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四年一閏的半夏裏。據說,那天按照各大媒體應用服務器報道顯示天氣應為晴天。可不知怎的卻是電閃雷轟,大雨傾盆。母親生我時是難産,很嚴重。
醫生問父親:保大保小。
父親眉頭都沒皺直喊:保大。
醫生說:會盡力而為。
可他們忘了生孩子的人是我母親。母親抵死不從,說:要是孩子沒了,我也就沒了。你獨自一人好好活着罷!
父親沒辦法,直得牛逼一把。半求半威脅道:你們也會将有為人夫人父的一天。所以,大小都得保住。要是我妻兒哪一人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把這破醫院拆了,我,就,不,姓,蘇。
現在想想,我那老爹其實也還是蠻逗的。蠻有老頑童的潛質。
醫生汗顏,最後滿頭大汗。蘇家确實擁有砸了他們醫院又不用負責的能力。
蘇家乃本市首富,基業龐大,底蘊深厚。并且蘇家地銀兒可個個都是奇人,都異常的擁有傳說中‘瘋子’的潛質。在外人眼中,這就是蘇家人。可于我來說,這絕對是無中生有,純屬無稽之談。哼!本小姐自己就是蘇家人,怎麽可能說自己是瘋子呢?對吧。
可生死由命,乃天定。他們做醫生的只不過是個媒介罷了。哪是說能改就能改的!可他們能反抗麽?答案很顯然,當然是——不能。因為他們上有老,下有小啊!總不能吃飽了撐着,跟自己的飯碗過不去吧!他們可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于是他們默默地在心裏N遍的暗着罵我老爹,明裏還得裝作一副恭敬樣。
對我家老頭兒點頭到:保證完成任務。
……
一夜雷雨不斷,擾的本就惶惶不安的人更加無從所适,心裏發虛。
走廊裏腳步紛亂,拿血漿的,拿所需器具的……匆匆忙忙,不曾停歇。醫院的急診室亮了一夜紅燈,直到天空中的第一抹亮光刺透暗沉的黑夜才總算是滅了。
手術結束後,醫生們都疲憊的陸續走出了手術室。
蘇家人團團圍了上去,直問:怎麽樣了?我家老頭子聲音最亮最響。
主刀醫生摘掉口罩,面露遺憾地搖了搖頭,故作嘆息狀。在我老爹睚眦欲裂,快吃人的目光中鎮定自若,輕吐四字:母女平安。
蘇家人頓時爆發出歡呼聲,對着衆醫生一個勁地感謝。醫生們當真是享受,終于揚眉吐氣了一把。老爹高興的有些過了頭,手舞足蹈的。
母親被确定再無危險後推進了安全病房,而小小的我則被送進了新生嬰兒該待的地方——
據說我生下來時足足有八斤重。怪不得我會害得母親難産,足足痛苦折磨了一夜。
我是目前家裏最小的一個。除去其他的堂哥堂姐外,我是老二。我還有一位親哥哥,叫蘇梵淅。比我早出生五年,整整比我大五歲啊!
這就代表着,他都開始‘摸雞屎’了,而我才剛剛出生。瘦的跟個皺巴巴的小醜猴子似的,連話都不會講。這使現在的我很苦惱很郁悶。如果是我早五年出生就好了,凡事被人壓一頭的感覺真是,真是——‘好,極,了’。無語淚奔中。
他為人非常的腹黑,目前已經獨自腹黑到了另一種無上限境界了。凡是沒什麽事我都是躲他躲得遠遠地,有事也同樣躲得遠遠地。真心不想觸他這塊黴頭,當真難啃啊。
古話不都說:槍打出頭鳥麽?
通常只要有事牽扯到我那只腹黑的狐貍大哥,我就絕對是那只出頭鳥,而且還是只永無出頭之日的鳥。凡事都被他壓的死死的,毫無還手之機。(哼!等本小姐逮到了先機,定要好好收拾收拾我那狐貍大哥。)
可那些該千刀殺的,居然還一直以為我那狐貍大哥是個對妹妹體貼溫柔至極的好哥哥。我真是一口老血差點噴出,真心想飙他們一臉。讓他們擦亮擦亮被豬油蒙着的眼睛,好好看看,到底誰黑誰白。
每天都過着這種暗無天日的慘淡生活。簡直是無聊至極,也無味至極。
終于,在我左盼右盼的期待中,母親又生了個孩子。後來我才知道是個小瘦子。比我整整瘦了四斤半,他只有三斤半。沸騰了半天的心又重新跌回了谷底,拔涼拔涼地。完了,我想逆襲的機會又沒了。(因為沒人給我欺負被我壓迫了)
全家人把他當個寶似的供着。捧在手裏怕傷着,含在嘴裏怕化了,真心生怕哪會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每次都只會在旁邊挑眉,心裏暗暗冷哼:蘇家人個個都是命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