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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後,老樹為以後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見木子淩便教了第二課:反跟蹤。

木子淩至那以後便能敏銳察覺到自己身邊時常有人在監視他,但奇怪的是加害他的人也沒在出現過。對此他不予理會,只在發覺監視自己的人走後便去找老樹。

他被安排到馬欄裏幹粗活。羽國女皇的馬欄中養着二十幾匹上好的馬匹,這是預備平常貴族外出狩獵游玩所用。

老樹是膳食宮的仆人,做的便是每日為宮裏提供新鮮豆漿的事。因為馬欄裏鋪的幹草放在老樹的棚子裏,所以木子淩每天倒時常與老樹碰面。

老樹無論天晴還是下雨,白天還是黑夜都時常戴着一頂鬥笠,且不愛與人交流,身份略顯神秘。

在羽國這種以母為尊的風氣之下,男子除了世家子弟才會讀書識字之外,老樹身為羽國最為低賤的奴仆,不顯山不露水,不光有一身好功夫,而且詩詞古句文義皆通,懂權謀,有見識,無論木子淩提任何問題他都可以游刃有餘地解答,光這一點就是負責教導木子的夫子所不能比拟的。

雖然木子淩知道老樹的來歷絕對不簡單,但他不準備深究,只要他知道老樹對他沒有惡意,那就夠了!

就像老樹說的,知道的越少對他越安全。

木子寝殿內,一容貌俊美的男子一臉防備地看着木子,木子倒是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着男子,

“我叫你木子君,好不好?”木子笑道,這是皇母剛剛派人給她送過來的,明明這男子還比自己大六七歲,但卻一臉怕自己吃了他的表情。

男子不作回答,早就聽說羽國女王好男色,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男子見到木子沖着他笑,像是看見一頭還沒長大的母色狼盯着她的獵物。

木子見到木子君一副見鬼的表情,哈哈大笑,她趴在木子君臉上便“啪”地親了一口。

“啊”來到羽國一直未曾開口說過話的木子君終于承受不住,大叫起來。

“你不要過來,我寧死不屈!”

木子笑得更歡了,玩心便起,故作天真道:“姐姐,你好可愛”

木子君頓時無言以對,“姐姐!”雖然平時有人誇過他長得好看,可還沒有人把他當過女性的好不好!這比當男寵還要傷他的心。

木子逗完木子君後,笑了許久頓覺無趣,她躺在床上,看着宮殿的木檐嘆道:“也不知子淩哥哥在幹什麽?”自從那晚後自己便很少再見到他。

木子君見木子神情傷感地發呆,也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見到木子文案上有很多書,他便挑了一本細細品讀起來。

木子見着木子君看得認真的模樣也好奇地湊了過去“這書好看嗎?說得是什麽”這些書放在她案上她倒從未細細看過。

木子君“嗯”了一聲算是回答,見木子還不走,直看着他,一雙眼睛又黑又亮,他臉紅得到了耳根,撇過頭故作高冷地問了句:“你要聽嗎?”

木子頭如搗蒜地點點頭,木子君将書攤開,一說到書木子君絲毫不見方才的拘謹,說得滔滔不絕,起初木子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但後來便覺乏了。

到了亥時,木子君還在喋喋不休,他看着昏昏欲睡的木子,輕笑道:“倒把我當成是說睡前故事的了”

說歸說,還是将木子扶到床上,為她整理好衣襪,正準備走,卻被木子一把抱住,

“子淩哥哥”,木子君呆住,這小丫頭也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睡又吃他豆腐,他一把推開木子,捏了捏她的臉,笑着走了。

此後木子讀書木子君便長伴她左右。

木子君剛開始對木子還是有所防備,可木子房裏的書,有些還是珍藏版的,外面有錢都買不到,這是木越特意為木子搜尋來的,涉獵廣泛,有古文,有史記,還有醫術等等,也不知是相處久了還是書太好看了,木子君不久後便與木子打成一片。

而自從木子君成為木子的書童後,學堂裏的學生對木子君妖孽般的長相垂涎三尺,時不時地便去調戲他,而木舞塔更是明目張膽地趁着木子不在便對他動手動腳。常常惹得木子君一身雞皮疙瘩。

他垂首頓足“恥辱啊,我竟然會被一群小屁孩吃豆腐!”

