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姚明軒也可被抛棄
“老爺,青青不能嫁給一個賣豬肉的啊。這讓姚家的面子往哪裏放啊。老爺。老爺。”汝冰清以前的撒嬌在現在看起來不過是一場矯揉造作的表演一般。
“這件事情,就盡快的辦了吧,這麽拖着,影響姚家的名聲”姚長軍可是翻臉不認人的典範之中的典範啊,自己的親閨女也能這麽輕易的就抛出去。
“老爺,你難道是要別人知道,姚家的大姑爺是一個賣豬肉的嗎。”汝冰清大吼一聲。更是潑婦一般的将姚長軍吓得腿倒騰的更快。只留下坐在地上的汝冰清一個人和一臉的鼻涕和眼淚。
還有一句“潑婦。”破碎了一個癡婦的心。
“原來,娘在意的只是,這姚家的大姑爺的名聲,根本就不是我的未來不是我的幸福。”姚青青躲在門外,像是一個無根無基的人,被人抛棄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可是,讓人見着很爽啊、
闌漪站在祠堂最高層。遠遠地看着這一幕。嘴角淡淡的說不上是沒有表情,也說不上是是不是帶着微笑。更好像是帶着微微的下垂的悲傷。
“娘,我們以後可以光明長大的來這個祠堂了。”
“闌漪,你以後就是姚家的大小姐,姚家的女子家譜之上,只有一個人。”
“只會有一個人,就是娘的女兒。”闌漪一扭頭,對于寧琴娘,她笑的永遠都是天真爛漫,在你的面前,我永遠都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孩子。
在闌漪的面前,寧琴娘永遠都是一個折開翅膀翅膀無時無刻無怨無悔的保護闌漪一片赤誠的老鷹。
只是,對于兩個人的事情,兩人都是閉口不談。你不說我不問,你的事情我永遠都是相信你。
“主子。祠堂已經打理好了。那個,岚岚姑娘去了溪流居,現在正在與夫人在蠶室裏面。主子,要不要,警告岚岚姑娘一下,畢竟,她是有孕在身。夫人已經死大夫人,樹大招風,我怕。”漣漪小心的說道。
“怕什麽。還有什麽事情使我們躲着,就能不讓它發生的。與其祈禱這件事情不會發生,還不如讓那人不敢做呢。”闌漪拿出一個望遠鏡,是王烨交給她的。
“主子、人心難測。”
“是難測,難測的不是人心,是那人看着你有沒有用。”
“王爺來過幾次,主子沒見,我都是按照主子說的姚府之中事情繁忙。推脫了,東西,都收下了。”
“收下了就好。沒用的人,就放着吧。”闌漪托起望遠鏡,看着遠處的一個滿臉淚痕混着灰塵的女子。忽然,臉上那面如死灰的臉一觸動,爬起來,趔趔趄趄的跑了。
“你說,姚青青會去哪裏呢。”另外的一個庭院裏面。洛霞被逼着灌下了一杯毒酒。接下來的事情那就不是闌漪關心的了。
“主子,你說,她會不會又是去想壞主意了。不行,我得跟着她。”漣漪說着就想往下走,一臉着急的模樣,看着是着實的可愛。
“哈哈哈哈哈哈。”“不用管,我要做的就是把姚青青逼瘋,那泥漿,她自然會攪渾,那個時候,我們只要渾水摸魚就好了。你看。姚明軒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戰場上回來的男人身上都是帶着難以忽視的陽剛。
姚家,是否會就此崛起。
比起後來的産生的厲害,闌漪更相信的是本性難移。
“漣漪。現在。該是你出場的時候了。”
“是。”
今天的風格外的柔和呢。陽光刺眼,有的人,寒的豈止是身體。有一種人,生下來,心就會冰的。為了能夠活下來,必須用別人的心續命。那一次,是八年前,在冷廟之中。一個渾身從心底裏散發出來的一身薄冰的女子,被一個小姑娘看到,小姑娘抱着盛夏之日卻是被凍僵的小姑娘一整天。
冰寒之人,會自覺地吸收身邊的人的溫暖,直到是吸收殆盡。
“我叫姚闌漪,是姚家的二小姐。”
“姚闌漪。”
從那之後,她就是姚闌漪了。
只是,那段記憶,被塵封了八年。終于是在冷倦舒緩了自己的寒毒之後,一次又一次的,闌漪逐漸的沖開了這段的記憶。
原來,冷血是與生俱來的。
難怪,每一次冷倦與她解毒,冷倦都是那般的虛弱,那是每一次都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
每一次,他都是用自己的命,與自己周旋。
