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她為了曹璨早點康複,在溪水裏抓了一上午,終于抓到了一只鮮魚,準備做一碗魚湯給他補身子,又忙了一中午,她覺得自己做的還是可以。端到曹璨面前,他瞟了一眼,問:“你這魚湯能喝嗎?”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為了不讓她擔心,居然還在說笑。
霜合緊抿着唇,低頭看着手裏的魚湯,鼻端的确聞到一股魚的鮮香氣息,只是那味道……眼淚忽地簌簌而落,直直的滴落碗中。
“我真沒用,一碗魚湯而已……我也能煮成這樣……”
“霜合……”曹璨撐起身子,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碗擱到一邊,強拉過她的手,上面傷痕累累,血跡斑斑,不是被魚刺劃傷的,就是被刀割傷的,他将她拉進懷中,她吃了一驚,想要推開卻又顧忌他的傷不敢再亂動,他的脾氣她是清楚的。
“知道嗎?這樣的場景就算是午夜夢回,我也不曾做過,可現在卻真真切切的發生在我的面前,我寧願多受些傷!”
她吸吸鼻子,有些忍不住想哭,心裏被滿滿的柔情填滿,“傷口很疼吧?”
許是沒聽過她如此溫柔的話語,他的身子微微一震,慢慢的松開了她,看向她的眼睛,這一次,她沒有再避開他,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許久,唇角緩緩露出一絲笑意:“當然疼,你換一箭試試!”
“那這樣呢?”
曹璨驀地僵住,霜合溫熱的唇輕輕的印在他的臉頰上,良久,才緩緩松開,她側過臉來,深深凝視着他,柔柔一笑。曹璨摟住她的腰,輕笑:“依然很疼,若是……”
霜合臉上一紅,嗔了他一眼,下一刻卻忽的低下了頭,從未見過她如此嬌羞模樣的曹璨不由得心神一蕩,若不是身受重傷,真難想象自己會做出些什麽。
她擡頭,這一次竟是将唇印向了他的唇。曹璨當然不會浪費自己的機會,很快結束了她笨拙的唇貼唇的漫長時間,極輕松了她就迫開了她的嘴,舌頭請進去引着她的舌糾纏回應,霜合睜大了眼晴,第一次覺得和他的親吻中有了酥麻的感覺,她漸漸俯下了身子,任他在她的嘴上肆意施為,良久後,他放開了她,貼在她唇瓣細細啄了啄,微喘道:“你最近變得熱情,我有些不适應!”
霜合附在他頸窩低聲笑了笑,“那就永遠不适應下去吧!”曹璨唇邊展開一絲微笑,擁着她的身子讓她躺進了被窩裏,道:“我要睡一會兒,你就在身邊不許離去!”霜合輕輕“嗯”了一聲,合上了眼睛。
曹璨身體底子好,高燒退了後,在床上将養了幾天便下床活動了,只是走路還得借着木杖。
這樣一來,空閑的日子就多了起來,霜合忽然覺得不會武藝這件事情的确很糟糕,于是每日下午扶着曹璨出來活動時,便央求着他教她武藝,曹璨先時不置與否,但見她堅持,凝神想了一會兒,才笑道:“那好,以後夫人在前面揮劍厮殺,我就在後面煮茶做飯!”霜合被他懶洋洋的一聲夫人叫的臉上通紅,但是也不理他的調侃鐵了心要學。
于事故每日午後,曹璨都會懶洋洋的站在廊下,倚着一根柱子,出言指點她幾句。
“短刀很适合你使,長劍、大刀拼的是實力,短兵器鬥的是靈活,只是……”他忽然頓住了,臉色陰沉不定的看着她,她有些不解,疑問道:“只是什麽?”
他黑沉着臉,咳嗽了一聲,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扭過頭去看向一邊:“不許在別的男人面前撩起裙子!”
“嗯?”她立時反應了過來,想起才初重逢對,在攬月閣裏撩出拂霜匕的那一眸,好笑的看着他,他這是在吃醋嗎?不過,他生氣的樣子,也真是好看。
養傷的日子很枯燥,閑暇時她便向他讨教刀法,曹璨不僅騎射好,刀法這樣的業餘項目也好,她這樣一個沒基礎的人不過學了月餘,已經能用巧力攻擊敵人了。
夜晚,兩人喝了一些小酒,頭頂月色正好。
“你的傷喝酒真的不要緊嗎?”
曹璨斜睨着她,神色暖昧,“我的身體已無大礙,如果你不信,可以親自驗證一下!”
霜合本是一雙脈脈關切的眼睛,已經變得越來越低,臉有些微紅,嘟囔着說:“好不好也是你自己的事!”他的傷一好的差不多,就說這些沒臉沒皮的,真是讨厭。
“我……”她轉頭去想要說什麽,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可是話還沒出口,她的唇已被他堵上,她怎麽能想到他的臉近在咫尺呢?只是一轉頭,就觸碰上他的。
他的吻輾轉襲來,讓她沒有絲毫思考的能力,她最近被他吻得已經有些經驗了,可身子還是漸漸的無力的只能攀附着他,其實他忍了這麽久,怕早就忍不住了吧?
