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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依舊沒有傳來林夢的應答聲。

周君研心下着急,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幾天把自己憋在房間裏,時間一久,對肚子裏的孩子指定就是一個傷害。

“嫂子,你再不開門,我就要闖進來了!”等了一會兒,依舊沒見林夢出來開門,周君研再不多等,一腳就向門踹去。

沒踹開?

再踹,還是沒開,畢竟她一個小姑娘,力氣有限。

周君研就去樓下找到福伯,再怎麽說,福伯也是個大男人,盡管年紀已經大了,但踹門的力氣還是有的。

福伯也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一腳飛起,只聽見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踹開。

周君研連忙跑了進去,可房間裏哪裏有林夢的影子。

就連床上的被子都還是折疊好的,可見林夢根本就沒有在房間裏休息過。

再看大開的窗戶,周君研哪裏還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她就要下樓去告訴奶奶和媽,一轉身就看到梳妝臺上放着一張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句話:我去找周逸晨了。

周君研心下大驚,林夢竟然去找她哥了!

糊塗!不說找不找得到,就是她的身子也不允許啊!

“媽,奶奶,不好了!”

周君研拿着紙條急急忙忙跑下樓,客廳裏,老夫人和李琴正無精打采的看着碗裏的瘦肉粥。

“媽,嫂子去找我哥了!”

“什麽?”李琴震驚的猛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接過周君研遞過去的紙條一看。

果然,林夢去找周逸晨了。

“簡直是胡鬧!她怎麽找得到,再說了她現在可是兩個人,萬一有點什麽閃失,誰負責?”李琴這麽久以來,都覺得林夢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可是她沒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種不計後果的蠢事。

不說周逸晨現在生死不知,就是她去了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軍醫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她去了只能多加痛苦罷了。

“現在怎麽辦,要不要去把嫂子找回來?”林夢的身子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她這麽一來,身子指定會吃不消的。

“我馬上給你爸打電話,讓他派人把她找回來。”說着就要拿起電話給周利仁打電話過去,卻被老夫人及時阻止了。

“罷了,就是現在打電話也遲了,那丫頭可能早就跑的沒影了,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找到晨兒了。”房間裏的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老夫人斷定林夢早在三天前的晚上就已經走了。

就是這會兒派人去找,也來不及了。

——

老夫人猜的不錯,這會兒林夢一個人已經到了最西邊新疆帕米爾高原。

林夢以前是沒有高原反應的,這次可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竟然有一些頭暈腦脹,甚至是惡心想吐。

三天的時間,天知道她經歷了什麽。

從周家一出來,她就直奔飛機場經過十幾個小時長途飛行,她終于到了新疆首付烏魯木齊。

一下飛機她就嘔吐了一次,甚至眼前發黑隐隐有要暈倒的樣子。

好在她遇到熱心好人扶住了她,并且幫助她買了一些吃的。

三天沒吃東西,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之後她就打車直接來到了這裏,可是剛進入這裏才三分之一,她身體出現的不适反應越來越強烈,逼不得已,她只能依靠空間裏的靈泉水支撐着。

經過四個小時的艱難爬行,她終于到達了目的地,不過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但她眼力好,遠遠的就看見不遠處有火光閃耀,而旁邊就搭建着有帳篷。

她猜測,應該就是周逸晨大部隊所在了。

緩慢的往那邊靠近,還差幾十米遠的距離時,看守兵就看見有人影晃動,立馬舉起手裏的突擊步槍喝問道:“誰在那裏?”

周團長已經出事了,方參謀長交代過,只要有可疑之人,無虛多問立馬開槍。

“我是……”

“砰!”

林夢話還沒說完,對面的看守兵就扣動扳機開槍了。

堅硬如鐵的子彈極速向她襲來,她猛的把眸子睜大,來不及多想,連忙快速把身子往下彎腰,那顆子彈就擦着她的鼻尖極速飛過。

聽見槍響,帳篷裏一臉愁容,胡子都長出來的方天洲猛的擡起頭來。

有敵人偷襲?

偏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緊挨着雙眼,氣若游絲的周逸晨,方天洲暗嘆一口氣轉身出去了。

來到帳篷外,那看守兵見他來了,連忙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然後飛快簡短的順道,“報告參謀長,前方五十米發現特殊情況,那人躲過了子彈。”

唐希燦的槍法他很清楚,那人竟然躲了過去,如此好的身手,他第一反應的想到的就是敵人。

“狙擊手做好準備,前方五十米有敵人出沒。”現在周逸辰已經身受重傷,他不想看到再有一個人倒下。

一聲令下,狙擊手立馬快速的做好準備,只要那敵人一露頭,他保證那人腦袋開花。

五十米之外的林夢,緩緩的擡起腦袋,剛才那聲音她聽出來是方天洲的。

那狙擊手見冒出來半個腦袋,左眼微眯作出就要馬上開槍的動作。

“別開槍!方天洲,是我!”再不開口,她怕就沒有機會說話了。

狙擊手的實力她很清楚,只需要一個呼吸,她立馬就得腦袋開花。

嗯?

