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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15歲,卻如此老成,有多少人見過流淚的冷風?極度貧困中的生活,無父的童年,歇斯底裏的母親,粗暴而不安份的哥哥,摻雜着仇恨的愛,麻木而善良的心靈,橫穿飛鳥平原的湄公河,餐桌上的稻米香……構成了冷風童年時代的憂傷,而這憂傷又有多少人能理解呢?

她說的沒錯,15歲,也應是童年的一部份吧。她也會流淚,也是孩子啊。這麽多事情要她來承受……不知道要怎麽才可以安慰她,劉豫只是本能的攬過正輕輕擦拭淚水的她,抱緊她,感受這個剛剛還像大人一樣對待自己的孩子的痛苦,輕輕的撐住她整個身體的重量,就像自己正在領受一樣。漸漸等待懷裏的人兒恢複平靜。

意識到不能這麽貪戀她的懷抱,冷風緩緩離開劉豫的身體,一切都如願地恢複平靜,可兩個人的心裏卻都湧上來一股若有所失的感覺。“憂郁的懷抱好溫暖呢。”

“那我再抱抱你這個乖寶寶。”說着劉豫張開懷抱鎖住了愣在前面的冷風,這次終于換她一臉的壞笑!

和冷風回到家裏已是很晚了,燈卻在很遠的地方都看得見,離家幾十米遠的地方,叫威爾的男孩在焦急地轉着,看見冷風和劉豫的身影,飛奔過來“姐姐,夢達咳了一整夜,她剛剛吐了血!”

“什麽?她……她現在呢?”

“還在咳,我們都吓壞了,我以為她活不了呢!”威爾邊說邊掉起了眼淚,冷風則安慰着他拉上劉豫向屋子裏面跑去。

“夢達病得太厲害了,一定得看醫生才行!”

“是,我知道。”冷風看着一旁提議的劉豫,無可奈何地嘆氣,要是有看醫生的費用你想我還呆在大街上幹什麽?!

“那……為什麽不去啊?”

“那你先告訴我哪個醫生治病好而且不收診費?”

“我……不知道。”

“不能有其它的辦法了嗎?”其它孩子跟着哭起來,這種無奈真是讓人抓狂!

“有,只是……”冷風看了一眼馬上也要哭出來的劉豫,眼裏面一種不忍的表情閃過,“憂郁,你還在扮我嗎?”

“當然。”

“那……我需要做一件事……”

月色勾留的清晨。紅日沒有噴溥之前的天空,絲絲縷縷的白雲像淡彩畫上的輕煙在大幅的橙紅的底色畫布上點綴。初秋的風,清清的涼涼的濕濕的撫弄在人的臉上很舒服的感覺。褪去忙碌的喧嘩和繁華的僞裝,整個巴黎安靜詳和得可愛,世界其實本可以這樣,沒有紛争,沒有互相傷害也沒有等級的區別,做這個大無限的自然的一粒沙,人所共知的一切,所共喜共惡的一切都交由自然去化解,在這個讓人無限感念的時候,人的心就會慢慢的沉靜下來,在自然接納了一切之後,它到了它該去的地方。

現在不就是這麽一個時刻嗎?

多麽平凡的早晨啊!巴黎皇家車站裏第一批乘客成為這一天最早踏醒這塊土地的人。漸漸多起來的人群将它的安靜撕開露出它忙碌的面貌。一個魚龍混雜的好地帶,人和人之間好象都不相識,各有所盼嘛。一般來講(我指其它人對本人的不厭其煩的教誨,幸好,我還記得它)這種地方多的是好人,但也多的是壞人,尤其是那種分不清是好是壞的人多。有人得了好處就有人領受了壞處,當然有人因禍得福,有人因福得禍,還有一種人就是看起來是因福得禍實際上是因禍得福!(廢話常練習,好處多多。)

