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小諾啊,我這兒子實在不是東西,你放心,這事兒我做主了,不會讓那狐貍精得逞的。”溫母一來,就湊到了付顏諾的身邊,好一通明褒暗貶。
想不通的付顏諾腦海之中突兀靈光閃過,原來是有溫母出面,怪不得!暮歌一直不受溫母待見,溫澤淵若不做妥協,怕是暮歌的日子會不好過。
“我們已經離婚了。”付顏諾淡淡的,輕輕的重複了這一句話,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是在刻意的提醒自己還是提醒溫母了!
“離什麽離,單方簽字,不算。”溫母眼色一厲,就将協議書揣進了自己包裏。“你先別離開這兒,再給澤淵一段時間,再給我一段時間,保證給你解決的妥妥的。”
付顏諾突然注意到,不管是溫澤淵還是溫母,都沒有撕碎那一紙她簽了一半名字的協議,似乎只是為了等一個契機……
可不待她想明白,溫母又是一大段的道理講出來,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最後溫母提到了她的父親,她才同意留在別墅。
終于,再次恢複了安靜,付顏諾疲憊的躺在沙發上,蜷成了一團。
“澤淵,付顏諾這邊我已經給你穩住了,一年也過來了,再忍兩年!”溫母心有餘悸得道。
之前那天晚上,她恰巧接到了在新穎商場吃飯的牌友電話,才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情,得虧趕在一切發生之前穩住了付顏諾,否則一旦付金知道這事兒,怕又是另一個發展了。
“我說媽,你下次簽這種協議的時候能不能知會我一聲?”
“我又怎麽知道你會在這個時候要跟她離婚?”她現在倒是慶幸,付金沒有告訴付顏諾這個私下協議的存在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個傻女人,估計已經猶豫了。”溫澤淵是不屑的,自付顏諾嫁入溫家的第一天,他就是不屑的,小女子心性,不敵暮歌半分大氣擔當。
話音一落,溫母剛想說些什麽,結果只聽到一陣嘟嘟的聲音,電話被挂斷了。
一生氣她直接将電話挂到了一邊,突然又想起什麽,快速的播了一個電話。“小梅啊,最近有時間嗎?啥時候來家裏坐坐。”
“小芸啊,你這聲音,是出啥事了?我一會就過去。”
電話挂斷沒一會兒,風風火火的就有人上門了。
這一見面,溫母就開始訴苦水,“小梅啊,那個小妖精又回來了,現在我兒子媳婦兒鬧離婚呢!”
“什麽小妖精?”
“就那個暮歌啊,當年我給了她一筆錢,自己離開澤淵的,貪慕虛榮的女人,還敢回來,該死的,這一個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溫母罵的不只是暮歌,至于口中的另一個人是誰,梅太太倒也心中有數,一個兩個的都不能懷孕,還能說誰呢?
“走,我陪你去找他,真夠要臉的。”梅太太順着溫母的話義憤填膺。
“算了算了,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兒,下次再見着她,一定不給她好果子吃。”溫母握了握拳頭,眼神陰狠。
兩人就暮歌的話題談了好久,最後又轉到了最近哪兒哪兒出了個新護膚品,哪兒哪兒的衣服比較好看,誰誰的牌技又見長了……
而在別墅裏待了一天的付顏諾,卻是在給小魚又去了一條讓她安心的信息之後,關機,拒絕一切外界聯系。
夜,似乎變得冗長,顏諾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最後,她煩躁的扯了件衣服,流蕩在別墅外的那條道路上。
不知過了多久,熹微晨光竟已撒落,不知走了多久,溫家的別墅已離她好遠好遠,再看不見了……
忽來的燈光閃爍伴着緊急剎車聲,刺破唯有一人的寂靜。
“對不起。”付顏諾眼見車子離她不過丈餘遠,猛地驚醒之後,趕忙退到了一邊,道了歉。
回應她的是慢慢發動的車鳴,以及一道清淺低沉的嗓音:“一個人,要注意安全。”似乎是漫不經心的提醒,又像是呵責的關懷。
付顏諾心下微微一動,驟然擡眸,卻只有一抹冰冷的側臉順着車子的滑動而一閃即逝,她喃喃一句,“謝謝。”
車中的男人,眼底蘊着淺淺的疼惜,看着後視鏡裏映出的身影,修長的手指敲在方向盤上,“該怎樣将你納入我的世界呢?”
