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誰說了句:“這舞姿的風格倒有些南唐那邊的味道!”霜合已無心思聽下去,她瞧見曹 走了出去,也來不及細想,忙追了出去,眼角的餘光匆匆掃過趙蓮,她蒼白的臉上血色褪盡,嘴唇上咬出細細的一緋牙印,奇怪的是面上卻始終沒有一絲表情。
他躲在了一面假山後的小池邊,緊握的手背上青筋顯露,霜合的一鼓作氣頓時冷了下來,心裏打了個突,停在他的不遠處,因為她實在不曉得惹怒曹 的後果是什麽,對于曹 ,她一向覺得自己摸不清他的脾氣,更何況,在他知道她騙了他之後。
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來,預料之中的臉色鐵青,卻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沒說一句話,靜了半響,直到霜合覺得血液已快凝固,他說:“你早知道是她?”聲音有些沙啞。
曹 仰頭看了會兒天,忽然笑了笑,可那是一種怎樣苦澀的笑啊,霜合有些不忍心看,微垂了頭,低聲道:“你聽過一句詩嗎……”話音未落,跟前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卻聽得人心裏起了悲音,半響,他停了笑,狠狠的盯住她:“你知道你害我錯過了什麽嗎?”
錯過?她低低一笑,擡頭看着曹 越來越苦澀的表情,說:“我問你,就算當初讓你知道那個讓你魂牽夢萦的女子就是趙茉,你又能改變什麽?你能從潘惟熙那裏搶走趙茉的心嗎?你能改變皇上的賜婚,讓趙茉心許于你嗎?趙茉從始至終恐怕都沒記住過在金陵的禦史府裏遇見過你,她也從不知道她曾經說過的一段話會叫你記到今日,對她而言,你不過是曹大人家的二公子,一個知道名字熟悉面貌的人而已!”其實,她心裏早早就有些隐約的察覺,源起兩年前宋宮裏的一場晚宴,趙茉柔美的舞婆與鐘雲秀配合的天衣無縫,那個身影一直在她的腦海裏有着印象。
曹 身子顫抖着,扶着假山粗糙的石頭,道:“你的話太殘忍,如果當初你不誤導我,也許我便可以争取一下……”
“争取什麽?”霜合一點也不覺得自已的話過分,“在娶興平郡主前,你就能知道那人便是趙茉了嗎?也許還是會等到今日才知道。她也已是別人的妻子了。況且,你的身邊有小蓮啊,她對你的心只怕你這些年看的比我清楚,懂得比我深,你就忍心辜負她?阿 ,我要說的那首詩就是珍惜眼前人,這點淺顯的道理就都不懂嗎?”
曹 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答話。霜合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夠多了,不打算再和他耗下去,“你要恨我,盡管恨,我不怪你。但請不要再如此臉色出現小蓮身前,在整件事裏,我才是策劃者,她只不過是因為愛你才會答應我誤導你,你鐘情趙茉的事實若是擺在她的面前,難道她不會傷的更重嗎?有些事你比我更明白,請不要再傷她!”
曹 緊抿着唇,神色一震,移開目光看向池面,霜合看着他的模樣,本不想再問,離去前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察覺的?”
曹輕扯嘴角:“世上最熟悉不過的,是枕邊人,小蓮與我朝夕相伴,不會一點痕跡不露。大哥走後,我與潘五哥接觸比較多,幾次潘府晚宴我瞧着承慶郡主的身影總有那麽一抹熟悉,但我不确定,我在等你回來告訴我,但今天我完全确定了!”
霜合沒再多說句話,微微閉了閉眼睛,只說了一句:“請不要辜負小蓮!”
一個壽宴開出這樣一個效果,實在是出乎霜合預料,所以也沒了什麽興致,反正大家也玩得盡興,開始閑閑的聊起天來,曹 還沒有回來,趙蓮一個人坐着,端起酒杯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霜合突然覺得氣悶,執了一壺酒,見曹璨正忙着招呼潘惟熙等人,獨自一人走出了廳館。
攏月廳裏沒有一個人,也對,今夜都被她包了,還有什麽人來?暗自笑了笑,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飲,喝着喝着,眼淚卻突然流了下來,勉強擦了擦,但卻流的更多了,最後便索性不擦了,任它流了滿臉,喝着苦澀的酒一起下了肚。
“不是說回來後要跟我喝一杯嗎?你一個人躲着喝是怎麽回事?”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她心中一滞,勉勵轉過頭去,瞧見趙茉正笑意盈盈的站在攏月廳的門口,瞧着她的目光帶着戲谑。
“既是知曉我躲着喝,又幹嘛非要過來?”
趙茉笑笑,走近了幾步:“你一個主人撇下客人獨自離去,我這個客人還不能抱怨幾句麽?說吧,今日是怎麽了?開始還好好的”
霜合仔細的看了看她,說:“你真的不知道?”
趙茉含笑搖了搖頭,霜合瞧了瞧她神色,搖了搖頭:“沒什麽,你不必知道,
“跟我有關吧?”趙茉是何許聰明,怎麽會看不明白這幾人的表情變化,“她……又在鬧什麽?”
