這裏陣法衆多的緣故,可能對他的修煉造成了一些影響。

于是他便放棄修煉,背起了靜心訣。

“再次感謝諸位對我行的支持,我行才能幸存到如今。以往我行都不會有壓軸品,今日我行收到了一樣難以用語言秒回的競品。此物産于大海,曾在千年前消失于世,而有一修士非常幸運,這次出海居然遇到了此物,讓他撿了回來。

這也是我行的幸運,也是諸位的幸運。

因此物實在難以言說,所以我行不敢聲張,今日沒有到場的客人可能會感到終身遺憾。此物以後可能不會再有,有興趣的客人們,今日要抓緊時機。”

影石中的聲音唠唠叨叨說了半天,吊的金耀心口癢癢,好不容易等他說完了,影石去沒了影像。

“怎麽回事?”金耀拍了拍影石,影石卻毫無反應。“幹什麽呢?把人胃口吊這麽高,怎麽突然沒有下文了!”

忽然間,影石發出一陣白光,靠得近的金耀和金英兩人都被刺得眯了迷眼睛。

白光過去,影石中的畫面也變得清晰起來。

入眼的是一口非常大的琉璃水缸,缸中躺着一個人身魚尾的生物。黑色的長發覆蓋住他的脊背,水光将他的鱗片反射出一種翠綠的光澤。

金耀被這只鲛人狠狠的迷住的了,雖然他還沒有看見鲛人的臉,但是他沉迷了。他的心髒撲通撲通啾恃洸的狂跳,他的神思都在這只鲛人身上,他的眼睛也無法離開這只鲛人半寸。

“鲛、鲛、鲛人!”金英叫出聲,還在犯困的舒樂和入定的燕回舟聞聲睜開眼睛,他們看向影石,影石的鲛人爬服在缸底,看上去十分虛弱,但是綠色的鱗片是那麽讓他們熟悉。

“仙樂!”

舒樂看着影石中的鲛人,氣得渾身發抖,這些修士,怎麽能,怎麽敢?

就連花言也震驚住,鲛人早就不是千年前那樣好抓的傻子,怎麽這只鲛人會被抓到?難道海洛那個蠢貨出事了?

“正如大家所見,這是一只鲛人,還是一只雄性鲛人。衆所周知,鲛人渾身都是寶,就連眼淚也價值千城。所以,這只鲛人的起拍價不低,各位個人量力而行。

我宣布,這只鲛人的起拍價為——一萬石靈石!”

此價格一處,如果這些買家都坐在一起,一定會嘩然。這一萬石靈石就是天價!

舒樂也震撼不已。當初的夜摩羅即便再珍貴,景豐出價一千石已經是頂天了的數,這個數夠他們無妄峰上下所有弟子吃好喝好幾十年,省着點用甚至可以摳搜到一百年之久。

現在這一萬石靈石,不異于在說:“我是來打劫的。”

而且,在場的那些買家出個幾百石靈石還綽綽有餘,上千石靈石稍微勒一勒褲腰帶的事情。可是上萬石,那可不僅僅是傷筋動骨,那簡直是抄家底。

就連不曾将錢財當回事的金英都愣住了。

這一萬石景豐也不是拿不出,只是這一萬石靈石買一只鲛人回來做什麽呢?他們又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買回來只會把這只鲛人給放生啊。

原本金耀對此鲛人勢在必得,他心想這只鲛人最多賣上五千石靈石。他混跡于這個賣行多年,上次賣出的最高價的東西只有三千石,沒想到它居然直接叫價一萬石。

金耀很糾結,自己很想買下這只鲛人,可是他沒有那麽多的靈石!他所有的靈石加起來也只有兩千石,賣掉一些鋪子再找人借一借可以湊個五千石。

它居然要一萬石!

“金英。”燕回舟踱步到影石面前,“你能否接我一萬石靈石。”

金英愣了下,笑道:“沒問題啊!”

他本意也想救這只鲛人,只是自己無緣無故的花了這麽多錢,回去一定會被師兄罵死,要是把錢借給燕回舟,又能救人,又不花錢,真是兩全其美呢!

金耀聞言詫異,“你有這麽多錢嗎?這裏的靈石是要現結的。”

金英摸索着看怎麽叫價,毫不在意的回金耀到:“我娘從小給我的靈石加起來有這個數了。娘說出門在外要多帶點錢,所以我一直帶在身上。”

……

可真是個實誠的大寶貝。

“鲛人已經千年不遇,諸位客人可要想清楚,現在猶豫,之後可就不會再有了!”

金英摩挲到了叫價的方法,影石中的聲音道:“好的,我們八號廂房的客人想要這只鲛人,還有其他客人想要嗎?”

“哦,我們九號廂房的客人也叫價一萬零一石!”