小小的插曲之後,付顏諾輾轉重新回到了別墅,天色已經大亮,而她卻倒床入了眠。
不負昨夜的朦胧天氣,終于下起了迷離小雨,付顏諾這一躺便是一天,完全不知道新穎商場裏再現了一場潑婦罵街的大戲。
引發這場大戲的便是溫澤淵的媽媽以及她的那位閨蜜梅太太。
本正在試衣服的溫母好巧不巧的看到暮歌挽着溫澤淵走進了店裏,嬌笑着選衣。
再想到昨日因提到暮歌而被溫澤淵挂斷的電話,怒上心頭,扔了衣服就沖了過去,“你個小賤人,當年拿了老娘我那麽多錢,這會兒還敢回來勾引我兒子,臭不要臉的小妖精,誰給你的膽子?”
溫母的手在她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招呼到了暮歌的臉上,紅紅的巴掌印極其深刻的印了上去。
暮歌被這突來的舉動給弄得懵在當場,稍一反應過來,便擺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朝着溫澤淵的身後躲了躲,怯怯的叫了一聲,“伯母。”
這一聲,充分顯示了她無奈中包含的大度,溫澤淵皺了皺眉,“媽,不嫌丢人?”
溫母反而被這一句話給刺激了,言辭更激動起來,“你要與付顏諾離婚也就罷了,反正也是個生不了崽兒的,兩年之後随你便,只是這個貪慕虛榮又無法生育的女人,哪兒值得你溫家大少爺側目?”
溫澤淵挑了挑眉,他倒是享受的很溫家大少的身份帶來的趨之若鹜。
暮歌感受到溫澤淵的心思動蕩,不由捂了臉,“伯母別生氣了,你不喜歡我,我就先回去了,澤淵……再見!”指縫間流出的眼淚深深淺淺,猶自梨花帶雨的脆弱柔美。
她知道,溫澤淵最受不得她這個模樣,果然,“好了好了,媽,別在公衆場合折騰,省的丢了溫家的臉,暮歌,你也先回去吧,我晚點去找你。”他低頭安撫性的碰了碰暮歌的唇,看着她緩緩離開。
不遠處的咖啡廳裏,打工的小魚不屑的望着這一幕,掏出了手機,‘咔嚓’閃光燈一閃而逝,照片生成,題詞——‘狗咬狗的人生!’編輯信息發送至諾諾。
‘叮’的一聲,付顏諾摸着手機查看,這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氣。
這就是不想離婚的溫澤淵所作出的事情?
她默默的笑了,從苦澀的淺笑到肆虐的大笑,眼淚不争氣的滑落,幹涸,繼續滑落……死心吧,徹底死心吧。
她顫抖着手,編輯了一條回信,“小魚,收留我吧。”
“你終于開機了。”小魚大松了一口氣,她試探性的編輯短信,沒想到真得了回應。“嗯嗯,快來和我雙宿雙飛吧!”
付顏諾收起眼淚,最後一次環顧別墅,她發現,這屋子裏竟然再沒有屬于她的東西了,“有點不甘啊!”輕輕呢喃的最後一句,留在空蕩蕩的空氣中,無人聽得到。
下着小雨的天氣,潮濕濕的,付顏諾就這麽走上了街頭,繁華的市中心裏,她不過渺小一人,接下來的路,她需要好好考慮了。
來到小魚到打工的咖啡廳,她靠着落地窗,半眯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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