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在王爺臉上的證據
“你可知道弄傷了善丹,你是要背負多大的罪過。”冷倦手中一本不知名的封面上沒有字的書。
“………”
許久沒有聲音。冷倦一擡頭。忽的自己身邊的毯子被毫不客氣的一扯。
只看到一個小小的蜷縮成了月牙形的小東西拿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來一雙腳在外面。
冷倦本來伸出手就要觸及這女人。還是在最後關頭縮了回來。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你心疼你的小情,關我屁事,心疼你就放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看着呗,誰讓她嘴賤的。”闌漪心裏嘀咕道。馬車搖搖晃晃的到更是加速了闌漪的睡意。
闌漪進來的時候悄悄的将自己手中的一顆丹藥扔進了香爐之中。
那丹藥本就是普通的熏香甘草,聞不出什麽氣味。不過,這随着丹藥的燃燒,一直燒到了中間的地方那一點的藥芯,就會開始讓人有迷醉之感。
也就是睡一覺的功夫,闌漪就能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不過。臨走之前,闌漪送給了冷倦一點小禮物,畢竟是搭了人家的車,還弄傷了人家的女人。
“停車。”馬車之中王爺的聲音。
“王爺。還未到。”
“嗯。”故作深沉是不會,闌漪挺着小身板,好讓自己的衣服裏的木架子能夠顯得更逼真一些。慢悠悠的渾身冷意的靠近那路邊。“我去去就回。”
“是。”侍衛恭敬地等在身後。
眼看着“王爺”越走越遠。絲毫不敢有懷疑。
“怎麽停下了。”墨空從後面趕上來。
“王爺去了樹林裏面。”侍衛回答道。
“多長時間了。”
“已經有半個時辰了。”
“在哪個方向。”墨空手中的寶劍一緊,心中隐隐的帶着一絲的懷疑。
“王爺說任何的人不準打擾他。”侍衛畢竟是自以為還是忠誠的。
“在哪裏。”墨空冷不防的一聲吼了出來,若是方才還有絲毫的懷疑,現在,他是一丁點的懷疑都沒有了,王爺從不說這句話,因為根本就沒有人敢打擾他。
“在那邊。”侍衛頓時身上的一身正氣被吓得煙消雲散變成了一只畏畏縮縮的兔子,生怕手指頭縮回的慢了被墨空一下子給咔嚓了,在空中指了一下迅速的就收回,就像是無意間畫了一個弧度。
墨空飛速的向着另外的一個方向追過去。
剛走了幾步,腳下踩着了軟綿綿的東西,低頭扒拉開地上的掩蓋的雜草,是冷倦的衣服。
“王爺!”墨空看着冷倦逐漸清醒過來,收起了放在他鼻子下邊的藥瓶。
冷倦意識早就比身子醒來的早。還未睜眼,氣息就都是冷冽。
“王爺,還是先洗漱吧。”墨空打來了清水。
“怎麽,我的臉上有東西。”強忍着自己腰上的一股疼痛感。奇怪,自己的腰怎麽會疼呢。
“呃…。。”墨空本來說沒有的,可是,腦海之中忽然就想到了欺騙冷倦的後果,剛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看到水面上自己臉上的倒影,墨空似乎是感覺得到那水面上結了一層冰。還有更棘手的問題,冷倦的臉上的不知道是被闌漪塗上的什麽花花綠綠的東西,竟然是洗不掉。
“王爺,你的腰上有傷,紫了一片,好像是…。。”那個鞋印的大小,墨空一下子想起了闌漪的腳。
“姚闌漪!!!”
“阿嚏!”靠近了冷廟。闌漪不禁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自己幾年的牢籠竟然是別人用來祈福的地方,真是可笑。
無論是嚴寒酷暑,只要是靠近這冷廟,闌漪就覺得渾身冷氣鑽進身體之中。多厚的棉衣都無法抵擋。
“哎,二夫人也是真可憐,在姚府沒有過一天好日子,還被山匪帶走了。”
“就是啊,其實那天晚上,我們都有機會跑進祠堂裏躲難,你說,二夫人怎麽就沒來得及跑呢。”
“你說,是不是有人故意不讓二夫人進去的。”
闌漪聽到有人靠近,悄悄的躲進了身後的灌木叢中,身上的衣服本就黯淡,又長的瘦小,只要是一縮,幾片葉子就擋住了。
是姚府的丫鬟。
“是誰呀!”