此話一出,室內的四個人都有點傻眼,這麽高的價格,能夠出的起的每幾個吧!

“回舟師兄,你還要嗎……?”

燕回舟将手放到金英的肩上,“這鲛人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無論花多少錢,我都要将他買下。”

舒樂在燕回舟看不見的地方撫了撫額,實在不行,為師可以去搶的,犯不着花這麽多錢。

金英如負重任,“好的!回舟師兄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買下它!”

而金耀眸子轉動,燕回舟和他們是一夥的,自己買不起,先讓他拍下這鲛人,倒時候自己再以金英堂兄的身份接近鲛人也不是不可。打定主意,他開始支持燕回舟拍下這鲛人了。

“八號廂房叫價……一萬一十石靈石!”影石中的聲音都被這個數字給驚到,冷不住顫抖。顯然這個人在此這麽就都沒有見過這樣出價闊綽的人。

“九號廂房叫價一萬一十一石靈石!”

金英有點生氣,金耀更是暴脾氣:“隔壁的幹什麽?總是比我們多一石是故意惡心我們嗎?看着窮酸樣也不知道到時候拍下付不起怎麽辦呢!”

“不管他們,我們是要買下的。”金英繼續叫價。

“八號廂房叫價……”影石裏的聲音又吸一口氣,“一萬零五十石!”

舒樂張了張嘴,隔壁玩惡心人的戰術,你們也跟着一石一石的加不行嗎!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錢多人傻似的!

“一萬零五十石一次,一萬零五十石兩次,一萬零五十萬三次!成交!”

影石中的聲音驚心動魄的喊完這次的交易,長長的吐了口氣,屋內的衆人也吐了口氣。

“本次拍賣會到此結束,所有競品稍後會傳送到諸位的廂房中,請諸位檢查競品無誤後再離開。否則一經離場,本行概不負責。”

影石失去光彩,沒一會兒他們的廂房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個仆人裝扮的人。

兩人恭敬道:“幾位客人,你們的靈石數量龐大,請靜候一會兒,容我們清點完畢,再将貨物傳送到你們廂房中。”

他們沒有異議。金英将裝着靈石的精囊遞給他們,而後兩人鑽進儲物囊中開始清點靈石。

這個等待的過程十分漫長,燕回舟也忍不住在房間中踱步。

想要鲛人的人一定不少,這個過程中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那些客人會不會有人直接動手搶呢?

這裏的巡防做的真的好嗎?鲛人在哪別人知不知道?

兩炷香後,兩個人從儲物囊中爬了出來,雙腿還軟着。他們手上令有一個儲物囊。

“幾位客人,一萬零五十石靈石我們清點完畢,稍後就将貨物傳送過來。收到貨後請務必檢查仔細,一經離場,概不負責。”

兩人互相攙扶着走出房間,天知道那個儲物囊裏有多少靈石!他們拿了一萬多石,居然還有一大半!

沒一會兒,琉璃水缸便被傳送到屋內,金耀第一個忍不住趴到水缸上去看這只鲛人。

鲛人看上去很虛弱無力,一直趴伏在水缸底部,不曾動彈過。

燕回舟非常擔憂的看着他,輕聲喚道:“仙樂,仙樂。”

仙樂的耳朵動了一下,費勁的撐起身子擡起頭,可是他什麽也看不見。他的眼睛在日複一日的催淚下壞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朦胧的虛影。

與湘寧一樣的臉,曾經和黑珍珠一樣明亮的眼睛此時蒙上了灰,毫無神采。舒樂方才下去的火氣又蹭蹭蹭往上冒,她一揮手,将鲛人收進了自己的儲物囊中。

“鲛人呢!”金耀還沒看清那只鲛人長什麽樣就消失不見,燕回舟也有些微愣,而後舒樂戳了一下他的脊背,他才反應過來。

“不要驚慌,是我師尊将他藏了起來。”

“你師尊也在這?”金耀再無知也知道燕回舟為什麽在中土那麽有名,無非是年紀輕輕有個化神期的師尊罷了。靠着師尊在中土打響了名聲。但是他也不敢造次,化神期的人弄死他宛如捏死一只螞蟻。

心中再不滿也只能悶着。

“我們趕緊走吧,不要讓別人發現我們是八號廂房的人,否則一定會生事端。”

金英和金耀點了點頭,甚至從儲物囊裏拿出了新的衣裳。

“還是換個樣子保險一點。”金耀說着開始打扮起來,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翩翩公子哥成了一個普通賣菜老漢的形象,看得金英是目瞪口呆。

“堂哥,你這招是從哪裏學的啊?”

金耀撇撇嘴,自然不能将自己為了躲着自個兒爹的毒打才學了這玩意兒的事情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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