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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說完這句話就連忙離開了。

好似生怕霍毅會過來找她一樣。

她跑到另一邊去看現場的工作人員準備的怎麽樣了, 偶爾還會交涉商量一下,看起來還挺忙碌。

霍毅拒絕了導演想讓他參與拍攝的提議,扭臉望了望躲遠的阮梨,眸子暗沉沉的。

他磨着後槽牙在心裏冷笑。

不是很熟?

那怎樣才算熟?

阮梨心情忐忑地呆了會兒, 看到霍毅和導演說完話後就轉身走了, 胸腔裏的心髒這才緩緩落下來。

然後她就陷入了茫然。

她剛才……跑什麽啊?

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兒,只是過來拍攝節目而已, 幹嘛……

幹嘛要躲他。

阮梨心裏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原因。

上午九點鐘, 參加這檔《軍人之魂》節目的六位明星陸陸續續地出現在了鏡頭下。

總導演自從早上和霍毅說了幾句話後就一直處于低氣壓的狀态,搞得大家有事都不敢去找他,紛紛跑過來找阮梨。

整整一上午, 阮梨耳邊都充斥着“小導演”“小導演”,跑來跑去, 忙前忙後。

累起來倒是也沒空再去想霍毅。

下午的拍攝過半, 空軍副隊長明磊給了六個新兵幾分鐘的休息時間, 阮梨這會兒也得了空, 正坐在一處角落裏看劇本。

雖然是綜藝,但該有的劇本框架還是有的, 只不過大部分是讓他們自由發揮,正常表現而已。

她垂着頭,盯着劇本上的字,目光直愣愣的。

宮晴走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阮梨在用看劇本做掩飾,其實在發呆。

宮晴本來想說句什麽, 而後又覺得別人的婚姻她一個外人也不能說什麽,最終作罷,只是喝了點水就回到了隊列裏。

阮梨正胡思亂想着,忽的聽到旁邊總導演的助手在說話。

“劉導正生着氣呢,說這個空軍隊長架子大的很,都不肯出面參與拍攝。”

另一個負責場記的人員問:“就是那個姓霍的隊長嗎?”

“誰說不是呢。”

導演助手又開始唉聲嘆氣:“劉導居然讓我晚上去找那位霍隊長談談,讓我把他勸動同意拍攝,劉導都搞不定的主兒,我一個助手就更搞不定了啊!”

場記同情地拍了拍助手的肩膀,“大兄弟,祝你好運。”

助手哭喪着臉:“那位霍隊長一看就不好惹,劍眉星目冷的要命,長的是帥,可脾氣也差。”

阮梨皺了皺眉,心想倒也不必說脾氣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和霍毅沒吵過架的原因,阮梨倒是覺得霍毅的脾氣還可以,說不上特別好來,但也不能說脾氣差。

吃過晚飯,節目組正在拍攝六位新兵背靠大地仰面朝天的娛樂時間。

阮梨也正在盯機位,過了會兒,拍攝暫停休息。

參與拍攝的六個明星和空軍副隊長聊的起勁兒,負責後期花絮拍攝的組正對着他們可勁兒拍。

阮梨轉身走到旁邊,剛想稍作休息,導演助手就一臉頹喪地走了過來。

“劉導,我去找過霍隊了,他就是不肯參與拍攝。”導演助手說出來的話無奈又無助,“對不起,我沒辦好。”

劉導是國內知名大導演,還從來沒受到過這種閉門羹。

他一氣之下把劇本往旁邊一摔,沒處撒氣的他只能對沒辦好事情的助手吼:“辦個事兒都辦不好,留着你幹嘛!”

助手一好好的大小夥子,硬生生地被劉導這個壞脾氣給罵的眼眶通紅,差點哭了。

氣氛一下子凝滞,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

阮梨沉默了片刻,走到導演身邊,操着一口軟軟糯糯的嗓音輕聲問:“劉導,為什麽非要霍隊參與拍攝?”

劉導呼了口氣出來,面對這樣一個長相甜美說話軟聲軟氣的萌呼呼的女孩子,他也呵斥不出聲來,緩了口氣,卻依舊帶着點情緒,說:“形象好,氣質凜然,鐵血硬漢,那股勁勁兒的感覺很奪人眼球,他出鏡的話,播出的時候肯定能給這檔節目帶起話題和熱度來。”

“總之是對節目有利,是添彩的存在。”

阮梨沉吟了下,忽然開口說:“今晚拍攝完後我去找他試試,但是不能保證一定能勸動。”

“他應該……不喜歡抛頭露面。”這句話阮梨是很小聲地咕哝出來的。

旁邊沒人能聽清,大家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主動請纓去試圖說服那位難搞定的霍隊長上了。