“哎呀,還能有誰啊。你想就連老夫人都開始看重二夫人,都怕祠堂禮佛的事情交給了二夫人,這可是只有長房才可以做的事情,大夫人能容得下她嗎。”
“你是說大夫人做的。”
“我可沒有這麽說啊,你別瞎說。”
“你們倆幹什麽呢。小心大小姐把你們兩個留在這裏吃齋念佛。”冷廟門口一個女人叫着。
“來了,來了。”
“一個個的懶骨頭。”那邊幾聲的罵罵咧咧逐漸的小了聲。
闌漪也從後門隐了進去,在這裏住的那幾年,她就算是忘記了路,身體也會本能的記住的。
“這裏是大小姐住的房間,旁邊的那一間,就是大皇子要住的。”
“呀,大皇子也來這裏住嗎。”兩個丫頭你一言我一語之間流露出了驚豔和對于自己平庸命運的轉折的妄想。
“姚青青,還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丫鬟呢。”闌漪在密道之中輕蔑的笑着。
在冷廟之中栖身幾年,闌漪無聊之時挖的密道,連通了所有的房間,更是不止一次的救下了自己。
“對呀,我也是從大夫人和大小姐的談話之中聽來的,大皇子是為了皇宮之中的剛剛誕下的九皇子祈福的。”
“大皇子真的是太善良了。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夠見上一面。就是遠遠地看一眼也足夠了。”
“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夠留下來在大小姐的身邊了,那樣的話,是一定能夠留下來的。”
“對了,我剛剛看到後山上有些野花,這屋子裏都是難看的家具,我去給大小姐采些花來,那樣大小姐也能高興一些。”一個丫頭高興地就要跑出去。
“你就省省吧,雖然我們剛剛入府沒幾天,也是知道大小姐向來是不喜歡低賤的野花。你還真以為大小姐能夠因為這幾朵野花就賞識你,把你留在身邊,你就有機會看到大皇子了。”剛剛還相談甚歡的兩個姐妹瞬間那溫情就土崩瓦解。
“你們兩個在吵什麽,事情都辦好了,小心有一點灰塵大小姐就再次把你們丢回去。”老媽子聽見聲響又是幾聲嚴厲的訓斥。
“是,是。馬上就好了。”屋子裏的那個立馬拿起來抹布到處賣力的擦着。
“快點幹活。”老媽子瞪了一眼站在門口低着頭滿臉的委屈的丫鬟。就又走了,馬上就又衆多的小姐夫人到來,她可沒有閑工夫在這裏跟她們瞎耗時間。
“小家子氣,告訴你不要去了還是去,只會讓大小姐更厭煩你,到時候,就只能把我留下來了。”屋子裏的丫頭得意的拍拍抹布上的灰塵。
“對了。”那個小丫頭看着對面的大皇子的房間收拾妥帖了,沒有人,就自己悄悄的跑了過去。
闌漪從密道之中鑽出來,将身上的帶來的東西在桌子上的億達佛經調換。
姚青青,這是你自找的。
“我,我不是刺客,我不是刺客。”剛剛鑽回到密道之中,就聽到對面的房間裏是那姑娘的求饒聲。
“廢物,這點事情都被人捉住。”
“哎呀,是我管教不嚴。沒看好這個小妮子。我馬上就把她帶走。”老媽子聽見聲響就是一機靈。一下子拎着那姑娘的肩膀就往後拖。
那姑娘早已經吓得兩眼犯直,就算是她沒見過這陣勢,那墨空手中冷冰冰的劍透出來的殺氣是不需要經驗就能感受得到的。
“這是做什麽的。”墨空從屋子裏挑出來一個抹布。
“大人。”老媽子頓時臉色吓得鐵青。“我馬上将這女人丢出冷廟,再不讓她踏進半步。”
“冷廟祈福的規矩,就是如此!!!”墨空面上就像是那門口長了一層陰冷的苔藓的石獅子。不發一言就能讓人膽寒。
“我,我…。”
“趕出去!”屋子裏傳出的聲音更是令蟬聲剎止。一根無形的利箭橫在脖子之間,冰冷的氣息凍結了周圍的空氣。
“是。”頓時那老媽子就如同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的木偶。呆滞的不帶有任何的反抗。
冷廟之中最是忌諱下人亂竄。如若發生,不得踏入。這是規矩。
闌漪縮了回去想趴會自己的秘密小金庫小憩一會,不知道今天怎麽這麽容易累,畢竟抱着錢才是比較的有安全感。
