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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穗知道他是故意裝的, 于是輕輕哼了他一聲。但此時此刻的打情罵俏,她心裏卻是極喜歡的。

又想着,跟前的這個人就将同她攜手一輩子走下去, 她展望着美好的未來, 只覺未來實在可期。此後餘生, 有這樣的人常伴身側,便他身體上有些小小的缺陷, 她也絲毫不會在意的。

這輩子她都認定這個男人了。

彼此逗趣一番後, 傅灼這才正經起來。他稍稍整了整衣着, 然後鄭重說:“你先休息一下, 我一會兒讓常拓送點吃的過來, 你餓了就吃。我估計得到戌時之後才能結束,你若困了,就先睡。”

“嗯。”秋穗也鄭重點頭, 然後催他說, “今日你肯定是要好一番應酬, 快去招待吧,別管我了。”

“那我去了。”傅灼深情笑望着她。可口中說着走, 結果卻仍是賴着沒走。

直到又賴了一會兒, 實在不得不離開了, 傅灼這才肯走。不過臨走之前, 傅灼突然俯身在秋穗臉頰親了下。秋穗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時, 他人已經走遠了。

秋穗擡手摸着自己臉頰,臉上突然緋紅一片。

傅灼出去後, 喜鵲武麗娘兩個就立刻進來服侍了。這會兒長輩已經拜見過, 又見過了這邊的親人好友, 所以喜鵲武麗娘兩個進來後,立刻就張羅着給秋穗換了身衣裳。

拜堂成親的喜服厚重,換上尋常的喜服後,秋穗突然覺得整個人都輕減下來,渾身輕松。

從半夜忙碌到現在,秋穗幾乎沒怎麽進過食。這會兒好不易閑下來,喜鵲忙張羅着要去弄些吃的來。恰好這時,常拓在門外敲響了門。

傅灼交代他去廚房弄些吃的來,常拓這會兒捧了好些點心果子等各種吃的過來。

喜鵲去接,常拓站在門口說:“郎主交代的,叫夫人不必客氣,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沒那麽多顧忌。”喜鵲應了聲“是”後,就端了果子進屋來。

秋穗吃了幾塊墊吧了一下,又獨坐了會兒後,突然困意席卷而來,就歪倒在床上睡了起來。等她再醒來時,外面天已經黑了。而這會兒,傅灼人也已經回來了,正靜靜坐在床邊笑看着她。

秋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是又在床上賴了會兒,醒了神後,才突然反應過來今兒是個什麽日子。

她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然後趕緊急急忙忙整理了一下衣着和妝容,這才問:“現在什麽時辰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又見他這會兒已經也換上了常服,身上雖有淡淡酒味兒,但更多的還是清香的皂角味兒,秋穗便明白,他不但是已經應酬完客人回來了,他還已經梳洗過。

不免覺得,今日她這一覺睡得實在是沉,有些失态了。

秋穗尴尬,也有些懊惱,抱怨道:“怎麽你回來了,喜鵲和麗娘都不叫醒我?”

傅灼仍歪靠在床沿,聞聲笑意未減,只仍溫聲道:“是我叫她們別打擾你休息的。”又問,“這一覺睡得可飽?”

秋穗輕輕應了一聲,說是睡得太熟太飽了。

這會兒婢女們都被遣出去了,內寝就只夫妻二人在。秋穗這會兒腦子徹底清醒過來了,也總算知道今日是洞房花燭夜,知道本來應該幹什麽。

想着接下來的事,以及新婚夫婿身上的那點小毛病,秋穗忽然又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值了。至少睡過了時間,一會兒以時間太晚,或是他實在累了為借口,今日可糊弄過去。

秋穗這樣想着走神,那邊,傅灼起身親自走去桌邊,給她倒了杯水來。傅灼把水遞給秋穗,秋穗這才回了神。想着方才睡得酣暢,這會兒的确渴了,于是接過來一飲而盡。

傅灼又接過她手中杯子,給放置回了原處。

然後,他重又回到床沿邊上坐着。此刻四下都已暗下來,只一對嬰兒臂膀粗細的紅燭還亮着,室內昏昏沉沉的,氣氛烘托得恰到好處。本該誰也不說話,只沉默着一點點靠近,再親上去的,結果,秋穗突然間拾回了理智,然後一臉認真地問:“你今日喝了多少酒?”

傅灼都快親上去,然後摟着人一起倒下去了,結果突然聽到她這樣問,他只能暫拾理智,正經回她道:“今日高興,喝的的确有些多。但回來後趕緊去洗了洗,也換了身幹淨衣裳……是不是身上還有味?”一邊說,一邊擡起衣袖來聞。

秋穗說:“酒味倒不大的,只是你喝多了,還是早點歇着吧。”說罷,秋穗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開始給他鋪床。鋪好床後,秋穗讓他上去睡覺。

傅灼一時沒明白她意思,心中一陣揣測後,又朝她望了過去。

然後他笑,問:“什麽意思?”