“嗯?“霜合納悶的看着她。
趙茉給自己斟了一杯:“莫給我裝糊塗,你這麽傷心,原因肯定不止一個!”
霜合抹了一把淚水,笑道:“我愛裝糊塗就裝糊塗,也不與承慶郡主相關,這杯酒,我敬你,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好一個不醉不歸,這麽豪爽,才像你!”趙茉端起酒杯,一口飲盡。
兩人在小廳裏喝的酩酊大醉,最後被曹璨和潘惟熙一人一個架了回去。
被丫鬟伺候着洗漱完畢,霜合醉的糊塗的腦子清醒了許多,睜大着雙眼瞧着帳頂,卻什麽也沒想到。曹璨沐浴回來,瞧見她睜大着眼睛不知在想什麽,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将她擁入懷中:“就算是過生日,也不止高興的唱醉吧?”
霜合将頭埋入他的懷抱,汲取着他溫暖的體溫,覺得無比踏實:“潘五哥最近常來找你嗎?”
“嗯……”曹璨撫摸着她長長的頭發,沒有再說話,霜合也不知說什麽,抱着他的腰的手驀地緊了緊,隔了半響,曹璨才說:“你都知道了?”
霜合吸吸鼻子,聲音瑟瑟的:“猜到的,只是沒想到,一個人的改變竟是讓我覺得如此突然,或許是,以前我從不想正視這件事!”
“從什麽時候開始覺得的?”
“從……”霜合想了想,悶聲道:“從我潛入秦王府救子謙哥哥那次吧!”去大牢的路根本不必要路過趙茉的琴溪小築,為什麽趙蓮要給她那樣的路線,若是中途在趙茉那受了阻,那麽自己恨的必定是趙茉,依照她那時的個性,肯定是非報這個仇不可,難道她的目的只是要自已恨趙茉麽?這次回來,才知道潘家很出了一些問題,這麽明裏暗裏的事說不清,但細細查究下來,卻又能驚奇的發現趙蓮在其中的作用。
霜合長長的嘆了口氣,不再繼續說下去,半響,才又道:“當年我讓她活下去,她就是這麽活給我看的?恐怕阿 的傷心也不僅僅是因為趙蓮和我一起騙了他,而是他也發現了趙蓮的這些事!”
曹璨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寬慰道:“不止太擔憂,興平郡主能做出的事畢竟有限,如今大家都察覺了,有了對策,就好辦了,其實……能讓她回到從前的人只能是一個人!”
“你是說……阿 ?”
“有時候,愛情的力量能超出你我的想象,如今看來,興平早已沒了旁的心思,不是個大好時機麽?”
“嗯……姑且一試吧,“
曹璨靜靜的摟了她一會兒,問道:“心裏還難受嗎?”
霜合埋在他懷裏點了點頭:“好多了!”
曹璨的聲音悶悶的:“可我突然覺得難受了!”
霜合驚奇的擡頭:“你哪裏又難受了?”
“這裏!”曹璨握住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慢慢向小腹下潛去,“你……”霜合騰的燒紅了臉,手心處傳來的滾燙讓她一對窘她不知如何是好,想抽回手,卻被他死死摁住,摩挲間,她身子一輕,已被他抱在了身上,抗議聲被他的唇堵住,半響後,霜合通紅的臉繼續埋着,曹璨微喘着松了勁,霜合趁此機會忙收回了手,猛往他胸口打了幾下,報仇回來。
曹璨抓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神炙熱非常,手從她的背上往下滑去,悄悄滑進了薄薄的寝衣。霜合一見他眼神變了,早有準備,一把推開他,從他身上跳起就要跑下床去,不然等會兒不僅沒欺負回來還會被反修理。可她實在是喝得有些多,腳步很是不穩,還沒等她躍下床,曹璨已在她身後抓住了她的腳踝,輕輕往後一拉,她已跌倒在床上,“啊……曹璨你這個壞蛋!”還沒等她掙紮一下,已覺背上一重,正是曹璨那厮狠狠地朝她壓了下來,箍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說道:“原來你喜歡這樣!”
“……”霜合欲哭無淚,用手肘去頂他腰,卻被他捉住按在被子上,雙手環過她,正撫在胸上,似要報複她的臨陣脫逃,手往外一拉,只覺胸上背上一涼,衣服已被他扯下褪到了腰間,霜合埋首在被子裏,嗚嗚叫道:“你個混蛋……”
曹璨好像很享受這個稱呼,于是繼續混蛋下去,霜合腿上一涼,身子打顫,被他緊緊壓着,早已無反擊之力,他的唇手很有些粗暴,弄的她很痛,忍不住往前移了移,卻不想正着了他的道,臀上恰被他的灼熱抵着,霜合緊緊抓着身下的被子,再也不敢亂動,只能任由他擺弄,曹璨用膝蓋分開了她的腿,手橫在她胸前,嘴啃肆着她背部柔軟的肌膚,腰往前一送,霜合将手中的棉被抒的皺成了一團,忍不住輕呼了一聲:“混蛋……”曹璨繼續很用力的混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