只是,一顆天生的寒冰,是不能融化的,若是融化了,就沒了。
明明是渾身烈火毒,毒發猶如是在烈火中受盡了煎熬,卻是單單的一個冷字為名。這是諷刺,名字就是你的宿命的開始啊。
冷倦,或許,這一輩子,我都會對不起你吧,你是為我而生,我,又是為誰而活。
“闌漪。”身後溫柔又是熟悉的聲音響起。
“皇兄。”闌漪下意識的叫出。眼前的這個人的臉那麽清晰的刺痛她的眼睛。
“闌漪,不應該記得的事情就不要記得了,忘記了吧。”男子眸子之中是一個赤紅色的印記。看着闌漪的眼睛,那一圈淡藍色顏色跳動起來,後來又逐漸的緩緩變成原本的圖案,就像是有些事情變成了灰燼,永遠的被埋藏一般。
若是能夠将你留在身邊,忘記一切,颠覆王朝,颠覆這個世界,又有何不可。
愛,太沉重,那我就陪在你的身邊,無論是什麽身份吧。
血海漫天。一個嬰兒站在那人群之中,滿是誦經的聲音。只是覺得空無一人又是自己滿是孤寂,只是覺得自己手腕上好疼,自己的心中好冷。
忽然,大火翻飛。血雨腥風之中,一個男兒從血雨之中沖出來。
我只是覺得好冷。冷的沒有知覺,還是扯起嘴角看着他笑了。
寒毒,便是那時種下。
“啊,啊。我要這天下陪葬。我要這天下陪葬。”只是那女孩的耳中只是聽到了如此的聲響。便在不覺有他。
“啊。”闌漪驀然之間驚醒。自己怎麽會在祠堂睡着了。手邊好溫暖,身邊也是有一種熟悉的溫度。
“主子。”漣漪進來,手上拿着一盒東西。“這個是姚明軒帶回來的,說是一定要教給主子。”
“野山參。白色的。價值不菲。”只是一眼。就看得出,這是親手在山上挖的。
“主子,我在醫書上看到過這個,這個聽說只吃了在寒山上呆個十天八九月就是不吃不喝都不會有什麽事情,就是連二夫人都是沒有呢。這姚明軒怎麽忽然轉了性子了,那,還是主子值得這麽好的東西。主子,這個就留下我日日給你煲湯吧。”漣漪說着收起來。
“老規矩。”闌漪只是那一時的驚喜,很快就換做是不屑一顧。
身體裏的這股暖流是怎麽回事,怎麽是與那冷倦解毒之後是那麽的像。難道是。
“主子,這麽好的東西可是有錢也買不到,難道真的就賣掉嗎,”就連漣漪也是心疼。
“那就。”闌漪思索着。
漣漪還以為是會有轉換的餘地,這東西對于主子來說是最好不過了。
“留下一支,其餘的都高價翻十倍賣掉。”
“主子。”“嗯,我馬上去辦。”漣漪找了一個最大最長的留了下來,既然是主子的命令不能違抗,那就留下一個最大的,以備主子不時之需。
“姚明軒呢。”闌漪問道。
“主子。姚明軒剛回的時候,在二夫人那裏稍坐片刻,提着刀去找豬肉慶了。還有,那姚青青似乎是去了豬肉慶的方向,這個時候。兩個人應該是已經碰上了。”
“也是奇怪了,汝冰清一定是極盡自己的手段把我說的是及其的不堪,這姚明軒竟然是還是把這東西給了我。”
“主子原來都是知道的,我怕主子不高興,就沒有把二夫人說的話轉達給你。我在那裏聽着都想撕爛了她的嘴。”
“你做得對,在二夫人那裏隐忍也對,沒有如實的告訴我也對,即便是我知道都是假的,也還是難以釋懷。這麽多年,她何時饒過我,今日,她這張嘴就要為自己的以後的所有的人生負責了。”闌漪輕勾着嘴角。一股濃烈的花香撲面而來。“梧桐花又開了,好香。”
“主子,你怎麽流淚了。”
可能是因為忘記了什麽事情,感覺太是抱歉了吧。
“王爺。”宋竹都有些大舌頭了,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大小姐,大小姐來了。”
“什麽、”宋竹的身後是嘴角微微帶着笑意的闌漪。不管如何,能來就好。
“我就知道。”闌漪一伸手接住了有些踉踉跄跄的冷倦,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之上,果然是非常的虛弱。
宋竹很是懂事的出門關上門。
“我想要一個東西,是宮裏才有的,烏墨。”闌漪說道。
“烏墨。那是什麽東西。”“我知道,我會幫你拿回來。”
“姚明軒為什麽會這個時候回來。他,似乎是有些不同了。”
“姚明軒這次是要被提攜為副統領的。這次在沙場上,他獨獨一人帶領八十人,擒了對方的将軍。不得不說是一位良将。”
“他不錯,也得是看與誰對比。對于王爺來說,也不過是區區而已了。”
