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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前還說過的,萬事喜歡與我商議

到了泰竹院,廊下蘇嬷嬷親自替他們打了簾子,等兩人進去,這才吩咐人準備擺膳。

簫夫人正坐在堂屋裏看佛經,手上轉着佛珠,見了小夫妻倆,溫美的面上露出笑意。

“快坐吧……”

簫平笙與江幸玖挨着坐在圍椅上,剛坐穩,就聽簫夫人和藹關切的詢問:

“這一趟可有受傷嗎?”

簫平笙含笑搖頭,鳳眸清潤在她面上游移了一瞬。

“我很好,并未受傷,母親可是沒歇好?瞧着面色不太好。”

江幸玖聞言,連忙細細看了簫夫人一眼,這一看,才發覺簫夫人眼底布着血絲,目光疲憊,倒是面上妝容如常,這才讓她忽略了。

“母親,可要傳小孔大夫來替您看診嗎?”

簫夫人似是怔了怔,聽見江幸玖關切的開口,才笑着搖頭:

“老了,睡得便不好了,知道三郎要回來,我這是高興的,而今瞧見他平平安安的,今晚用過膳,便能睡個好覺了。”

江幸玖欲言又止,只得看向簫平笙。

簫平笙鳳眸微動,勾了勾唇,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既如此,一會兒用過膳,我跟玖娘便不多留了,母親今晚好生歇歇。”

“倒是還有件事,阿玖如今有了身孕,聽說母親心疼她,早先就又接了府中中饋的事。”

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這個,江幸玖倉促的看了眼簫夫人,不動聲色地揪了揪簫平笙衣袖。

——問這茬做什麽?萬一簫夫人誤會她當着郎君的面抱怨怎麽辦?

——她也沒多想要管中饋之事啊!

簫平笙卻像是并未察覺她的舉動,也沒等簫夫人開口,便淺淺一笑,接着說道:

“此番從隴南,帶回位謀士,這趟與齊國公對戰,多虧了他出謀劃策,日後兒子打算将他養在府中,府裏多了人,需得以貴客之禮招待,還勞母親費心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

江幸玖暗自松了口氣。

簫夫人也從詫異裏回過味兒來,聽罷便點了點頭,溫聲道:

“你放心,既是你的貴客,我自會交代下去,必定不會怠慢。”

簫平笙含笑颔首,此事便算過了。

用過晚膳,夫妻倆重新回到勁松院。

因着晌午睡過一覺,江幸玖毫無睡意,纏着簫平笙一起窩在榻上看書。

夫妻倆緊挨着靠在軟榻一頭,也不覺擠得慌,時不時便低聲私語,膩歪的不得了。

“明日早朝,許是會耽擱些時間,若是午膳趕得及,陪你回江府用膳,回了帝都,理當先去拜谒祖父和岳父岳母,也報個平安。”

江幸玖蜷縮在他寬闊的胸膛裏,翻着書頁輕「嗯」了一聲。

簫平笙百無聊賴,便用指尖纏了她一縷烏絲把玩兒。

“上朝前,我會交代人,去江府知會一聲,玖娘便不必管了。”

“若是午膳趕不及,便晚膳再回去,夜裏也可住一宿。”

江幸玖鴉羽般的眼睫眨了眨,終于歪頭揚起下巴,眼巴巴看着他。

“什麽叫趕不及?還能耽擱這麽久?”

簫平笙一手搭在她肩頭捏了捏,鳳眸帶笑:“今日入宮,我瞧聖上偶有咳喘,精神不濟,恐是龍體抱恙,怕也沒什麽精力辦慶功宴,多半會當朝論功行賞,到時可能會耽誤些時間。”

江幸玖聞言,撐着手臂坐直了,壓低聲驚問:“聖上病了呀?沒聽到風聲呀……”

“等風聲傳出來,那是該大病卧榻,起不來身了。”

簫平笙笑語回了一句,重新将人攬回懷裏,低垂的睫翼遮住了眼底的濃郁黑潭。

“我久不在帝都,許多事拿捏的不夠清晰,只今日禦書房這一時片刻,便已察覺出不對,想來祖父定是有許多話要與我交代,明晚在江府住一夜。”

江幸玖怔怔點頭,也沒再多問。

半晌,夫妻倆熄了燈上榻,她滿肚子心思,總算挑出一樣能問的來。

“唉?你在隴南收的謀士,該不會是叛變了齊國公的人吧?”

——行軍打仗呢,府上豢養的謀士都用不及,這麽湊巧遇上個能出謀劃策幫了大忙的?

——值得簫平笙親自交代一聲的,必然不是一般人物。

卻聽黑暗裏,身邊的郎君低笑一聲,輕輕回道:“齊國公世子,喬懷藏。”

江幸玖月眸瞠大,驚得猛然撐起身。

“他沒死?!不是說讓你斬殺齊國公和世子嗎?!你難道抗旨唔唔……”

話沒說完,就被簫平笙堵住了嘴。

舌尖來勢洶洶,極其霸道的侵占領地,風卷殘煙似的掃蕩了一翻。

等他略略後退時,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亂。

江幸玖是冷靜下來了,就聽撐在身上的人低低開口:

“喬家倒了,聖上該拿什麽來牽制我?”

江幸玖張了張嘴,喃喃道,“你不是已經将兵符上交了?聖上難道還忌憚你?”

簫平笙嗤笑搖頭,“懷璧其罪,簫家與喬家,不過是唇亡齒寒的關系罷了。”

江幸玖黛眉緊蹙,心裏說不出的憂慮蔓延開來。

“你的意思,難道聖上他,要向簫家下手了?”

簫平笙默了默,沒接話,而是揉了揉她面頰,俯首與她唇齒相貼,纏綿輕吻。

“不止喬懷藏活着,齊國公也沒死,留着他們,日後自然有用處。”

男人的手灼熱粗粝,所過之處帶起一陣陣顫栗。

江幸玖被他纏的心煩意亂,語氣不穩地嘤哼着問他:

“你……你早就知道聖上不曾對你放下戒心?可是……可是在去隴南面對齊國公之前,就已經心知肚明的?”

“你明知,聖上也忌憚你……你還冒着欺君之罪,保下齊國公父子?就不怕被抓把柄?”

“我既敢做,自然就不擔心這些。”

簫平笙輕咬她耳垂,嗓音暗啞。

“玖娘,外頭的事都有我頂着,簫家必然出不了亂子,你放心。”

“聖上如今龍體抱恙,還不知病況深淺,也分不出精力來針對我。”

“簫平笙……”

江幸玖不知是麻的,還是氣的,整個人發着抖,小拳頭在他背上捶了幾下。

“可惡……如今竟然什麽都瞞着我了?成親前還說過的,萬事喜歡與我商議。”

簫平笙啞然失笑,揉了揉她纖細的腿,低聲道:“不瞞你的,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如實告知。”

“只是你如今,需得靜養,知道歸知道,可不能跟着擔憂費心,不然郎君會自責。”

江幸玖心裏的不滿消匿,櫻唇微嘟。

“還說不瞞我,那個小孔大夫,還有春晖堂……”

“眼下該歇了,不提別人。”

簫平笙清清淺淺打斷她,惬意的将玉人兒整個揉在懷裏,在薄被中掀起一陣陣起伏。

“床笫之中,自然是做床笫之事,娘子若想問什麽,改日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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