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麽。
月望着她臉上的淚，心如同被刀割一樣的痛不欲生，一種無法形容的哀恸與悲涼，由他冰冷的呼吸中緩緩飄出，讓人忍不住心碎腸斷。
終究，他還是傷了她的心…
只是，有什麽地方好像不對，她的唇已經被咬成淤青色，上面清晰的可見一排雪白的牙印，她的眉皺的那樣緊，她垂放在一側的手早已經握成拳頭…
月擔憂的望去＋——
她的胸膛，隐約的血色浸染了衣衫…
月驚恐萬分！
她的身子正如同秋日裏最後一只蝴蝶，飄飄悠悠，緩慢的倒下…
月驚吼一聲奔向前去，将她下墜的身子緊緊擁住懷裏。
“你受傷了！”月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的胸口，那裏的鮮血不斷的滲出，将胸前染成一片豔紅！
她倔強的想要掙開他的擁抱。
“不要碰我！你知道麽，我讨厭你，讨厭你…”
她像個可憐的孩子，在倒下的那一刻才容忍自己心底的委屈瘋湧而出，她哭了，哭的稀裏嘩啦，她的手無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膛。
月驚詫的瞪大眼睛，眼中有着無邊無際的驚恐！不管她如何的掙紮他死死的抱着她不放，仿佛一旦放開，就再也找不回了…
“不！不要讨厭我！”他驚慌的大喊，他的唇顫抖着，臉色蒼白。他不要她讨厭他！不要！
“我為什麽不能讨厭你？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沒有遇見你，沒有遇見你，我就不會傷心…”她已經是哭的不成樣子，眼中的淚水怎麽也停不下來。
淚水落在胸前，和血水混在一起，分不清看不清…
月抱着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有冰涼的水從他的眼中滾落…
“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讨厭我也不要忘了我，好不好…我會很難過很難過…”他的聲音顫抖，露出從來沒有過的害怕。
“你為什麽要難過？要難過的人是我才對！恨水不顧臉上的淚水，努力的将月推開，悲痛欲絕的喊着。
“為什麽流觞的心髒會在我身上，為什麽你會來守護一個心髒呢？你為什麽不去尋找她的眼睛,她的,或者她的身體…”恨水哭泣放聲恸哭，她的聲音已經幹啞，如同風幹的土地：“這樣我就不會遇見你，更不會喜歡上你，更不會如同可憐蟲在這裏哭…”
她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放開，她讨厭他可現在她又是多麽的想要在他的懷裏找到一絲的溫暖，那曾經熟悉的溫暖，将腦袋埋進他的懷裏，她肩膀不斷的抖動着，房間裏回響的都是她的哭聲…
“我喜歡的人為什麽不是我，為什麽…”這一刻，她只想哭。
兩人的身影被燭火映在地板上，是深深的孤寂和凄涼。
月緊緊的抱着她，心痛不已，任由她放聲宣洩着自己的情緒，他知道，她一定是傷透了心…
可是，他的心更痛…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愛的是流觞，可這樣期盼了千年的時光在見到恨水的那一刻，卻不知道自己何時早就将一顆心丢了。
千年的封印只為等他心愛的女子，可是時間長久，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的感情，理智告訴他，他只能愛流觞一人，但實際上他對恨水更是念念不忘無法釋懷。
這種糾結的情感，令他不知所措，可他又不得不聽從自己的心，他喜歡的人是恨水，他甘願去做的事情是因為他愛她，他已經對這個小女人深深不能自拔了…
可，就是這樣糾纏不清的愛戀，讓她難過，讓她傷心欲絕，她甚至說讨厭他…
不，他不要這樣的結局…
月悲痛的閉上眼睛，時間緩緩的流逝，直到她在他的懷裏漸漸停止了哭泣，房間裏忽然的靜谧極了…
恨水緩慢的睜開眼睛，費力的扯出一抹笑,她說：“對不起…”
月目光閃爍，疑惑的看着她，私下将自己的內力輸送到她體內，剛才她那般的掙紮拒絕根本沒有辦法幫她療傷。
她的目光平靜無波，像是看透了一切。
“是我用玉簪傷了流觞，傷了她的心髒…”
月心中猛的一沉：“為什麽要這麽做…”
恨水咳嗽兩聲，面容蒼白，微微苦笑：“因為我想見你一面…”
“所以…”
“如果不以死相逼，鬼姬怎麽會容我見你呢…”
“你這個傻瓜！”月心疼的怒罵了一聲，眼底水汽缭繞，閃着光亮的水花。
