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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舟再回到房間的時候, 花言睜開眸子望了他一眼,然後趴在床上開始睡覺。

燕回舟深吐一口氣,倚在門後, 心跳無法平息。

放在師尊對他說那句話的時候,不知為什麽他看師尊竟能從她的背後看到小師妹的樣子。迄今為止,只有小師妹會這樣直白的鼓勵他,讓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他的身邊還有她。

燕回舟抹了把臉, 平息自己的呼吸, 讓自己不要亂想, 師尊是可親可敬的人, 她只是關愛自己的徒弟。而師妹……燕回舟不由笑了笑, 他要努力修煉, 然後與父親說, 自己對師妹的感情。

他很堅定。

正想着, 燕回舟忽然覺得自己的眼前白霧一片,再睜眼間自己已經處在自己的識海之中。

他心一緊,這人居然能毫無預兆的将他自己拉進識海裏!

燕回舟四處眺望, 除了白茫茫的夜摩羅花,他什麽都看不到。

“唉……”他聽到一聲長嘆,而後, 那人從花中走出。

燕回舟再次見到他,卻還是忍不住的震驚這個人的氣質。

此人雖然是個和尚, 但是看上去亦正亦邪,是正是邪全看這人的一念之間。

“許久不見,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優秀。”和尚一手持着念珠放在胸前,拇指撚動珠子, 看着燕回舟淡淡笑着。

“你上次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難道我是你的轉世?”

燕回舟想過這個可能,只是他有點震驚,自己的前世居然是個和尚。而且,他困惑的是修士根本沒有下一世,這個人又是怎麽做到的呢?

和尚搖搖頭,盤腿席地而坐,燕回舟也跟着坐了下來。

“我不是你的轉世,我就是你。”

和尚将念珠遞到燕回舟的面前,“我是你的不甘、執念,勘不破。”

燕回舟雙手呈前合住佛珠接過,哪怕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歷,卻還是給他最高的禮儀以示尊重。

“我不懂。”燕回舟手碰到那串念珠,念珠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溫,燕回舟握在手裏有種觸碰他的錯覺。“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是誰,從哪裏來,做過什麽。你又想要我幫你做什麽。”

和尚淺笑着,“我不能告訴你,但你要堅信,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想做的一切,只要你想做,我就會給你力量。”

“你會……給我力量?”

“嗯。”和尚點點頭。

燕回舟看着他,心中十分懷疑,但是又覺得這人說的是真的。上次說要将元嬰作為見面禮送給他,于是他就進階了。

“我該如何稱呼你?”

和尚搖搖腦袋,“我說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想要見我的時候只要想自己就好。”

燕回舟不能理解,“難道今夜也是我想要見你嗎?”

“是我想要見你。”和尚指了指他手中的念珠,“我想将這個交給你。你就要參加論道大會,這次比賽的獎品豐厚,一定會有人不擇手段,我将此物給你防身使用,你好好保重。”

燕回舟還想再說些什麽,眼前又是一片霧,再睜開眼睛時,他還是背靠着門,雙手捧着一串佛珠。

燕回舟愣住。

方才在識海中,他看不清楚這佛珠究竟是何物,現在這串珠子躺在他的手心,有一種沉甸甸的分量。黑色的硬木在燭光下反射出一層亮光,再細看每一課珠子上都刻着細小的經文。

燕回舟緊緊握住那串珠子,喉結滾動,內心是無限澎湃。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內心的情感,迷茫激動又充滿無限希望。

好像以前所有的不幸全都消失不見,以後的生活只有甜沒有苦。他現在就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子,舍不得得摩挲着佛珠表面凹凸不平的經文。

燕回舟捏着佛珠好久,然後将它纏在自己的手腕上,剛好夠兩圈。擡起手腕看了看,非常滿意,準備明天一早就告訴小師妹。

而舒樂則在自己的房中開始想,自己本色出演的師尊和簫可可以及湘寧三者之間的性格差別。燕回舟的心思實在是細致,居然能一眼看出自己狀态不同時的樣子,如果自己下次以湘寧的身份做出師尊的表情,豈不是會穿幫?

舒樂搖着腦袋,不行不行,湘寧這個身份必須快點脫掉才行!

湘寧這個身份實在是和燕回舟牽扯太深,而且燕回舟是真的喜歡湘寧,她又不可能真的喜歡上燕回舟,晚痛不如早痛,她必須快點快刀斬亂麻!