這時的木子咬着宮人奉上的花生酥,幸災樂禍地說道:“誰叫你長得這個模樣。”心裏卻暗自盤算着:以後凡是摸木子君都要供奉她點好處才行,想到這,她看着木子君,笑得就像妓院裏的老鸨子。

木子君看見木子的笑心裏一陣發毛,暗呼道,自己這是入了狼窩。悔不當初地想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偷溜出宮。

“這裏好熱鬧”木越從門外大步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一衆宮人。

自從那天壽辰後,木越一直忙于國事,今天得空便過來看木子。

木子君見到木越望向他,身體一僵,硬着頭皮行禮“參見女王”

“起來吧,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嗎?”木越看見木子君脹得通紅的臉,忍俊不禁。

“多謝女王關心,公主很好相處,小的在這裏住得很開心”木子君生怕女王反悔将他要回去,雖說木子行為有些不着調,可畢竟現在還小容易駕馭,不像眼前這說一不二的主,自己要是落在她手上,絕對會飽受摧殘。

他打了個哆嗦,努力從臉上擠出一個微笑,能回答得多謙卑就有多謙卑,能表現得多高興就有多高興。

“那便好”木子君見木越越過他看向背過身不理她的木子,剛松了一口氣,只聽見木越又道:“可是公主好像不太高興。”

他吓得心裏一緊,心裏百轉千回地編好理由,讪笑着正要解釋,卻見木越身邊的侍衛寇樓朝他示範了個眼色,他便逃也似地随着寇樓關好門退了出去。

宮殿裏只剩下木子與木越兩人,木越輕扶着木子的肩,柔聲道:“娘親知道你還在為木子淩的事與我嘔氣,可你要知道,無論娘親做什麽都是為了你好!”

木子見木越眼眶烏黑,一臉慈愛,絲毫沒有平時女皇的威嚴模樣,想到木越可能是剛忙完還不曾歇息便過來看自己,原跟她賭的那口氣便慢慢洩了,她抱住木越漸漸淚目親昵地叫道:“娘親……”

她雖然心裏猜到,木子淩壽宴那晚晚歸以及當晚的憔悴潦倒可能與木越有關,可見木越這般模樣又不忍心破壞質問,只想着自己以後越少見木子淩,木子淩便越安全!,這也是她這段時間沒有再去找木子淩的原因。

木越從木子的宮殿處走出,寇樓緊随其後。

“你有查出木子淩的來路了嗎?”

“經過奴才查探,發現五國中,楚國境內各城樓守衛比平常增加了不少,不光進出城門要細細排查,平常也有不少巡衛隊四處搜尋,似乎再找什麽人”

“經過奴才打探,得知原來是楚國君王最喜愛的五皇子偷溜出宮,下落不明!傳言這五皇子容貌出衆,帶一股奇香,所以極得楚國君王的歡心”

“這麽說來這木子君便是楚國五皇子了?”木越冷笑,這木丞相真是居心叵測,居然将楚國皇子送來給她作男寵,這要是被楚國君王知曉,肯定會與羽國兵戎相見!

木越原早就知道木睇一直對自己繼位極為不滿,當年她是木雨的心腹,一心想要輔佐木雨登上皇位,但後面木雨因為瑾瑜的事被剝奪繼承權,木睇對此一直耿耿于懷!

但木越一直以為她只是對自己不滿,對于羽國還是忠心的,但現在她似乎是想錯了!木越目光變冷。

可奈何這木睇在羽國勢力盤根錯節,處理起來頗為棘手,還需靜待時機才是。

“木丞相将楚國皇子送給陛下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幸好陛下有先見之明,要不會置羽國子民于水火之中!依陛下所見,是否将木子君送回楚國?”

“暫時不必,既然當初我們再三詢問過木子君,他不做回答,自是有他的原因,也不必點破,他和公主相處融洽,對羽國也并沒有壞處,羽國以禮待他,楚國君王自然也挑不出我們的錯來”

“奴才明白了”寇樓點頭後,又壓低聲音說道:“還有一件事,前幾天您在忙,奴才一直未曾禀報,我們派下去的人失手了,您看,我們是否要找時機再下手?”

木越思慮許久嘆了口氣道“罷了,只要他安份守己朕也不願趕盡殺絕”

她能察覺到木子淩在木子心中還是占有一定位置的,她要是做得太絕恐怕會傷到母女之情。再說,現在這木子淩還算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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