果然,闌漪的話聽起來很像是拍馬屁,冷倦還是很是受用。
嘴角邊的笑意已經是掩藏不住了。随時都會扯動起來。
“姚明軒半個月前曾經命懸一線。”
“姚家整個上下都沒有接到消息呢。”闌漪大驚,姚明軒作為是姚家的唯一的男丁,此事,一定不會是無人管的。
“或許是,消息沒有送到吧,好在是,他并無大礙。而且,那裏家人也是不能靠近的。”
“這一次回來,他是回來跟家人告別的,我聽說,只能暫留五日。”
“對,本來是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要他好好的休息的,不曾想,他自己非要是只要是暫留五天,說是,五天足夠他辦完了自己的事情了。”
“你幹嘛這麽看着我。”闌漪不自覺的還在拿着冷倦的冷冰冰的手在自己的小手裏搓着。“怎麽大男人還哭了。”這生活是把他折磨成了什麽樣子了都,好好的一個大男人。
“沒有,風迷了眼。”冷倦趕緊的抹去眼淚。
呵呵,一個大男人,說謊都是一丁點的都不熟練。
“咕嚕咕嚕。”誰的肚子叫了起來,不對呀,闌漪是任何時候都是秉承人是鐵飯是鋼的準則,都不會讓自己餓着的。
“是你的,你沒有用膳嗎。”
“哪有。”冷倦故作鎮定的捏着手中的毛筆。
“王爺,你已經兩天沒有用膳了,午膳已經已經做好了送過來了。”門口響起宋竹的聲音。
“咔嚓。”冷倦手中的毛筆碎了。
“咣叽。”門猛然間打開。宋竹還心裏竊喜,這闌漪姑娘來了就是不一樣,王爺都願意開了門呢。一擡頭,不多,這三伏天裏,這身邊怎麽是冷飕飕的。
“王爺。那個,”宋竹看着那冷倦吃人的臉,也是不明白自己是做錯了什麽。
“我來吧。”闌漪從身後走過來,接過了飯菜。心裏笑道。這冷倦怎麽這麽小孩子脾氣。
“你要是餓,你就吃吧,我不餓。”冷倦故作鎮定的但是十分額拘謹的坐在一邊。這裏明明是自己家啊。
“蝦仁。不過,我今天已經吃過了我娘做的糖醋蝦了,不想吃蝦。”闌漪眼睛一轉。“不如,就給王爺吃吧。”“啊。”
“我可就吃一口啊。”冷倦嘴邊被那蝦仁Q彈的觸感帶着闌漪手上的額溫度。
這味道跟平時吃的不一樣呢。
“這粥裏面有我不喜歡的皮蛋呢。不如王爺嘗嘗吧。”闌漪舀了一口粥,還沒有遞到王爺的嘴邊,那邊的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鳥,早已經是張開了嘴。
“王爺這個樣子多久了。”闌漪看着那吃了最後一口飯就一頭栽倒在自己懷中的冷倦,将他放好蓋好被子,明明是烈火毒,整個人還是身上冰的像是寒窖一樣。竟然還能支撐着自己吃完飯。
就是為了多陪闌漪一會兒,愣是緊咬着牙關什麽都不肯說。
“你哭什麽。王妃問什麽你趕緊說啊,這兩天你不是一直都在王爺的身邊的嗎。”善丹一腳踹在那宋竹的小腿上。氣急敗壞的像是一個悍婦。
“王爺不讓說。王爺這兩日日日深夜都守在姚府門口。整夜整夜的沒睡,王爺還讓人在練功房之中點上了炭火,日日不準熄滅,他這三伏天了幹什麽讓人點上炭火啊。這不,他自己兩日未曾合眼,什麽都沒有吃,整日都是宮裏送來的公文,日日不停息,這就是鐵人也撐不住啊。”“啪嗒啪嗒”的宋竹是真的心疼了。
“今天王爺有沒有去過練功房。”
“沒有,王爺都是在這書房之中,未曾離開過。”宋竹直接說道。
“你是一整日都看到他在這裏嗎。”
“不是,我都是在門外。”
“那還不是沒有看到嗎。”善丹滿眼的嫌棄。
“可是,王爺日日沒有出書房,就是闌漪姑娘來的時候,他也是在這書房之中,足以說明了。王爺哪裏也沒有去啊。”
“王妃,我陪你去一趟練功房吧。”善丹湊上來跟在闌漪的身邊。
“嗯。”闌漪回頭看了一眼冷倦。已經服了藥,身體已無大礙,就是這腦子,看來是傻了啊。
“你幹什麽總是叫姚大小姐王妃。”只剩下了宋竹和善丹兩個人了。
“你呀。”善丹一拳頭打在宋竹的腦袋上。真該是打爆他的榆木腦袋。“難怪你跟在王爺的身邊一點進展都沒有。還讓王爺白白的守在門口不敢進去。要是我跟在王爺的身邊,王妃都已經能生下小王爺了你信不信。”
“這,這怎麽可能,王爺與姚大小姐相識才不過幾個月而已。”
“你。”善丹又是舉起拳頭。
“我,我錯了,我錯了。”