“睡覺啊。”秋穗說。

“嗯。”傅灼知道是睡覺,但卻拿不準她心中此刻到底在想什麽,于是說,“怎麽個睡法呢?”

秋穗當然不會提那方面的事兒,所以她正好趁他這樣問的這個機會裝糊塗岔開了話,道:“就是睡覺啊,還能有什麽睡法?你平時怎麽睡的,今日也還是怎麽睡。”

傅灼:“……”聽後心涼了大半截。

但傅灼卻沒有太沖動,只慢條斯理笑了笑,問她:“秋娘,你是真不知道男女新婚之夜要做什麽嗎?”

秋穗心想,她都給他臺階下了,他怎麽還自己揭自己傷疤?秋穗這會兒略遲疑了下,然後才鎮靜着說:“嗯,又有什麽不一樣呢。”

傅灼無奈,朝她又走近了幾步。直到走到人跟前,幾乎是要身子貼着身子了,他這才停下步子垂眸望着跟前的人。

秋穗有些心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她別開目光,望向了別處去。

傅灼笑:“你是玩我呢吧?”

秋穗:“?”

傅灼平心靜氣說:“快上床吧,別鬧了。”

秋穗道:“你先去睡吧,我一會兒再來。”她想的是怕他尴尬,所以她暫先避開。待等他入睡了後,她再回來。

秋穗正要越身而過,手腕卻被傅灼一把拉住。

傅灼也不想再兜圈子了,認真同她說:“你是不是怕了?”

秋穗仰起腦袋,認真望着他。見他神色輕松自如,絲毫沒有躲避和尴尬之意,秋穗不免也有些懷疑起來。

傅灼輕輕喟嘆了一聲,拉着她一起彎腰坐下後,這才問:“你是自己心裏有什麽心事,還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秋穗狐疑地打量着他,然後小心翼翼問:“你……真的是可以洞房的嗎?就是像正常男人一樣。”

傅灼:“……”這叫什麽話?

而這個時候,傅灼也終于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他逼迫自己冷靜,然後認真問:“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還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麽?”這會兒傅灼輕蹙着眉心,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槐花巷的事……

秋穗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如實說。傅灼見她神色遲疑,便又道:“你我早心意相通,如今又是夫妻,彼此間又還需要什麽秘密呢?”

秋穗覺得也是這個理,于是就沒再多猶豫,就把事情前前後後的原因都說給他聽了。

傅灼聽後臉色難看極了,一會兒陰一會兒晴,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最終笑出聲音來,無奈的搖搖頭,只覺是自己當初造的孽,如今得這樣的猜疑,也是活該。

秋穗見他是這樣的表情,心中就更加篤定那是一個誤會了。于是她喜出望外,忙追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然大嫂為什麽當時會是那樣的表情?”

當初自己挖的坑,如今是怎麽都該自己親手填滿的。傅灼腦仁疼,他擡手撐着頭,有些無奈。

“此事說來話長啊。”他簡短來了個開場白。

“那就長話短說啊。”秋穗言簡意赅,并且語氣急切。

傅灼抹了把臉,手掌撫着半張臉,目光從指縫中透過來,這才把當初的事情真相一一都說給妻子聽後。

這回輪到秋穗沉默了。

傅灼說:“當初想盡快同你把親事敲定下來,于是就出了這樣的一個馊主意。如今想來,也實在後悔。”

秋穗也有些尴尬,輕應一聲後,嘗試着問:“那……喜歡男人那個,是假的吧?”

傅灼這回是真氣笑了,再次強調:“那是假的。我從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我只喜歡你。”

聽他說這個,秋穗突然低頭腼腆的笑了。

真好啊,這下所有的煩惱都沒有了,他們可以擁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日後他們的人生中,除了有彼此外,還有他們的孩子。

被懷疑了那麽久,如今雖然已為自己正了名,但傅灼事後想想也仍是心有餘悸。怕妻子仍對自己某些方面的能力有質疑,所以洞房之夜傅灼倒沒太藏着自己實力。他盡情溫柔的釋放着自己對妻子的喜歡,用實際行動讓她感受到自己對她的愛。

潮水翻滾,大浪拍岸,一陣又一陣。秋穗覺得自己忽而身在烈火,又忽而如墜冰窖。那種冰火兩重天的快感,是她畢生從未有過的。

不知過去多久,才漸漸平息了動靜。二人平靜躺着,彼此扣着十指,此刻盡情诠釋着什麽叫水乳相融。

這輩子,要一直這樣在一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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