“啊。”手底下軟綿綿濕漉漉的一陣觸動,闌漪下意識的就跳了起來。“哎呦。”自己的頭就撞上了狹小的洞口上。
頓時心中“咯噔”一聲。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僵住了,闌漪清楚的感覺得到自己的頭頂上的地面上的聲響同一時刻停住了。
冷倦感覺到了地下的聲音。頓時手中捏過窗戶邊的幾片竹葉“嗖”的從地下的細細的隐藏着的縫隙之中飛進。
“噗,噗噗。”地面上幾片血痕滲出。
“王爺,你受驚了。”墨空身後就是幾個侍衛來處理地下的屍體。
冷倦神色未變,半空之中還未垂下的手指翻動了手中的那一本書。
“你怎麽在這裏。”錢潤顯拎着闌漪的後衣襟,沒拎出來之前他一直都驚嘆,這寺廟裏清湯寡水的竟然是有這麽大的耗子。
“咳咳咳,我,迷路了。”闌漪覺得自己粗布麻衣,又是一臉的灰土,她認得錢潤顯,這個家夥未必是能認得出她。
裝瘋賣傻是最好的武器,百試不爽。
“姚闌漪。”
“啊!”闌漪下意識的承認。再想要反駁,已經來不及了。幹脆扭了扭差點被衣服扯斷的脖子。“錢公子真是佛心濃厚之人,在聖蘭經開始之前都已經在這裏住了這麽久了。”
“傳聞你是被姚府丢在冷廟幾年的孩子,原來是真的。”錢潤顯眼中竟是冒着些許的驚喜,還有可憐。
“是啊。要是說佛緣的話,沒有人比我更深了,你看,佛,已經開始憐憫我了。都沒被你掐死。”闌漪瞟了他一眼。“天将降大任與我,我還有事,不打擾了。”闌漪拍拍衣袖就要走。剛走到門口還沒有開門。忽然反應過來,她一個庶出的女子是不能出現在這裏的。
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之下,現在都沒有從這裏走出去的資格。
“你,可不可以不要傷害青青。”
“當然,她是我的姐姐。”闌漪轉頭笑眯眯的說道。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我聽說你因為那晚上匪徒襲擊姚府帶走了你的娘親的事情記恨青青,這是不是你冒險來到這冷廟的理由。”
錢潤顯眼中滿是對于闌漪的不信任,和自以為是的感化。
“不是,我聽說有人從這裏看到過我娘,所以我才回來的,不然,被在這裏囚禁了這麽多年,這裏對于我就像是牢籠。我怎麽會願意到這裏來。錢公子多慮了。”
“我在這裏已經住了些許的時日,還未曾見到二夫人。”錢潤顯放松下來。
“哦,那這樣啊。”闌漪滿眼的失落之情挂在臉上。
“不過,聖蘭經很靈驗的。你既然能到達這裏,一定是說明你的娘親沒有事情,這也是她一種傳達的方式吧。我娘就是這樣傳達給我的。”
“可能吧。”你這個大傻子,難怪被姚青青看不上。幾句話就被騙了。還自诩為救世主。“姐姐能成為聖蘭經遞承的人,一定也是心境澄明。不知是否能在這裏覓得良人。錢公子對姐姐癡心一片,一定能夠求仁得仁的。”
“我娘的願望就是我能夠把青青娶回家,如今我爹又是重病在身。吃了很多的藥也不見好轉。聽聞這聖蘭經地處靈驗,我特來求藥。”錢潤顯那堅毅的額目光之中閃爍着火焰。
“求藥,求什麽藥。”闌漪沒聽說這山上有什麽藥材啊。荒山野嶺,光禿禿的,就是掏個鳥蛋都是要跑五裏地。“求我姐姐。”
“這。”錢潤顯倒是臉紅了。“我聽說這呈遞聖蘭經之人若是能給我爹熬一碗藥。就能。藥到病除。”
“對呀。我姐姐善解人意,一定不忍心錢伯伯受苦了。她一定會答應。”闌漪趕緊馬屁拍上。
“那個,闌漪姑娘方不方便幫我一個忙。”
“哎,這裏本就是戒備森嚴,我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要是被人捉住了可就不好收場了,搞不好會被關起來呢。”
“不讓姑娘白幫忙。這個是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錢潤顯拿出一包銀子。
“有銀票嗎。”闌漪就連一丁點的推辭的意思都沒有,似乎還有點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