有濃烈的酒香圍繞在周身,她的腦子有些昏昏沉沉,外衣漸漸被他解開,霜合正緊張着,卻忽見他停了下來,有些困惑她盯着他,他莞爾一笑,唇貼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霜合臉色瞬間通紅,還沒等她做出反應,曹璨已擁着她往後躺下,在這當口,霜合伏在他胸膛上,推拒也不是接受也不是,咬着唇傻眼看着他。
他,他,他,他居然要她自己來,以前雖然也有過她在上他在下的,但自已都是被他操作的不是麽?想了半天,見他只是不動的盯着她,便有些惱了,想着喂藥的那遭事,覺得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如今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哎,難道自己還怕他不成?
想着,她舔了舔下唇,笨拙而緩慢的将自己的舌探入他的口中,而他早已齒關大開,只等着誘敵深入,捋她的舌含住嘴裏,舐弄着,霜合被吻得暈頭轉向,竟一時忘了動作,直到舌尖發麻時,才發現自已身上的衣裙什麽時候已經不易而飛,只身下貼着的抹胸,他原本揉弄着下面的灼熱雙手潛上她光裸的背上,将她緊緊的壓向自己,這下不僅被他奪走了所有的呼吸,連胸腔裏的空氣也被擠走了,霜合氣得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曹璨舌頭從她口中退出,喘息道:“你是恨我搶了主動?”
“……”霜合雙眼冒火,鬼要主動啊,正欲從他身上下來,不巧,一動之下,觸到了禁忌之地,她只覺得一股熱氣從頸處一下子竄到了臉上,再不敢亂動,要是這時走了,會不會被他殺了呢?卻見他只是閑閑的摟着她,說:“快點,我等不及了……”
霜合跌回他懷中,腦子轉悠了下,雖在這事上頭,她小狐貍還是有些小聰明的。
不是要她主動麽?她就慢慢……慢慢……地主動,反正忍不住的又不是她。
打定主意,她将自己在他身上蹭了幾蹭,雖然她已是光溜溜的了,但是他身上還着了一層衣衫,這一蹭下,果見他已有幾分難耐。于是慢條斯理解他衣衫,吻他喉結,慢慢……慢慢……地往下吻去……
忽然間,天旋地轉,等霜合反應過來,已被他壓在了身下,他灼灼的眼神望定她,在她胸上重重一揉,說:“這火你點得十分旺,不撲滅了,別想走!”順勢将她修長的**高高挽起,這一夜,她總算明白,與他鬥自己總算要輸一截的,因為他總不按章法,那麽霸道那麽肆意……
曹璨傷好的全了,兩人才回到城裏。
霜合一直以來的疑問,回到府上時才得了解釋。她說怎麽那麽久都沒人來找他們,不論何是官兵還是土匪,這下才全是明了。
那當先走出的官吏,見着曹璨一下子喜出望外,嘆道:“大人啊,要是您再不回來……小的可真要給你準備一副棺材了!”話一出口,又自知說錯了話,“呸呸”了幾聲。
曹璨問:“那些人呢?”
小吏道:“都在那牢裏關着呢,這次可說是一網打盡,大人你這一招真是高明啊!”
霜合聽得一頭霧水,但心裏又有幾絲清明,當下先回去休息,待曹璨處理了事情回來,才抓住他不放要問清楚:“好你個曹璨啊,什麽要冒奇險,兵行險招,原來是個計中計啊,什麽都被你料準了!”
曹璨笑着抓住她胡亂揮舞的手,将她困在自已懷裏,笑道:“打仗的事邯有樣樣料事如神的?戰場上什麽樣的變故都有可能發生。我不過是做了個兩手準備,當時突擊成功當然是好,若是中了埋伏,我也有退路可行!”
霜合哼哼了兩聲,道:“其實你是更覺的是個埋伏吧?也對,一直相安無事的那幫土匪為什麽突然襲擊了村莊,早不窩鬥晚不窩鬥的,卻在你來時窩鬥了。看你對那地勢了如指掌時我便有些懷疑了,看來你早就派了人去勘察過地形了吧?瞞得我好苦啊你?怎麽,你後來就将計就計玩炸死嗎?”
曹璨在她臉上響亮的親了一下,“小狐貍,真是什麽也瞞不過你,我的确是在出發前就交代下去,只要一有狀況便不能戀戰立馬撤退,我也只是裝裝樣子跳跳崖什麽的,讓他們回去後宣布找不到我認定我死了,好叫那群人放松警惕,來個一網打盡!”
霜合道:“可那些人怎麽突然給我們設套,不會是官匪積怨已久這麽簡單吧?”
曹璨點了點頭:“我查過卷宗,發現這裏早先的很多筆支出和收入都不對帳,而且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我猜測我的上一任和那樣土匪官匪勾結!”
霜合了然道:“原來是這麽回事,他們知曉你遲早會查出來,不會放過他們,便先下手為強。這這件事恐怕皇上早就心裏有素了吧,給你的第一個差事就是個燙手山芋,不過……”她話未出口,卻先笑了笑。
曹璨也忍不住笑道:“笑什麽?”
“我想啊!”霜合仰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我們的新生活一開始就這麽又驚有險的,以後的日子一定更加有滋有味……”
“說得對!”他深深的看着她,低頭吻上了她的唇,細膩溫存,漸漸地一把火燒了起來,擁着她的身子越發地緊。
霜合靠在他懷裏,止不住的笑意,這樣驚險的開始,往後的日子必不會無趣,反而,越加的讓人期待起來,往後有你的日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