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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眼淚,終于從她的臉頰簌簌滾落。

“你已經知道了一切,那麽,你現在還願意,和我結婚嗎?”

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地擠出來的。

許易然的眼裏,看起來一片迷亂,他半晌無語,看着薛雪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直至毫無血色。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小雪,對不起,我現在,腦子裏真的一團糟,我還無法回答你的問題,給我幾天時間,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好嗎?”

一抹凄冷的笑,從薛雪的嘴角浮起。

她無聲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

終于,還是發生了自己最害怕見到的一幕,不是嗎?

但是,她不後悔,真的不後悔。

同樣的時間。左辰安的家中。

左辰安手拿皮箱。打開自己的家門,一眼就看見了脫在玄關門口的一雙女人的鞋,跟很高。

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是自己的妻子,終于回來了麽?

兩年前,她在再度接到羅伯特.坎貝的影片邀約後,就不顧自己的阻攔,獨自飛赴到美國,理由是那裏有讓她更好發展的空間,然後,就幾乎是一去不返了。

這兩年,她回國的次數寥寥可數,而與自己的碰面,更是少得可憐,以至于這個家的鑰匙,她現在居然還保存着,這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他自己,現在本來應該還在京城,和戴勵一起出席明天的土地拍賣現場的,但是從昨天開始,和那對母子分開後,他就一直覺得心緒不寧。幹脆今天将事情交代給了戴勵,自己便提早飛了回來。

京城那個地方,第一次讓他有了坐立不安的感覺,他不喜歡。

他進入了房間,果然,看見了自己的妻子,她穿了睡衣,正坐在梳妝臺前,對着鏡子,往自己的臉上細細地在抹什麽東西,白白的一層。

她從鏡子裏看見了他,卻仿佛視而未見,只是繼續仔細地拾掇着自己的臉。

他看了一眼她披散在身後的,金燦燦的長卷發,脫了自己的外套,扔在床/上,便徑直去沖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用紙巾抹去了臉上的那層東西,只是眉毛上,還殘留了一些,看起來白白的兩道,有些可笑。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坐在了床/上,望着她,有些疲憊,也有些茫然。

什麽時候開始,她變成了這樣幾乎陌生的一個人?從前的那些讓他為之心動的點點滴滴。早已經如褪了色的紙,淋了雨,打了風,殘破不堪,他甚至已經想不起來了。

他看着她終于從梳妝臺前站了起來,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為什麽總是不願意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她這樣問着自己,美麗的眼睛裏,一片不耐和冰冷。

顧兮兮現在,确實非常地不耐了。

她之所以特意大老遠從美國趕回到這裏,就是為了離婚,這次,她一定要達成這個目的。

左辰安看着她,語氣很是冷淡地說道:“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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