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熔岩巧克力蛋糕
“胖露,有時間一定要來這兒玩哦,我也會去看你的。”
“恩恩,千禾我會很想你的!”
千禾和松露兩人抱在一起怎麽都分不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要不是山子和鐘未然一手一個拎走,恐怕太陽到下山,她們都舍不得分開。
“好了,說好了不哭的,你看看你!一會兒老餘回來看到你眼睛腫,還以為我欺負你呢!”山子一邊安慰千禾一邊嫌棄她。
另一邊松露被鐘未然拉着,怎麽也掙脫不開,她一把抹掉眼淚沒好氣的瞪了眼鐘未然,剛想開口就發現他突然松開了自己的手,朝着車子走去,這回輪到她傻眼了,這個……她茫然的看了看還在哭的千禾,又看了看已經鑽進駕駛室的鐘未然,毅然決定朝着車子走過去。
“山子你別欺負我們千禾,小心我揍你!千禾,想我了給我打電話啊,山子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松露一邊揮手告別一邊打開副駕駛位鑽了進去,剛關上門就聽見鐘未然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坐到後面去。”
?
松露微微一愣,側過腦袋疑惑的看着他,“為什麽?”
她坐都坐下了,難道讓她重新站起來坐到後面去?不過很明顯這是真的……
“你坐前面,當我視線。”
松露:“……”做人真誠點不好?想說她胖他直說啊!
車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鐘未然這架勢大有你不坐到後面,他就不開了的架勢,半分鐘以後,松露敗下陣來,默默的打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他是老大他說了算!
再說了這要是不依着他,開到一半他把自己丢路上,豈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了?
她還是乖乖聽話保命比較重要。
“千禾,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啊,我走了……”松露坐到後座,放下窗戶伸出腦袋和手,對着千禾跟山子揮手。
“恩恩!你也是~你和鐘老板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
“你和山子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松露雖然沒怎麽明白千禾這話,不過卻把她理解成讓他們好好照顧自己,然後也回了一句給她,完全沒有看見千禾眼中那種嫁女兒的神情。
車子發動朝着外面駛去,松露還在那裏揮手,看着逐漸遠去的村子、山林,她的鼻子又酸了起來,眼眶濕潤模糊,看着綠衣披着的梅家塢,像是剛下了一場雨,打濕了她的眼角。
七天說短也不短,一個月的四分之一,說長也不長,一年的四十八分之一,但是對松露來說,卻是這輩子永遠無法抹去的記憶。
“主廚,我們下次還來這裏吧。”
鐘未然透過後視鏡,掃了眼松露的背影,沒有回應。
半晌,前面的鐘未然突然開口問道:“元寶是誰?”
“嗯?元寶?我家隔壁考張家的柴犬?”松露猛然回過頭朝着鐘未然看過去,期待着他的下文,結果等了一分鐘,車子裏面依然安靜無比,好像剛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個對話,她看了眼認真注視前方的鐘未然,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後顧自己轉過腦袋繼續看向窗外。
“啊……要是以後住在這裏就好了~”松露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對着外面的空氣大聲說道。
她是真的很喜歡這裏,遠離了城市的喧嚣,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碌一整天,只是為了一餐飯,坐在院子裏的榻榻米上,仰望漫天的星空,聽着河流雙重奏……好舍不得離開這裏。
風呼啦啦的吹在松露的面龐上,她一直看着外面,直到再也看不見那片桃源聖地才依依不舍的縮回了身子。
車子裏又安靜了下來,她也是在這時發現鐘未然今天似乎有那麽一丢丢的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有問題。
剛才莫名其妙問了她元寶,然後又不理她,什麽跟什麽嘛!真大爺!她到寧可剛才那句話是鬼說的!
介于某人的脾氣跟驢一樣倔,而且還心眼兒小,再加上他免費載她回去的份上,她翻了個白眼顧自己坐好,選擇安安靜靜做個美少女。
不對!
這家夥太過分了,明明有車,居然還讓她自己一個人拖着行李箱坐大巴車過來,一想起來,她腦海裏頓時浮現起那一天的倒黴樣……
松露這小心髒裏面的那一杆兒小天平又偏了,心裏把鐘扒皮好一頓罵,然後就開始顧自己刷起了微博。
駕駛座上的鐘未然心不在焉的開着車,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一眼松露,如果他知道松露此時的內心想法,恐怕會毫不猶豫的把她踹下車,讓他自生自滅。
元寶居然是只狗!呵呵,他早該想到了!她居然把他當做了一只狗!昨天晚上自己不僅初吻丢了,還扛着她這個重家夥上樓,差點沒把他壓壞咯,她倒好,昨天把他當狗來玩兒,一覺醒過來,竟然直接斷了片兒,晚上發生了什麽完全不記得!
呵呵……
也就是說全程都只有他一個人在那裏瞎忙,吃了個啞巴虧,有苦還不能說?
想到這裏,他踩着油門的腳猛地用力,車子嗖的一下沖了出去,一輛又一輛的超車,後座松露正津津有味的刷着微博,絲毫沒有防範,然後就悲劇了……
整個人朝着另一邊摔了過去,剛剛要傾斜倒又被另一陣力給甩了回去,就這樣一來一回不知道來了幾次她才穩穩的抓住了車把手,讓自己的身子不再像個擺鐘一樣晃來晃去,她只覺得自己這胃裏頭一陣翻江倒海……
他确定自己開的不是雲霄飛車?
松露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将胃裏頭的那團東西給壓了下去,還沒來得及張口問他怎麽回事呢,又是一個後坐力,整個人朝後仰去,緊緊的貼在了椅背上面。
駕駛座上的鐘未然神情默然的注視着前方,餘光略微瞥到後座的松露,小臉兒煞白,他冷哼一聲,再一次加速。
一個人吃悶虧的事兒,他從來不做。
松露緊緊抓着車門上的把手,正襟危坐,死咬着嘴唇,看着前方,她的位子正好能看見鐘未然握着方向盤的手,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好看,時不時還擡起食指在方向盤上敲一下,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只覺得那不是手,而是黑白無常的拘魂索,午夜十二點的奪命鈴。
一直到了學校門口,她都是保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不動,下車的時候她已經找不到方向了,整個身子幾乎都是飄着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到一棵樹,猛地開始吐了起來。
她還想着回來之後好好的睡一覺,然後開始經過大自然洗禮的新生活,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開始,膽汁都要被自己吐出來了!
這叫什麽來着?出師未捷身先死?
當然,她完全不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在未來的日子裏,她将一直處于水深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