舒樂正想着,忽聽見屋頂上傳來一陣響聲,動靜很小,似乎很刻意的掩蓋自己的蹤跡。舒樂起身出門,聽見“吱呀”一聲響,她迅速打開門,一擡首就和十幾個黑衣人撞上視線。

不等她反應,那幾個黑衣人轉身就準備逃走。

舒樂輕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手掌一撐,一個結界形成,那幾個黑衣人被攔截在結界之中,轉頭看見舒樂一步一步朝着他們走過來。舒樂的每一步都走在空中,好像有一架無形的橋。

“諸位,你們夜裏來訪,我還沒有招待呢。”說着從袖子裏取出蝴蝶/刀,輕輕一甩,刀刃從鞘中甩出,浸着月光發出森冷的光。

那幾個黑衣人心中發出寒氣,上面給他們看過這個女子的資料,年紀輕輕就元嬰初期,身上更有可能有傍身法寶,遇到她只需趕緊跑就行。

然而,這個女子一出手就是一個囚身結界,境界只能在他們之上,情報出錯了!

“她不是元嬰初期!她是怎麽騙過測靈石的!”

黑衣人中最先反應出來的人睜圓了眼睛,難以置信。測靈石是不可能被騙過的,哪怕故意影藏自己的修為也不行。測靈石的設置就是為了比賽的公平,将參賽的修士的境界都控制在元嬰中期。

“不是初期那就是中期,她一個女娃娃還能到末期不成?”

此人剛說完,鋪天蓋地的威壓讓他扭曲了身子。而舒樂風清雲淡的甩着手上的那把蝴蝶/刀,甩着甩着又覺得沒什麽意思,換成了燕回舟送給她的扇子。

“你們深夜為什麽來訪?禀告了主人沒有?”

黑衣人想和她拼命,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已動彈不動,只能轉動自己的眼珠子看看同伴的情況。

“你居然是化神期的修士!”

“她不是湘寧,她是燕回舟的那個師父!”

舒樂托着下巴,“你們知道的還挺多?”

說着,她“刷”一下撐開扇子,“說吧,你們是誰派來的?”

誰知道她才問出一個問題,十幾個人中居然有七八個自爆了丹田吐血等着死。舒樂瞪大了眼睛,趕緊施法控制住沒來得及尋死的幾個人。

“怎麽?你們的組織這麽可怕?說出來回去後會對你們施以極刑?”

舒樂心中惋惜,這麽殘暴的組織早點退出不就好了?越陷越深最後慘的只會是自己。

“不是。他們都是怕你才自殺的。”

舒樂眨了眨眼,滿眼的“你在說什麽鬼話”。

“我有這麽可怕?”

“皇室派出去的六個使者全身骨頭被碾碎,沒有一塊大小比指甲蓋大。所有人都沒死,但是都成啾恃洸了半死不活的殘廢,一坨爛肉,連張嘴吃口飯都做不到。我們不想變成那副樣子,請你直接殺了我們,或者讓我們自盡吧。”

還活着的幾個人一想起那幾個使者的模樣,一臉的惡心,恨不得立馬去死算了。

舒樂扇了幾下扇子,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話。

她又不是故意的。第一次用化神期的力量一時沒有控制住啊!

“這麽說,你們都是皇室派來的?”

不,我們沒說,你不要亂猜!

幾個黑衣人閉口不言。

“好吧,你們不說話也行。”舒樂收了扇子,對他們招招手,“我也不管你們要幹什麽了,你們過來幫我一個忙。”

黑衣人面面相觑,看不懂舒樂此時是什麽操作。

舒樂合起扇子,扇子變成了一把輕巧的匕首。

“你們,等會兒和我對打幾招,然後把劍刺到這裏來。”舒樂指了指自己的胸,想了想覺得這裏不太好,改成了脖子,“還是抹脖子吧。”

黑衣人滿臉疑惑甚至開始懷疑現實。

“我數三聲,就解開你們的禁制,然後你們開始攻擊我。只有殺了我,這個結界才會消散,否則,你們就等着變成你們害怕的爛肉好了。”

聞言,幾個黑衣人深吸一口氣,不管這個女人提什麽要求都統統滿足她!只要不變成爛肉,什麽都好!

舒樂見他們神情變化,一個響指解開禁制,黑衣人動作飛快,致命一招貼着她耳邊擦過,她像模像樣的擋了幾下,重要的是惹出了一些動靜讓金府的人知道了。

金府一瞬間所以的燈全部點燃,守院的修士來得比舒樂想象中的快。

舒樂見不能在等,如果修士來得更多,這幾個人鐵定跑不了。她當招的手一滑,匕首“噹”一下掉落,一把長劍貫穿了她的胸口。

舒樂疼得只抽氣。

雖然不會死,但是真的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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