“慢着!”方天洲聽着那聲音怎麽感覺那麽熟悉呢,有些像……

“林夢?”他試着叫了一聲。

“是我,別開槍!”林夢捂着細腰慢悠悠的走過來。

方天洲這才看清楚,果然真是林夢。

“天吶,怎麽真的是你?”往她身後一看,确定了只有她一個人來。

“快放下,這是自己人!”見狙擊手還舉着槍對準林夢,方天洲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就是如此的固執。

“這是團長老婆,找死呢不成?”方天洲沒好氣的在狙擊手後腦勺猛拍了一巴掌。

聽聞是周逸辰的老婆,狙擊手包括唐希燦和在場所有看守兵在內,都齊齊看向了林夢。

這就是團長的老婆?長得可真漂亮!

“先別跟我廢話,他人呢?”林夢心心念念就是惦記着周逸辰如何了。

聞言,方天洲和其他人的臉色都垮了下來,臉上都浮現出一抹哀傷的神情。

林夢心裏猛的“咯噔”一聲,暗叫不好,難道周逸辰真的沒有等到她先走了?

不可能!

他答應過她的,要平安回來的。

“閃開!”一把推開方天洲徑直往帳篷裏面走去,她不相信周逸辰會這麽狠心丢下她們娘倆兒。

方天洲無奈低下頭去,揮散衆人去忙自己的,只留下唐希燦陪着。

兩人一起走進帳篷裏,就看到林夢癡癡的站在床邊低頭看着躺在床上腦袋包着厚厚紗布的周逸辰,不知在想些什麽,半天也不見動彈一下。

“嫂子,團長他現在……”

唐希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天洲一個眼神制止了,現在他們最好什麽也不要說,就看着就行。

充耳不聞唐希燦的話,林夢緩慢的蹲了下去,伸出手去撫摸蒼白臉色緊閉雙眼的周逸辰。

才半個多月不見,他瘦了好多,也黑了好多,他眼睛緊閉,臉色蒼白幾近透明。

長長的睫毛垂在臉上,毫無血色的唇,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上,像一條一條的墩布條,手臂上青筋暴起,很難受的樣子。

林夢握住他的手,瞬間被他手裏的冰涼驚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心裏暗叫不好,他身體的溫度正在逐漸消失。

可盡管如此,她依舊能感覺到他淺淺微弱的呼吸,

眉頭緊鎖,嘴唇緊緊的抿着,面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眼眶微微泛青,但那身體卻十分冰冷。

“逸辰,我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她一邊揉搓着他冰涼的手,一次又一次給他的手哈着熱氣,仿佛這樣就能使他的身體溫暖一些。

床上的人仿佛就跟真的死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但微微起伏的胸膛告訴林夢,他還活着。

“嫂子,團長受了很嚴重的傷,有幾處都傷到了要害,軍醫已經竭盡全力醫治了,可團長就是不醒過來。”

唐希燦這幾日來,幾乎都陪在周逸辰的身邊,就希望自己突然睜開眼睛的時候,周逸辰就坐起來看着他傻笑。

可每次都和現在一樣,周逸辰安靜的躺在床上,從沒有醒來過。

在部隊裏時,周逸辰就對他很不錯,由于他是農村的孩子,向來膽子小怕事,經常被其他部隊裏的人欺負,可每次都是周逸辰幫着他解圍的。

時間一長,大家就都知道他是周逸辰罩着的人,也就沒有人敢欺負他了。

所以周逸辰對他來說,并不是團長,而是哥哥。

“他怎麽會受了這麽嚴重的傷,發生了什麽事?”不是說只是開拔嘛,難道還是說這裏事先有敵人埋伏?

唐希燦看向了方天洲,他無奈只好說道,“事情其實并不是這樣的,我們一路開拔過來都是相當安全,路上也沒有發生特殊情況。”

“可是……就在我們剛到這裏的第二天,有兩個士兵嘴饞想吃肉,就把這裏農戶所養的牛偷偷殺了一只,被農戶發現後,就要求我們賠償,甚至要把我們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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