左右都這樣了,劉導也就死馬當活馬醫,點點頭答應了。

如果能請來更好,如果請不來,也沒別的辦法,只能繼續往下拍。

晚上的拍攝在九點半結束。

自從霍毅早上和劉導說完話後他就再也沒出現。

熱了一天,阮梨的身上早就出了一層層的汗,這會兒粘粘膩膩的很不舒服。

她進了節目組安排的女浴室沖了個澡,換上衣服出來後,回到宿舍裏擦了擦頭發。

沒有吹風機,只能盡量用毛巾擦的不滴水。

除了參與拍攝的明星,節目組的導演制片人等都是兩個人一間屋,再往下打工的人四個人六個人一間屋的都有。

偏偏本該有個舍友的阮梨落了單。

因為女性是單數,最後落到她這兒就成了單人間。

阮梨也恰好喜歡一個人住。

節目組住的宿舍樓層和部隊裏的戰士不在同一層。

節目組住高層,戰士們在低層住。

阮梨在六樓,霍毅在三樓。

她用梳子把潮濕的頭發梳順,就出門去找了霍毅。

她只是覺得劉導說的有道理,站在綜藝節目的角度上考慮,劉導的話沒毛病。

而且……這檔綜藝是她參與的第一檔大型綜藝節目。

如果節目播出後的效果反響好,對她也很有幫助。

阮梨想去問問,看看他是什麽意思。

如果他不想出鏡,她當然也不會生氣鬧情緒,畢竟他本來就有權利拒絕。

她就只是想抱着一線希望試一下。

阮梨順着樓梯往下走,到了三樓後,她仰臉看着每個門上的門牌,一步步往前走。

在快走到走廊盡頭時,阮梨終于看到了寫有“隊長宿舍”的門牌。

她剛想擡手敲門,手腕就忽然被人攥住。

阮梨都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扯進他的單人宿舍裏。

裏面黑燈瞎火,背後的門“咔嗒”一聲,落了鎖。

面前的這道氣息熟悉而凜冽。

阮梨恍惚了一瞬,才開口喚他:“霍毅。”

她的聲音很柔軟,溫溫的帶着一絲甜。

剛洗過澡吧,霍毅閉了閉眼,在她的發絲間聞到了一抹清香。

身體也好香。

“過來做什麽?認錯?”霍毅的話語有點陰陽怪氣:“不是說不是很熟嗎?不是很熟大晚上過來找我不怕被人說閑話?”

阮梨輕蹙了蹙眉。

她……那句不是很熟,其實就在實事求是地說啊。

她和他本來也沒有很熟吧。

對彼此都還不是很了解,雖然身為夫妻,可居然連對方最愛什麽都不清楚。

有哪對夫妻是這樣的。阮梨悶悶地想。

“我來找你是想……”阮梨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輕聲說:“……想問問你能不能參與拍攝。”

“哈?”霍毅不可置信地冷笑出聲,心裏更煩躁。

本以為阮梨來是和他解釋白天為什麽要那樣說,甚至刻意躲避他。

結果?

心冷了半截,霍毅松開阮梨的手腕,“啪”的一下打開了宿舍裏的燈。

阮梨被突然亮起來的燈光刺激地眯了下眼睛,緩了一兩秒才睜開眸子。

這是她第一次踏進他常年居住的空間,一張床,一床被子,一把椅子,一張書桌,還有一個簡單的鐵衣櫃。

幾乎就是這裏的全部。

霍毅轉身走到床邊,背對着她開始脫身上的空軍作訓服。

一件件脫下來,挂到衣櫃裏,最後身上只剩下黑色的短褲和藍色的短袖。

阮梨還杵在門邊,往前走也不是,轉身開門出去也不是。

有點尴尬。

“霍毅,”她又輕喊了他一聲,接下來的話都還沒說出口,霍毅就沒好氣道:“我說了不拍!”

阮梨還沒被他吼過,這下突然聽到他拔高嗓門強忍着怒氣說了這麽一句,她剛剛擡起來想要往前邁的腳一頓,又縮了回去。

腳後跟碰到了門板,發出一道聲響。

不大,卻在這安靜的宿舍裏格外清晰。

霍毅心一沉,抿起唇來。

他有些懊惱,都不知道自己在怄什麽氣。

“好,”阮梨輕輕應下,沒再多說什麽,她咬咬嘴唇,嗓音仍然和平日裏一樣軟糯,“我知道了。”

“那我回……”

話都沒說完,阮梨就倏的瞪大了眼眸,漂亮的鹿眼裏盈着水光,秋波四起。

霍毅鉗制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臉。

男人低頭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回哪兒去?”他又氣又恨,自嘲道:“進了狼窩了你還回得去?”

阮梨的眼睫胡亂地顫,臉頰迅速紅了一片。

“阮梨,你告訴我,怎樣才算熟?”霍毅吻着她,話語含含糊糊的。

她高揚着頭,呼吸不暢。

房頂上的燈柱怎麽開始晃了……

阮梨懵懵然,她被霍毅一把抱起來,抵在門板上。

她聽到他很流氓地喘着氣低聲問:“知道你大腿內側有塊胎記算不算熟?”

“看過你意亂情迷的模樣有多誘人算不算熟?”

“熟悉你哪個體—位最容易高夠不夠熟?”

“阮梨,”霍毅在她意識渙散的時候磨着後槽牙說:“你就這麽不待見我是不是?”

“承認我是你什麽人能要了你的命?”

阮梨低低地輕泣,不答。

他伸手用布滿厚繭的大手幫她擦淚,溫柔了些,哄着她問:“說,我是你什麽人?”

阮梨抽抽嗒嗒,乖巧聽話地喊:“老公……”

“和我熟不熟?”

“嗯。”

“嗯是熟還是不熟?”

“熟……”

“想不想我?”

“……”

“嗯?”

“想……”

“想讓我參與拍攝?”霍毅把阮梨抱到床邊,坐下來。

阮梨的眼尾處染開紅暈,她很善解人意道:“不強迫的,看你想不想……”

“我問你呢!”霍毅被她氣笑,壞心眼兒地搗重了下,“你想不想我參與?”

阮梨擰緊眉,吞下快要破喉而出的聲音,緩了緩,才吸了吸鼻子,誠實地說:“想。”

“那你乖點,我就答應。”霍毅在她的唇邊吻了下,“行麽?”

阮梨跟小媳婦兒似的點頭如搗蒜。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這個男人在她耳畔得逞道:“接下來幾天都要過來和我一起睡,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3-28 09:55:48~2020-03-29 11:05: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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