眼光不住的看向四周,既是懷疑又是驚嘆,身上的衣物看上去并不屬于那種為了三餐而攪得睡不着覺的人,臉上的表情卻一下子讓人往那種IQ指數少幾分的人身上想。黑色的長發,美麗的臉蛋,不經意裏流露出的高貴又讓你立刻抽自己一下說剛才那都是說的夢話。除了一點可以肯定,她決對不是巴黎人。她的懷疑是因為對這裏的不熟悉,她的驚嘆是因為對這裏的喜愛,至于那種有點不精明的表情誰知道是不是真的!這樣的人在這裏只要你有興趣每天都能看得到。充分的歷史經驗表明這種初次來到巴黎的年輕人是很易上當的啊!這樣的事每天也都有發生,看來今天也不例外…………

“嘿!真是個美好的早晨啊。你不覺得嗎?”好熱情的法國女郎,她們一定都非常善良,不過這熱情的問候卻吓了女孩一跳。

“啊?呃……是啊。”不流利的法語,不自然有回答,還竟然不合時宜的抱緊了她手裏的包!那是個看起來吃得很飽的包了,讓人忍不住會猜測這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大概……是鈔票吧?一個聽起來讓人心裏歡喜的名詞。

“唔……您是新來的嗎?好像不太熟悉這裏啊。”

“是,我從東方來。”感覺像唐僧自報家門。聽起來突兀可笑。

“東方?是個好地方啊。您……來這裏幹什麽呢?”

“找我的親戚。”女孩笑了笑,大概對眼前這位法國女郎沒了防備之心。

“啊,是嗎?”女郎看了看她可愛的笑臉,突然伸手拉過她就向一邊人少的地方走,速度極快,手裏的力道也是适中的,既不會讓女孩跑了,也不會讓她覺得她是在打劫。除了要應付一下她由于恐懼而産生的掙紮外,她們這一路還算很平靜。

“您說您剛來這裏,那您一定需要法郎是吧?”到了僻靜的地方,法國女郎終于放了手開口說話了。

“這還用問?當然了,我的手裏沒有那東西。”女孩示意地看了看包。

“太好啦!”法國女郎興奮地大叫出來,手也攬在女孩的肩上。

“我沒有你就笑成這樣嗎?”女孩不高興了,瞪起眼睛來。

“對不起啦,我只是說……我想我能幫你呢!”

“……噢??!……”

“需要法郎的人有很多都是從我這裏兌換的喲!說說吧,你想要多少呢?”法國女郎一副沒問題的樣子,盯上了女孩的包。

“我……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家裏人說可以的話,也許能兌換一些法郎吧?我真的不知道了,你看着辦吧。”她是需要這東西沒錯啦,真沒想到這裏還有做這種生意的人在。說着将包遞給女郎。

“我來看看,啊!可以換到……300法郎?!不小的數目吶!你得等等,我得看看今天有沒有這麽多。”女郎說着轉過身去掏出一疊錢來仔細的數着,說也可笑她們兩個之間第一個拿出錢來賭定要做這筆生意的竟是這位看上去精明得很的法國女郎。而一旁的女孩只是不時看她一下,嘴角裏噙着一抹難以琢磨的微笑。

“呵,你可真是幸運,我可以告訴您,您會如願的。怎麽?不準備成交嗎?”女郎确定自己腰包裏的錢夠數目,反倒是看起來女孩不感興趣這些,走上來一把将還在她手裏的包奪了回去。

“怎麽會。不過我怎麽知道你不是騙子呢!”女孩的眼裏突然有了剛才所不曾顯現的晶亮,一下子靈慧了許多。讓女郎不覺的向後退了幾步,光是看她那得手一般的笑容就讓她有一種不安湧上心來。

“您……您這是什麽意思?簡直是……好吧,你說說你是怎麽想的吧。”

“我?我什麽也沒想啊。只是……你應該先把錢給我才是。”還說沒想?

“這……”女郎在原地躊躇,看來這是一筆少見的大買賣讓她不舍得放棄,而眼前這位東方女孩子又讓她莫名的不放心。

“倒底行不行啊?我真的要趕時間吶!”女孩在一旁催促。順便揚了一下手裏的包給她看“錢在這裏啦,我剛剛來這裏還沒有膽子騙人的,只要你先給我,我只是想更安全而已嘛!”

