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醒來後,她對陸晟的态度由最初的熱情如火轉變成了不冷不淡。但他卻好似壓根不在乎一樣,天天還是像從前那般待她好。
她情緒低落不想說話,他就說笑話逗她開心。她沒有食欲進食,他就買了她愛吃的,然後溫聲細語地哄着她吃。她不願意動,他就早晚各端水來親自給她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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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總之後,她的心也不是鐵打的。雖然她因為母親和姐姐的死而責怪着他,連着對他的态度也變了。可他日日不但不耐煩,還對她盡心盡力的好,她終于還是心動了。
痛失至親,又被至親趕出家門,她從一個千金小姐淪落為一個無家可歸地孤女。她彷徨,她痛苦,她迷茫,她脆弱。但這時有一個人,他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在她身邊,然後細心地照顧着她。她的心就算是石頭做的,恐怕早晚都得給捂熱!
她漸漸開始回應他的好,然後他們順利成章地結了婚。結婚前她的心扉就已經徹底對他敞開,所以她把她當初為了方便他們私奔時藏錢的地方給告訴了他。
原來人真的是說變就可以變的。
也是從那時開始,他好像就已經漸漸開始對她冷淡了。但她沒當回事,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如果她那時放在心上,沒有和他結婚那該多好。婚後的生活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地獄。
她日日生活在黑暗中,即使現在陽光下,她也只覺得渾身冰冷。
她懷孕三個月時,陸晟新賭博欠了很大一筆錢。債主催的緊,他拿不出錢來,而她也沒錢。債主放話,在不給錢就砍了他的雙手。他心急如焚,怕的要死,回來數次對她拳打腳踢後,他終于動了歪心思。
他不顧她的祈求和哭泣,硬生生的拖着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來到債主的面前。
她長得本就不差,雖然後來經常被家暴,導致食欲不振,但懷了孩子後就算吃不下也會逼迫自己多吃幾吃。這樣一來,她除了臉色有些蒼白,身形看起來單薄些之外,也還算是有幾分姿色的。
債主驗貨後很滿意,同意陸晟用她來抵債。她心如死灰地跪坐在地上看着陸晟笑的一臉惡心的離開。她不會在求他,因為她知道,他現在早就不在乎她了。
不對,他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她,他在乎的一直都是她的錢而已。現在她的錢被他敗完了,她自然也就沒用了。都說虎毒不食子,可他連畜生都不如!不管不顧她就算了,現在連她肚子裏他的孩子,他也不要了。
那些債主沒有像她想的那樣把她怎麽樣,而是把她關在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裏。每天定時定點都會有人來給她送水送食物。
一連關了她一個星期,除了那個給她送水送食物的男人之外,她再也沒有見過任何其他人。她搞不懂那些債主的心思,但這樣也好,最起碼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都還是安全的。
後來,她漸漸地同那個給她送水的男人熟悉了起來。雖然是熟悉了起來,但他本就性子沉悶,寡言少語,所以她對他的了解也就僅僅只限于知道他的名字叫芩湛,今年27而已。
她其實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覺得它給人的感覺有點怪。但具體哪裏怪,她又說不上來。所以每次他來,她都會悄悄地看他,觀察他,想從他的身上找出一點什麽來。努力了一個星期,她依舊一無所獲,
她會知道他的身世是因為一次偶然,有次他照常給她送食物過來,她接過并道謝。他向往常一樣坐在她的對面聽她講話,給她解悶。
這個是她要求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反正懷了孕後,她就不能一個人待着,不然她就渾身難受,煩躁不堪。所以她在他第三天給她送食物來時提了這個要求,她以為他會拒絕,但他卻答應了。
她欣喜若狂,此後他送完東西後都不會再一言不發的就離開,而是會找個位置坐下來聽着她講話,順道回答幾個他想回答的問題。
她一邊吃飯一邊同他講話,而他如往常一般不看她也不出聲,就安靜地傾聽着。突然房門被推開了。
她很詫異的看過去,只因平日裏她這除了坐在這裏芩湛會來之外,其他人還沒有來過一個。
她轉念由想,平日裏沒人來或許是還沒想好把她怎麽樣,現在他們來了,會不會是想好要把她怎麽樣了?!
一想到是這種可能,她的臉色刷得一下變得蒼白了起來。
陸晟倒是沒有表現得特別驚訝,他依舊冷着臉,面無表情地盯着門口的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