“哎,王爺啊,真是一個情種,可惜,背着這麽一個殺戮皇子的名聲,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的。還沒見過一個男人這麽喜歡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王爺對一個小姐,真是造化啊,”
“你說,她能是咱們的王妃嗎。”宋竹頭上的疼開始漸漸的消散,整個人又開始犯傻,往善丹那邊毫無防備的湊過去。
他也沒有想到善丹會又過來一拳。
腦袋裏嗡嗡的。像是善丹說的話額背景音樂。“闌漪姑娘對于王妃這個稱呼并沒有反感,你是不是傻啊。”榆木腦袋,就是拿去煲湯都點不起火。
沒救了。
“殺人了,殺人了。有人殺人了。”市場上一條長長的血痕從市場東頭一直延伸到那最西邊。
闌漪剛下了馬車,就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向着這邊跑過來。都是讓人懷疑那血是不是他的,流了那麽多的血,竟然還是能夠跑的那麽的快。
“噗。”一道寒光從那豬肉慶的脖子之間劃過。
“咕嚕咕嚕。”脖子間更是橫血溢出。
“不要看。”耳邊是祁歡的聲音,眼前被一雙手蓋住。祁歡的顫抖随着那手是傳給了闌漪。
他應該也是明白。他的妹妹要是指望姚明軒是完全的不可能的了。
“膽敢染指我的妹妹,我要了你的狗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姚明軒滿臉被噴薄而上的鮮血。像是獵食之後的野獸一般,血液沸騰的兇殘懸挂在臉上。
即便是綢緞加身,身披铠甲,還是會不經意間放出心底裏的野獸。人的獸性之後才是人性。
人性已失,放出來的就是殺人放火的獸性。
“闌漪。你怎麽會在這裏。”姚明軒一擡頭,對面的正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闌漪。還有就是衙門裏的捕頭祁歡。
心底裏也是明白,已經無路可逃。
“老爺,老爺,你救救明軒啊,你救救明軒啊,他也是為了青青,他是為了青青啊。”汝冰清兩個最是引以為傲的兩個孩子一天之內雙雙落入潭底。即便是如此,身為母親的本能她還是竭盡所能的為她的兩個孩子争取一線生機。
“你還有臉說,青青已經被逐出祖籍。”姚長軍無情的說道。
“不可以啊,老爺,一旦是逐出了祖籍,青青就是孤魂野鬼,以後都不能入祖墳的啊。”
“光天化日之下與一個屠夫厮混,被全城的人看到,你讓我的老臉往哪裏放,姚家丢不起這個人。把她趕出姚家。”姚長軍煩躁的都不肯給汝冰清一個背影。
“我是自願的,既然姚家已經放棄了我,那麽我做什麽都是與姚家無關,既然就要将我許配給豬肉慶,為了姚家的面子而已,我已經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既然是都要嫁給他,早一日晚一日還有什麽區別呢,哥哥,你回來的太晚了,太晚了。”姚青青不曾想過一個月前自己還是名滿辛南城的第一小姐,今日就成了滿城的笑話了。
“若是半個月前我沒有受傷,就能回來,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情了。呃。”牽動了傷口,姚明軒的後背上早已經是血浸濕了後背。
“什麽,哥哥生死攸關,為什麽沒有人說這件事情。”姚青青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哥哥被敵軍一道砍在後心口,只要是再深一寸,她就沒有哥哥了。
“我已經寫了家書,是由王爺的親衛軍送來的,他說是送到了姚府的手上,一定是有消息的。”
“明軒,沒想到你是能夠活着回來了,很好,很好。”姚長軍恬不知恥的一句話。就是将姚明軒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燃燒起來。身後就要拿出長劍。
他今日就要做一個弑父的混蛋了。
“明軒,你做什麽”汝冰清一把摁住他的手,不知道是汝冰清是真的力氣大,竟然是能摁住一個一劍能夠砍下來三個人頭的男人的持劍的手,還是因為,姚明軒本就是無法向着自己的母親拔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