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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木子提過要與瑾淩成親便一直找與木越提的機會。這日,她在木越宮外徘徊許久,咬咬牙,便要進去。剛走到外室便聽裏面傳來一陣笑聲,似還有男子的說話聲。

木子走進,便見木清杵立在側,也不知說了何話,逗得木越開懷大笑。

木子上前行禮,“參見皇母”

木越見到木子,頗為歡喜。“皇兒,你來得正好,這木清談吐風趣,頗和朕的心意”

木清見到木子,眼前一亮,聽見木越對自己贊許有加,心裏極為歡喜,面上卻只是謙恭有禮地淺笑。

“拜見公主”木清行禮道。

木子笑道:“免禮,今日怎麽得空來宮裏?”

“小臣是奉召而來”

“是皇母那日宴會上見這孩子十分投緣,便召他前來聊天解悶”木越笑着道。

“小臣也覺得女皇親切,倒像是家中長輩一般,小臣與家母都未曾有過這種感覺”木睇素來偏心于木舞塔,所以他在家裏地位很低,今得木越如此看重,一時激動,連忙對木越訴明心跡。

“如此你倒要常來宮裏走動才是,陪陪我這老人家”木越玩笑道。

木清受寵若驚,連忙應下,歡笑一陣後,喜滋滋地走出木越宮殿。

現宮殿內只剩下木越與木子兩人,木越見木清走出老遠,望着他的背影冷笑說道:“蠢貨!”

接着便看向木子:“可你知,他雖蠢,我為何還要你嫁于他?”

木子低着頭,看不見喜怒,淡淡說道:“不知”

木越說道:“因為只有蠢貨才最好控制,他的母親便太聰明,太能幹了!”

見木子不說話,她長嘆一口氣,招來木子挨着她坐下,撫摸着她的手說道:“木子,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木清雖愚蠢,可他對娘親對付木睇有大用!他從小便在木睇身邊,知曉木睇的底細,而且他對木睇偏心于木舞塔諸多不滿,娘親只要稍加示好,他便會對我感激涕零。屆日,娘親自能從他口中套出話來找到木睇死穴。娘親只有為你除掉木睇,你以後的路才好走,如若你真心不喜歡木清,事成之後,再娶便是了!”

木子見木越何事都為她思慮周全,句句發自肺腑,字字滿懷愛意,一時心內糾結不斷。她的腦裏木越的話語與瑾淩之前說的地下夫妻話語相交纏,一時勝負難分。

她的腦裏不住浮現她與昆華榻上纏綿的情景,她是對瑾淩有愧疚之心的!瑾淩一心一意待她,而她與昆華卻是糾纏不清,那晚的自己也不知怎的,情難自控至此。

木子起身叩拜,說道:“請恕皇兒不孝,不能從命!”

木越臉色變冷,長久未曾說話。許久,她才冷冷道:“為何?”

“木子已心有所屬,此生,非他不嫁!”

“木子淩?”木越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句話,她看着如今的木子倒像是看到當年的木雨一般,情之一物,大過天!為何?木子明明是自己的女兒,她從小對她悉心教導,從不讓她醉心于風花雪月之事,可她為何會像個小女子一般兒女情長,一點都不似她木越!

木子見木越殺機四起,跪地道:“娘親如要殺他,便殺吧,木子也不會茍活于世!”

一句話便把木越眼裏的殺意驅散,木越起初覺得愕然,一臉不可置信,而後悲從中來,眼裏浮滿淚水,這句話猶如在她腦中置了個銅鼓,震得她頭痛,青筋一跳一跳地似要脹裂,她痛苦扶額,淚水悄然滴下,哽咽道:“你便如此傷害娘親!”

木子心軟,她跪下膝行幾步,趴在木越的腿上,噙淚說道:“娘親,你從未對木子說過木子的生父是誰,木子也不敢問,只是幼時,有次木子去到娘親的書房見到了一男子的畫像,那男子英姿勃發,甚是好看,木子以為那是木子的生父,便一直悄悄記得,直到那次比武遇見木子淩,他長得與那畫像裏的男子頗為相似,娘親望他的眼光有一種不同于別的男子的柔情。我知道娘親年輕時也如木子一般也是愛過人的,那便請娘親體會木子,便應允木子吧!”

木越想起瑾瑜,更是頭痛欲裂,扶着額嘆息着,有氣無力道:“你下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木子知道此事有待商酌,一時決策不下,便起身行禮退下。

木越撐在桌上,長籲短嘆,叫道:“寇樓”

寇樓應聲走進,見木越臉色蒼白,眉頭緊蹙,額間似有冷汗冒出,急道:“女皇可是頭風痛又犯了?奴才這就去宣太醫!”便要走。

木越叫道:“慢着,讓她們去!朕有話想與你說!”

寇樓應下,吩咐宮人辦好,進殿時看到木越因疼痛,太陽穴處青筋冒出,她的指甲用力碾壓緩解,十指纖纖已印出道道指甲印,見她頭痛難忍,去到木越身後,為她按摩太陽穴,舒緩疼痛。

木越得已片刻緩解,幽幽嘆道:“這原是生木子時落下的病根,當初懷有她時,太醫便跟朕說,朕體質虛寒,平日又操勞,不宜有孕,如要生下這一胎,恐後半生都會落下病根,朕當時摸着腹部還未足月的她,感覺甚是奇妙,不忍将她打去,便留了下來!”

寇樓皺眉說道:“公主也太過任性,那木子淩本就對女皇頗多異議”

木越挑眉:“哦?”

寇樓将那晚木子淩遭暗殺所說的話據實描述了一遍。

木越聽完冷笑:“如此,朕倒要成全他了!”

“主子打算怎麽做?”

“木子不是要與他成親嗎?為了朕與木子的母女情朕自然是要應允,可是,為了羽國,她與木清的婚事也要如期舉行,不如就擡舉他,與木清一起為木子的平夫,婚禮規模服制與木清相等!”

“主子,這可使不得,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況且,這木子淩哪有資格得此殊榮?”寇樓一聽大驚失色,手上不自覺地重了一些。

見到木越眉頭微微皺起,方才平複心緒,緩了緩手勁。

“寇樓,他好歹也為陌國皇子,雖落難,自是有這資格,只是,他現在無權無勢,與木清平起平坐,你說,木清心裏會平衡?屆時,就算朕不出手,木清怕也容不下他!”

“主子思慮周全!”

木越擡手拍拍寇樓的手,道:“朕舒服多了,你歇歇吧”,她拉起寇樓的手,細細端詳,她手因常年習武的緣故骨骼粗大,滿是老繭,倒不似女人的手,此時手上還塗有一層淡淡的黃色粉末,許是護膚藥物,笑道:“為我這病倒是難為你去跟禦醫學了這按摩手法,每每發病時經你一按倒是舒服許多!”

寇樓自小跟她長大,凡事總是為自己着想。

寇樓跪道:“奴才命都是主子的,為主子做何事都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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