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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越攜禦醫與寇樓一起來到關押着木子淩的牢房。那是一座暗無天日,有着令人作嘔的腐臭味,牢房裏幾塊石頭上搭着塊木板,便作為床。而木子淩此時便睡在這塊木板上,昏昏沉沉,口中不住地在說着胡話。

“如何?”木越輕呡一口茶後,悠悠然朝正在為木子淩細細檢查的寇樓和禦醫問道。

她存了一股疑慮,昨天為雨天,侍衛發現他們時,身上所着衣物雖然有不少污漬,可卻未有淋濕,證明他們已經找到洞穴避雨,禦林猛獸繁多,平常人不敢踏足半步,木子淩與木越能在所中狐毒的情況下穿越灌木叢安然到達國道,這木子淩有可能并未像他之前所表現的那樣無能。

禦醫叩首回道“奴才已細細為此人診脈,并未發現有內力湧動的氣息”

“你呢?”木越問向寇樓。

寇樓搖頭道:“奴才用內力查探也并無所獲”

“朕知道了,禦醫你退下吧”

在禦林裏度過一夜莫當真只是氣運使然?

木越瞧着木板上的昏睡不醒的木子淩俊朗的面容,心裏不知不覺地泛起了陣陣漣漪,他果真像及了那個人。

但在聽到他口中那含糊不清的一聲聲的母後,她便殺心四起,雖說從未聽過失憶散有藥可解,可留着他便是給自己留個禍患,斬草還需除根!可是木子,她想起祭臺上木子為他奮不顧身地擋那一掌,料想木子已對他情根深種,自己難道要她飽含相思苦嗎?

寇樓見木越眉峰緊蹙,似猶豫不定,見宮人拿了一杯熱參茶來換,便接過手,把原桌上變冷的參茶遞過去,打發宮人下去。

她将參茶端在木越桌前放下,

“主子,喝杯熱茶”

木越回過神接過熱茶,輕輕呡了一口,發覺寇樓在側,問道“寇樓,都說當局者迷,朕有件事倒想聽聽你的看法”

寇樓誠惶誠恐下跪道:“奴才見識淺薄,不敢在主子面前瞎出主意”

“你何需妄自菲薄?你自小便伴朕長大,朕的習性你最為清楚,你只管說你的看法,聽或者不聽都在朕”

“是”寇樓見木越堅持咬牙道。

“你知道這木子淩的底細,倒說說他到底該不該殺?”

寇樓思忖許久,小心斟酌道:“奴才愚見,不殺木子淩對羽國最好,且不說失憶散無解,無法威脅到主子,便就是解了,木子淩也無法離開羽國,難逃主子手掌,陌國唯瑾季一人獨大,瑾季若是容得下他,這幾年便不會三番兩次派人暗殺與他,而瑾瑜遺下的黨羽這幾年也被瑾季清理幹淨,木子淩已在陌國失去了政治支持,回去也只能任人魚肉,反倒是殺了木子淩只會便宜了瑾季,木子淩活着一天瑾季便一天不敢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而我們掌握着木子淩便像是掌控着瑾季,這對羽國自是有莫大的好處。”

木越沒有表示贊同也不曾反駁,只是憂心忡忡道。

“只是木子……木子這丫頭對木子淩過為迷戀,凡為君者,這最不可取”

“公主情窦初開,見到皮相好的男子自會傾心不已,主子今後便細心為公主擇選男寵,公主見到更為優秀的男子便不會對木子淩戀戀不忘”

木越聽完寇樓的話,眉頭漸漸舒展,她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寇樓許久,似笑非笑道:“寇樓心思細膩,朕自會聽從于你”

寇樓聽見木越的話,冷汗直流,她叩頭連連:“主子那裏的話,因主子看得起我,小時候把我從荒野裏撿回來,賞我口飯吃,無依無靠的我才能活到現在,我那來的膽子敢指使主子,就是有這膽子,也沒這個本事啊!”

木越見寇樓叩頭叩得頭都紅了,才道:“朕與你玩笑你也聽不出?你自小與朕長大,朕怎能不知你的心思是一心只為朕?”

“主子明察”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呆會兒”

“是”

牢裏只有她與木子淩二人,她定定地瞧着昏睡的木子淩有些發癡,不自覺的走過去撫摸着他俊朗的臉龐,心中想道:從未離他這麽近過。

木子淩意識不清,半夢半醒之間覺察到有人觸摸他的臉,心中好不舒服,強撐着睜開眼,模糊看見眼前的是一張與木子長得頗為相似的臉,他握住她的手,動情叫道:“木子……”

木越見木子淩似水柔情的模樣初是一片沉醉,可聽見他口中叫着自己女兒的名字,便驟然清醒,她甩開木子淩的手,呵斥道:“公主的名諱豈是你可叫的?”

原本就在牢房外的寇樓聽見聲響便沖了進來,木越見到寇樓,吩咐道:“給我拿下這狂徒”

此時木子淩也看清眼前的是木越,并非木子,臉色變冷,不發一言。任憑寇樓将他扣下。

木越見木子淩并未反抗,冷笑道:“我知你與公主發展到已寬衣解帶的地步,可你不過是一個奴才,怎可不分尊卑地直呼公主名諱?”

木子淩聽到木子,無動于衷的臉終于開始有了變化,想起幼時木越便對他不喜,曾想要過他的性命,現如今自己與木子交好,她自會有諸多手段,木子淩毒性還尚未解,混沌不清的腦子裏滿是木子與別的男子成親在榻上恩愛纏綿的畫面,一時受不住,他試圖掙開寇樓的挾制,眼眶通紅,啞着嗓子沖木越喊道:“不準你碰木子,她是我的!”形态癫狂。

木越見木子淩如今已落得這般下場,心心念念的還是木子,心中一顫,腦裏又浮現那個騎着白馬俊朗非凡的男子模樣。許久,她方才冷笑:“不自量力!”

寇樓見木越看向木子淩的面色變冷,便一掌打向他的胸口,木子淩原本就中狐毒未曾醫治,現哪受得了寇樓一掌,吐出一口鮮血便暈了過去。

木越見木子淩面如死灰,心內糾結許久方才幽幽道“為他找來禦醫好生醫治吧。”

“是”寇樓吩咐宮人去找禦醫趕來為木子淩醫治。

“慢着……”她想了想,嘆氣道:“把木子淩送回木子寝宮,便叫禦醫趕去寝宮吧!”

“是”寇樓見這幾日木越行事不似平常雷厲風行,頗覺奇怪,雖如此,她不敢多問,連忙吩咐宮人辦妥。

木子淩不知自己方才已因為老樹又躲過了一劫,老樹傳授木子淩的內功自成一派,這內功輕柔純正,奇就奇在,當不運轉時練功人便如不會武功的常人一般脈息,這也是老樹隐藏羽國宮殿多年未曾與人發現的原因所在。這便是老樹的中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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