“好!”女郎終于下定決心,把手裏的鈔票遞了上去。本來,這件事發生得很平常,沒有人注意到就這麽發生了,等到女孩也把手裏的包給她那麽這場戲也就算是演出完畢,女郎喜形于外,迫不及待的要從她手裏把錢拿過來。不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好事總須多磨……

“都別動,我是皇家警察!”如此偏僻的地方虧得這位皇家警察有這份敬業精神能找得到。兩個人同時回過頭去看向那自稱警察的人,這是個什麽樣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穿着那身正統的皇家警察服裝,用一種正統的警察口氣在沖着這兩個人說話。手裏還操着警察專用的手挎。

“我們只不過是在談話,用得着您這麽操心嗎?”關鍵時刻女郎顧不得伸手去拿女孩要到手的錢包,只能故作鎮定的應付他。

“如果你們只不過是談談我才不會管,可惜,你們還在談過之後有所行動不是嗎?”警察咄咄逼人,說着還有意的插在她們中間。“那麽請問這位黑發小姐,她是不是向你說她可以幫你兌換法郎呢?”看了看兩個人的表情,他決定先向這位看起來很無辜的東方女孩發問。

“呃,是這樣的,我們還沒有正式成交。”女孩顯然比那位法國大姐沉着。

“看,還有什麽可以狡辯的?”警察目光如劍,刺向女郎。

“可……可是……”怎麽會這樣?這麽好的日子我就這麽背?!

“還用可是什麽?你們這些人我們警察局都已經注意很久了,今天不過是要大行動一次把你們一網打盡罷了!”警察說着話把吓得發呆的女郎雙手挎上。“小姐,這些人是不會給你好處的,她們專職這種把戲騙錢,說說看,她騙了您多少錢?”語氣柔和得和剛才判若兩人。

“1000,我還沒拿到。”女孩說着指了指女郎 ,而女郎 則下意識的抱了抱手裏的包,好像怕她來搶似的。

“不對!我分明是給你了的!”女郎真是沒想到這麽一個看起來純得發傻的女孩竟有這一套,她出道以來還沒像今天這麽慘過!明明應是我騙她這怎麽成了她詐我?!我哪裏說過要給她1000?!就算是她那些都兌換出來也不過只能兌換出800法郎 而已啊!“你怎麽這麽做?你的錢絕不夠那麽多!!”說着話女郎像昌了火一樣瞪着女孩。只見她像受了驚吓一樣躲進警察的背後,還伴着眼淚都要流出來的啜泣聲。這下完了,任誰也不會信她了!女郎頹然地用手輕拍着腦門兒。

“你吼什麽?快把錢給如數還給她。”警察有義務保護即将受到“傷害”的人。

“包在她手裏!我還有什麽可還的?”沒天理!我手裏的這個分明是我自己的啊!加起來還不到500法郎,你也不放過嗎?!

“不是啊,那是我的啊!”女孩從警察身後昌了出來,一口咬定。說完後還不忘了用一個我被她騙得好慘的目光看向警察!的确,她手裏是沒有包了啊,那個小小的包不見了!

“好啦,你的把戲我看得多了,我一定得把你抓回去讓你坐一輩子牢!快把手上的東西給她吧。你難道認為坐牢這東西有用嗎?”警察說着将女郎手中的包拿來遞給了一臉苦相的女孩。無奈女郎雙手被人家挎着,又有理說不清,只能無語問蒼天!

“謝謝。我真是好運氣,否則今天我就慘了!”女孩一改愁容,笑得煞是動人。

“不必這樣,這是我的職責,我還得和其它幾位同事聯系一下,這裏還有很多這樣的人吶。你先幫我看住她,我立刻回來。”警察說完轉身離去。不忘了看一眼更無辜的女郎。

“別這樣看着我,是你想騙我在先,我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再說你也該有這麽個下場了。”對着好象要吃了自己的女郎黑發女孩吞了吞口水,後退幾步,說的話一點也不讓人安慰。

“你才是個大騙子!”女郎氣得無話可說。恨不能再生出一雙手來把這個美得叫人心動的女孩掐死!

