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遲楓看了看女人喝了幾口水,似乎緩了過來,臉頰泛着淡淡的粉紅,眸子不停地轉着,看上去古靈精怪。
他沒忍住勾起唇角,“安小姐在想什麽?”
謝半安立刻正襟危坐,剛想說什麽,又吞了下去,很久才說:“其實我這次來,是專門找你的。”
季遲楓的瞳孔猛地擴張,他有些不敢相信,她在等他?
謝半安放下杯子點了點頭。
“我來主要是想和你,說說遲晚的事,想問問你贊不贊成遲晚和黎少爺的婚事。”
季遲楓沒想到她會問他這個,他想了會才說:“我只有一個妹妹,我尊重她的選擇,因為我也希望她幸福,但目前的情況看,兩人的婚姻我沒辦法阻止。”
謝半安很能理解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季遲楓這人,雖然比她大不了幾歲,但經歷的似乎不比她少,他正處在一個男人的黃金期,早已退去男孩的青澀,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任何時候,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卻是鋒芒泯為無形,看上去謙遜儒雅,卻是心深似海。一切都是仔細想過才下的決定。
“我這個人就如他們說的蛇蠍心腸,黑暗中的人總會期待那一抹光明的。于我來說遲晚便是我在赫宅以外看到的那抹光明。我不希望她跟我一樣也進到這黑暗中來勾心鬥角。如果可能我希望你即使不能幫助她解除婚約,也請不要阻礙她自己的選擇。”
季遲楓從沒想過這個被人視為蛇蠍的女人,會這麽為一個人着想,他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不知怎的就答應了。
她似乎很高興,竟對他笑了一下,他永遠忘不了這一刻,原來一個女子的笑真的可以照亮一個人的人生。
謝半安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似乎有那麽一愣,可是還是很快的對着她笑了。
謝半安忽然想起幾年前看的一場外交部的新聞發布會,臺上作為發言人的就是季遲楓,剛剛他的笑就和那時一模一樣,一樣的神色幾乎沒有改變。
她頓了頓,“聽說記者的聲音,臉上的笑容都受過專業的訓練,季首席是練了多久才有現在教科書一般的完美。”
季遲楓第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愣了一愣。
謝半安自覺地有些唐突,剛想開口收回,就看到季遲楓邊想邊開口,“笑容嘛,我們這些家庭的孩子哪個從小不是被大人逼着,只怕沒幾個人會在別人面前流露出真笑容。至于發聲。。。是在大學決定當記者的時候。老師一直教我,怎麽說話,用什麽部位發聲,什麽場合面對什麽人用多大的聲音,從那時候算起,有十年了。”
謝半安頓了頓再次開口,“那你還記得你本來說話該是什麽樣子嗎?”
季遲楓又是一愣,只是時間更長了些,他嘗試開口說話,但發出一個音節就放棄了。
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來了,也記不得自己本來的面目了。
謝半安看他一臉茫然,笑着開玩笑打破僵局,“我看上次的新聞采訪,那時候的季首席可不是現在這樣不善言辭,那時候的你意氣風發。”
小白的朋友出車禍住院了,陪床中,希望見諒。也希望朋友早日康複。終于沒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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