“你是不是又想打我？”恨水努力的扯出一個頑皮的笑容。
“是！我想狠狠的打你，把你的腦袋都敲成爆栗！”月負氣的吼着，像個大孩子。
“你打我吧……”恨水虛弱的笑笑，淚水順着臉頰無聲的滾落：“只有這樣，我才會感覺月是屬于我的，月離我很近…”
“想你這樣莽撞做事，這次應該把你的腦袋敲開花！”月好像很生氣一樣，他憤恨的說着，舉起手就要朝着她的腦袋敲下去，她怎麽可以傻到自己傷害自己呢！
醉酒瘋狂
想着想着，月彎彎唇角便笑了，笑容裏有着幸福的苦澀，他低下頭，眼底水花四濺，他深深的吻上她的額，一滴冰冷的淚在她的眼睫上化開…
“知道麽，每次打你，我也會跟着心痛…”他吻着他，聲音低沉沙啞。
她閉着眼睛，滿臉淚水…
“你說你會心痛，可是你每次下手都那麽的重,讓我吃痛的慘叫…”她像個嬌羞的女孩在撒嬌般，微微噘着嘴唇。
“傻瓜，我打你是因為你太笨了，不打不解氣。廑”
“我哪有你說的那麽笨！”
“有…”
“沒有！犸”
“你很笨，笨的都察覺不到我喜歡你…”
“可你說愛的人是她。”
“你會生氣麽？”
“…不會…”
“……？”
“我會嫉妒。”
“嫉妒什麽？”
“嫉妒你對她的好，嫉妒你竟然為了她苦等了千年，嫉妒她所得到的幸福。”
“為什麽嫉妒呢？”
“…因為我喜歡你…”
她望着他，眼中的情愫那麽的彰顯，心中卻無限的惆悵，月圓之夜或許她便真的不存在了，她要他知道她對他的情至死不渝。
月靜靜的瞅着她，忽而親了一下她的唇，眨眨眼睛笑道：“哈，這個理由我喜歡…”
他晶瑩的面容上透露着孩子氣般的笑，這笑容已經消失很久了，自從被囚禁之後這是第一次見月笑，不由的讓恨水看癡了。
“又不是第一次見，怎麽還是容易看癡了？”月嬉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恨水怔楞的看着月，一時間适應不過來他的變化。
“你…”
“我很高興啊，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的喜歡我，人家心底高興的不得了。”
“你是在嘲笑我對你如此坦白是不是？”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沒有，人家真的很高興嘛…”月笑嘻嘻的嗔笑，那笑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仿佛剛才的陰霾也統統煙消雲散不見了蹤跡。讓人忘記了這裏是危險重重的禁地。
他笑的明媚，仿若天上盛開的白雪，流光溢彩。
“我們不會有事的…”他将她抱得更緊了些。
“如果我死掉了的話，你會不會想念我…”她靠在他的胸膛，輕聲的問。
“傻瓜，怎麽能夠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呢。”他将下颚抵在她的發頂，輕緩的閉着眼睛，如此抱着她，才會令他感覺到心安。
“如果你看見流觞，你會高興麽…”
“…不知道…”他的話輕柔的像是一句嘆息,更像是一把柳葉彎刀滑過心房，帶着明顯的痛：“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看見她了，不知道見到她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時間久了，或許就害怕相見。”月低垂着眼睫，如同蝶翼般不安的顫動。
“在冰雪中封印千年，這樣的等待又該是怎麽樣的一種煎熬…”恨水的手摸上他的臉，心痛的望着月，換做誰又肯甘願等待千年呢？
“如果流觞能夠複活，我希望你和她能夠永遠幸福…”她起身，吻上他的唇，他的唇涼涼的帶着淡淡的香氣。
“真的麽？”他盯着她的眉眼，眼底滑過一抹失落。
“真的…你們兩個才适合在一起，郎才女貌不知道會羨煞多少人呢？“她朝着他笑，笑容明媚的有些刺眼。
“你難道不嫉妒麽，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他深深的望着她，心皺成一團，難道她是不在乎自己的麽？
她淡淡搖頭：“我不忍心看見你千年的等待最後換來的卻是一場虛無…”
如果她的死亡可以成全月的愛，可以保護無缺他們的安危，她還有什麽可以猶豫的呢。就讓自己靈魂消散好了，畢竟自己也不屬于這個空間，她也不過是來自異世的一抹孤魂。
“所以，你就打算犧牲自己是不是？”他凝視着她，面容有些忿然的薄怒。
恨水微怔，她在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