“唔……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女孩對這種稱呼顯然不滿意,皺緊了眉。

這個時候不能跟她計較這麽多了,趁那個該死的皇家警察不在,逃走要緊!女郎心裏有一萬個不甘,也只得作罷。向女孩走近了一點,看着她手裏面那個屬于自己的包,這東西是她這麽多天來的心血,竟被她不費力氣搞到手,讓自己實在是不甘心!伸手便要搶過來,女孩在她逼近的同時就開始向後躲了,看她要伸手搶包,便大叫“天吶!有人搶錢!”

縮回了手,女郎明白這位女孩絕不是自己剛才估計的那麽簡單,再不離開這裏說不定又要栽在她手上。而那警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如果還不走怕是要來不及了!權衡了利弊之後,女郎咬咬牙,忍痛割愛,轉身跑開,留下女孩一臉笑意的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從身後取出原來那個包,随即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場戲就這麽結束了麽?大概是吧。看看,世界真是無限大,沒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

富麗華貴的切爾斯曼飯廳,劉豫坐在靠近櫥窗的位置上,漫不經心地搖晃着手裏的高腳酒杯。這真是個享受的好地方,她看着來往的貴夫人們,不禁想起生活在麥迪大街上的人可能永遠都無法來這裏坐一坐,公平兩個字真的只是種說法而已,想到這兒自己才對早晨的行為有了點解脫感。眼前是盛滿色彩的佳肴,酒杯中更是流瀉着醉人的橙汁的色調,水晶質感的餐具,溫馨優雅的音樂……美妙的夜晚。看着向這邊走過來的人,劉豫壞笑着舉起手裏的酒杯。

“怎麽選在這種地方?你很習慣嗎?”坐下來,金發的美人兒挑起修長的眉。

“這種地方更容易把自己丢失,不過……我不想記住今天這個自己。”劉豫遞過去為她準備好的紅酒,看向她澄藍的眼睛,那是張美麗得沒有瑕疵的面龐,永遠帶着它天涯孤客似的憂郁和高傲,現在想想還可以清晰地憶起第一次見到這張臉時的悸動,盡管明白她同自己一樣是個女孩也消不去這種心動。而正是這種感情才會讓她覺得她非得在她身邊不可,一定要無聲的留守到最後一刻,就算這是件荒謬的事。

“是嗎?對不起,要你做這樣的事的确很為難你了,只是為了夢達……我也沒過多的考慮你的感受。”聽到劉豫的話冷風的臉上浮現出那晚的不忍,搖搖手中的紅酒“不過……你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怎麽把戲演得那麽傳神?連我都差點被你逗笑了。”

“還說?你不是也把皇家警察演得很好嗎?不過你太瘦了,穿羅曼的衣服不太合身。”說着,劉豫放下酒杯做出一副仔細端詳起她來的表情。

“別這麽說,我還一直認為自己很夠格呢。沒有晚吧?”

“沒有?差點害死我,等到我回家時,他竟然要醒了,害我立刻把衣服堆在一邊還要借口說向他問早安,被他纏了一天!”這事情最是讓人生氣的!

…………冷風本來想說點安慰她的話,不過還是不雅地将酒水噴出來一點以先安慰一下躁動的笑神經

“你……還有心思笑我?你告訴我吧,你怎麽會知道有這麽一種人,還會有這麽一招?”對了,這也是正事,這個疑問在冷風說完計劃時就已經揮之不去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種“工作”我早就領教過的,他們是那種讓人不得不憎恨的人,你知道嗎?威爾的一家幾乎就是被他們害死的。”

“為什麽?他們都不是你的親生兄妹吧,看來每個都有一段歷史噢!”

