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頭寫着作業,褚荼突然像想起了什麽般,她放下筆,打開抽屜,拿出了裏面放着的手機。
她徑直點開聯系人,在裏面找到姒先森字樣的名稱後點開。
略微思索片刻後,她摁下了撥通鍵。
上次米斯爾回來後,她要死要活的耍賴要去他家,他一直好聲好氣的哄她,但就是不答應。
她都委屈的哭了,他還是死不讓步,就是不肯答應她。
但他又一直态度誠懇的認錯,還溫聲細語地哄她。就好像是自己不懂事,一直耍小脾氣,聽他道歉道的多了,她自己都漸漸地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做了。
她的委屈,頓時變得更加兇猛。不過最後他還是松口了。
都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她不要臉,可不就把他鬧怕了。
他答應她,如果真想去他家就得這個禮拜六去,還得經過她父母的同意。如果兩點都滿足,他周六就親自來接她。
她不禁有些疑惑了,要經過父母的同意她理解,畢竟去一個單身男性家裏做客,肯定得父母同意。但為啥得周六?他們很熟的好吧!又不是陌生人。
她問:為什麽非得周六?
他答:平日裏你得上學。
她又問:你不願接送我?
他又答:我很忙。
她:……
嘤嘤~~果然,工作才是他的心頭摯愛。
“嘟嘟~”兩聲過後,電話那端很快被人接通。
他有些疲憊的溫柔聲音從電話裏傳出:“喂?丫頭!”
“你怎麽知道是我?”她聽着他疲憊的聲音感到有些心疼。
“這個號碼,除了我媽,我只給了你一人。”他淡淡地陳述。
“是嘛!你還在公司工作?”除了他的親人外,他只給了她一個人!她是唯一一個知道并打通這個電話的人!
她很開心,就算現在她只是他的唯二。但将來,誰又說得定呢!
是的,她貪心地只想做他的唯一。就算另一個是至親之人,她也不允許。
“嗯,公司最近有點忙。”他按了按自己疲憊的眉心,并不打算告訴她具體原因。
原來他是公司真的很忙,并不是敷衍騙她的。
她看了眼桌子上的電子鐘,顯示現在已經11:50。
她關心道:“工作也不是你一個晚上就可以做的完的,身體要緊,這麽晚了,還是早點休息,明天再做吧!”
他聞言後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卸在了身下的椅子上,他有些慵懶地擡眼看向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空。
今天的月亮猶抱琵琶半遮面得躲在雲朵身後,本該閃閃發亮的繁星也只有少于零星幾顆。
這樣一瞧,整個厘都除了注定徹夜不眠的霓.虹燈外,都被黑暗給籠罩了。
他覺得今晚這樣的夜色也是極美的,他突然關了辦公室的燈,瞬間黑暗席卷了四周。
“明天不是要去接你嘛!工作不做完,沒有假放。”
她聽完後用另一只手抓起筆,在草稿本上随意的圖畫着,道:“騙人!你個大騙子!明明公司都是你的,還說不能放假。”
“我是騙子,明天就不去接你了。”他心情很好,突然想逗逗她。
一聽這話,她急了。
他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的特點是厘都出了名的。他要是說不來,就真的可能不來了。
“不行,你答應我得就得做到。不然…不然我就自己去。”他家,她是非去不可的。
“我家有什麽是值得你去圖謀的?”對于她的堅持,他樂享其成。
她大方承認道:“等我去了,你就知道我到底圖謀什麽了。”
她非得這周去他家确實是有她自己的思量,不然她完全不會急于這一時。
身處黑暗的他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嘴角上揚。她的丫頭,果然目的不純。
“那好,明日我一定去接你。”
“那就這麽說定了。”
“嗯。”
“那你記得早點休息,我挂了。”
“嗯。”
就在她打算切斷對話時,電話那頭突然又道:“丫頭,晚安。”
她頓住手,眨眨眼,揚起嘴角,燈光下她的眉眼間盡是醉人的溫柔,她回道:“姒修,晚安。”
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叫出他的全名。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啥突然就這樣喊出了他的名字。可能,她就是想了吧!
電話挂斷,兩人的心卻是同樣久久不能平靜。
等待多年,她終于再次帶着曾經溫柔和缱绻喚出他的名。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所有的不得已和等待終會變成自己所期望的樣子。
看着紙上漸漸成型的臉,她依舊保持嘴角上揚的弧度。
她知道,她終于踏出了那步,她一定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