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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國內,以李坡為首的朝臣對瑾淩太子身份很是懷疑。

他們集結在一處與瑾季一起求證瑾淩的太子身份。

李坡胡子花白,年過六旬,精神矍铄,一雙濃眉,倒不似文臣似武将,他率先拱手作揖說道:“各位同僚,太子已失蹤數年,現突然從羽國境內找出一小子,因長得與先皇有點相似,便稱他為太子,未免太過兒戲”

瑾附冷笑:“太子與先皇樣貌可不止有點相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再說了,本王是先皇的親弟弟,太子的親皇叔,總不至于連自己的侄兒都認不出?諸位該不是懷疑本王會別有用心吧?”

李坡胡子一抖,嗤鼻道:“世上長得相似的人有許多,總不會個個都是我國的太子吧?我等自是不擔心季王有什麽別的企圖,而是怕季王這麽多年都未曾找到太子,因太過思念侄兒,中了奸人的計,誤把貍貓做太子罷了”

“你……”瑾季見李坡陰陽怪氣,話裏話外都在諷刺自己,惱道:“是本王無能才讓侄兒流落在外多年,自會向先皇請罪!”

一旁的一大臣見瑾季惱了,便圓場道:“季王莫惱,實在是這太子對先皇,先皇後,一問三不知,太子身份尊貴,将來是要繼承大統的,我等為了陌國皇位不落入外人之手,自是要謹慎許多!”

“太子失憶,是羽國女皇使下的手段!”

那大臣撚胡笑道:“證據呢?”

瑾季啞然,他之前原是打過要人假扮太子的主意,如今看來幸好沒有這般做,真的在這尚且說不清,要是假的更別說會出多少亂子了。

他嘆氣道:“那便滴骨認親罷”

李坡呵呵笑道:“驗出了又如何?季王風流,誰知是不是你一段桃花債?”

瑾季見這李坡颠倒黑白,他明明知道他指的滴骨認親是瑾淩與瑾瑜!偏偏他故意曲解,借此來羞辱與他,真是與自己頗不對付,拍着桌子站起,正要理論。

這關頭,瑾附匆匆從外走來,附在他耳邊耳語一陣,瑾季大悅:“果真?”

瑾附含笑說道:“自然”

“那還不快請進來”

諸人只見外面顫顫巍巍地走進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叟。

老叟從未見過這麽多的位高權重之人齊聚一堂,又見這些“大人們”均一言不發,拉長着臉看着她,吓得腿一哆嗦便跪了下去,沒牙的嘴吧唧着,說道:“奴才,參見諸位大人”聲如細蚊。

瑾季扶起老叟,藹聲道:“你可是羅嬷嬷?”

老叟年紀是有點大,可耳朵還是很靈光,“正是老奴”

瑾季見有些臣子一臉不解,不知瑾季賣的什麽藥,笑着解釋道:“這位羅嬷嬷至仁和皇後在時便侍奉的了”仁和皇後乃是先皇的母後,瑾瑜的生母。

“李丞相是兩朝元老,應該有印象吧?”

李坡冷哼一聲,不在言語。

見李坡默認,瑾季繼續笑着說道:“這羅嬷嬷跟随仁和皇後多年,一直未嫁,仁和皇後去世之前囑咐先皇對她要如親人般多加照顧,先皇自小時便跟着羅嬷嬷長大,感情十分深厚,又素日不拘小節,待她就如待自己的長輩一般,禮遇有加,便是自己的兒女,也稱她為羅奶奶”

“這又如何?”李坡不耐。

“羅嬷嬷自瑾淩出生時便侍奉在右,對他自是十分熟悉,瑾淩雖已長大,但身體上的某些印記也不會變更,羅嬷嬷一見自是能認得出。”

瑾季吩咐瑾附下去将瑾淩帶上來。

這老叟本是一介村婦,大字不識一個,只因會伺候仁和皇後,對仁和皇後忠心,才得仁和皇後看中,如今已至暮年,黃土已埋到頸子脖了,本不想多管閑事,聽見瑾附向她說起找到先皇的獨子,便想着來看看瑾淩,見他們說了半天,她也聽不懂,只得佝偻着身子,低着頭不敢多加言語。

至見到瑾淩,她原混濁歷經風霜的眼睛明亮了許多,她噙着淚,幹枯的雙手顫抖着不顧禮節摸着瑾淩的臉道:“可是瑜兒?”

一旁的瑾季答道:“這是先皇的兒子瑾淩”

“淩兒?”羅嬷嬷思索許久,想起瑾瑜已仙去,泣不成聲,捶着胸道:“都是老奴不中用,沒護好瑜兒!我對不起皇後,我真是死也沒臉去見她!”哭得岔過氣去,暈了過去。

瑾淩見狀眼眶也是一紅。

瑾季連忙宣來太醫,又是掐人中又是抹薄荷油,老叟總算緩了過來。

瑾季皺眉:“羅嬷嬷,逝者已逝,此次叫你來是讓你看看這位是不是瑾瑜唯一的血脈”瑾季指向瑾淩。

羅嬷嬷長嘆道:“我見他第一面便知他就是淩兒,不過你們既然想要證據”她抖着手從身上掏出一個只剩半塊的玉珏,顫顫巍巍遞給瑾季,道:“這塊玉珏是當年淩兒調皮,将玉扔進火裏摔成一半,因這玉是皇後賞給老奴的,老叟便從火裏将玉拾了出來,淩兒又來搶,便不小心在他手上燙了個與這玉珏相似的疤痕,你便拿起對罷”

瑾季接過玉佩,在瑾淩的右手掌處果然發現一塊疤痕,拿起玉佩一對比,果然一般大小。

此時李坡又冷哼道:“羅嬷嬷這麽個年紀了,倒難為記得這般清楚!”

羅嬷嬷再老眼昏花,也能聽得出李坡話語裏的陰陽怪氣,她拾起一旁的拐杖,撐着站起來,義憤填膺地說道:“老奴沒讀過幾本書,不如諸位大人,也不似諸位大人一般野心勃勃,可老奴就知一件事,對主子忠心!現在,就這點看來,丞相便不如老奴!”此時的老叟神态傲然,與之前戰戰兢兢的形态,簡直判若兩人。

李坡被羅嬷嬷噎住,剛要發怒,見一旁的瑾季看着他似笑非笑,思慮許久,才圓着場賠笑道:“羅嬷嬷的忠心,微臣不敢懷疑!微臣別無他意,嬷嬷還請見諒”

羅嬷嬷斜睨着看了他一眼,冷哼道:“老奴還是回去罷,省得惹人厭”

瑾季笑道:“嬷嬷慢些,誰都知道嬷嬷自仁和皇後便侍在左右,誰都不敢胡說!是吧?諸位”

衆想着剛才為瑾瑜的死這羅嬷嬷一口老氣差點沒緩過來,如今這形勢,質疑她到顯得有異心,便是不忠,這頂帽子戴下,連丞相也擔待不了,何況他們,況且嬷嬷說得有憑有據,許是真的,皆附和道:“季王所言甚是,臣等再無疑慮。”

嬷嬷活得久,見殿中各位都結黨營私,各懷鬼胎,唯獨瑾淩一個人。心內心疼不已,淚了目不忍再看,只對瑾附道:“你送我回去罷”

瑾附恭恭敬敬地送着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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