“沒錯,他們都曾經有一個美滿的家,各有各的原因,讓他們又都失去了依靠,我只能是他們遇到的某個人,因為有相同的感受,我樂意将他們收養在一起,照顧他們。威爾也是。當初,威爾一家從英國逃生到這裏,身上僅有的錢都被這些人騙走了,他的父母在貧病交加中離開人世,只留下威爾一個人,我是第幾個被他搶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會是他最後一個搶了的人。他向我保證過的。”

“你不用為難他,我并沒有十分介意,只是有些吃驚這麽小的孩子做這種事。說真的我還真的很喜歡你屋子裏那些孩子呢!”

“你這麽想最好,否則你總是要看到不喜歡的人在身邊轉來轉去。那是種折磨。”

“好了,你最大的心事不是夢達嗎?她怎麽樣?那些錢夠了嗎?”

“有你出手幫忙,她一定有救的,現在在醫院呢。憂郁,真的謝謝你。”

“謝謝我?我不是在扮你嗎?該謝謝你自己才對的。”我不想被你謝,做這些完全只是為了滿足我自己的感情,或是再沾上些善良的邊,這些難道可以當做被人感恩的原因嗎?冷風若是知道我在想什麽還會不會這麽謝謝我了?劉豫的心裏不斷的泛起傷感,眼底的憂郁越掩飾越濃烈。

“憂郁……”冷風放下酒杯,看着劉豫的變化,最終放棄追問“離開這裏吧,我還是不習慣這種場合”

“噢,好吧,我也不喜歡這裏的,只是想要你知道我的日子大多要在這裏,在這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社交場裏度過,和一些沒有感情的貴族們碰杯。”這就是我那向往你們生活的原因啊,我多希望自己得到的是真實的感情,而上帝給了我豐足的生活卻為什麽要奪走屬于我的那份真情?

“不要扮我了吧?”在大街喧嘩的背景中,冷風的樣子很堅絕,“我明白你為什麽這麽做,但我們各自的生活是不能取代的,在法國的五年裏,我第一次感受到有些事情是不能如願的。”

為什麽這麽說?是嗎?是所有事都不能如願吧?這個人的世界如此封閉,讓人窺不見半點內在,卻還是會有這種感嘆,那她一樣的人又要如何呢?她曾經認為自己所有的事都是會如她所願的發展,她可以如願地得到任何她想得到的東西,如願的丢掉任何她不想得到的東西,有家人疼愛,有下人敬畏,她可以恣意胡為!她覺得這樣的日子一定會随她到天長地久!但是,人是會長大的,這種如願的日子也會因為明白它有多無聊而索然無味。她身邊只有忙于商務的阿瑪,忙于敬佛的額娘,還有怕她怕得要死的奴仆。她的愛是鎖在深潭裏的水,波瀾不興,那些京城裏的貴族子弟個個讓人心煩,偏偏她也逃不出要嫁給這種人的命運!是她的錯嗎?難道真是如額娘所說不敬佛主她就要受他老人家的報應,讓她一輩子不能有自己的所愛?或是……讓她為一個女孩子傾心?為什麽呢?冷風不是那個初見的冷風?為什麽要流淚?!

“憂郁……”她慌了,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竟讓憂郁哭了,她只看到她不停地落淚,無聲無息卻又讓人心疼,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的心就只會随着那些淚搖顫,墜到深淵……她想讓她停止哭泣,想要她回到原來那個可愛的憂郁,想接下那些滾落下來的晶瑩,甚至想吻幹她的臉,偏偏這是種多麽無力的欲望,讓她沒有力量反抗,更沒有力量付諸行動…………這是什麽呢?

沒有邏輯的一天,在這種讓人憂郁的夜裏,兩個人不合邏輯的對望着,一個淚流滿面,一個無可奈何……這一天被不情願地畫了一個句號,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又好象發生了許多……

愛的确是最難的事,只是它再難也沒有人可以避而不往,真正的愛也許只能問有沒有而不是應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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