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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沉默了片刻, 仙樂有點不自在,但是花言沒有說到他的頭上,他便當做沒有聽到方才的話。

仿佛海洛是個和他沒有關系的人似的。

大祭司就是瞧不上他這樣, 雖然仙樂從來沒有對花言說過什麽煽動性的話語,但是他那副欲說還休的模樣真是惹人憐愛,自己要是魔尊,可能早就被軟化了。

海洛可真是在魔尊的身邊下了步好棋呢。

花言飲了蜜茶, 閉上眼睛假寐, 而後他收到了燕回舟的傳音。

這是這麽多年來燕回舟第一次主動找他, 他有點詫異, 現在魔族和人族修士的關系都很緊張, 燕回舟此時找他可不是什麽好事。

燕回舟先是簡單的問安一番, 而後表達了自己的請求, 他請求花言能幫他找一個叫“簫可可”的人。

花言看着燕回舟一并傳過來的人像, 嘴角勾了勾, 這不就是舒樂曾經用過的一個身份嗎?

說來舒樂已經十幾年都沒有現身了,燕回舟以及所有人都認為那個叫鐘參靈的人死了,化為了烏有, 可是花言才不相信。

舒樂這麽多年沒出現只是時機沒到,她先後用的幾個身份都相繼以“死”作為結局,逃離衆人的眼睛, 而這些身份“死”後,衆人對她的記憶也漸漸消失, 這樣的手法說明她用過的幾個身份是不曾存在的,是她自己編造的,所以消失後別人也不會有多激動。

而現在“簫可可”這個身份還在,她也沒有用這個身份詐死, 也就是說,她還會出現,以簫可可的身份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之中。

花言正想着,看向仙樂。

仙樂的長相和他初見舒樂時的那個身份一樣,不過這些年仙樂的修為有所精進,他的容貌也更加的精致讓人挑不出錯來,美的像幅畫。

仙樂的頭上帶着一根玉簪,這根玉簪是舒樂在他去往魔族的時候送給他的,他一直戴着,以此彰顯自己的身份,好讓那些魔人不會欺負他。

花言一擡首,那根玉簪子落到他的手中。仙樂頭上一輕,黑色的長發散了一肩,他詫異得看着花言,不明白花言為什麽突然收回了簪子。這簪子雖然是花言的,可是仙樂戴了十幾年,他早已将這根簪子視為已物。

“這簪子,你養的不錯。”

這根簪子需要靈力供養着才能養的光潤,玉質如羊脂般純白。

花言捏着簪子,托着下巴打量着。這簪子是花白留給他的,他聽花白說過,這簪子是娘娘給她的,至于如何用,花言至今也不知道。

當初初見到舒樂的時候,他就覺得她的氣息和這簪子很像,也看出了她是神使的身份,于是将簪子給了她,希望有朝一日這簪子能幫上她的忙,可是兜兜轉轉,這簪子還是回到了他的手上。

花言将簪子還給仙樂,“你收着吧。”

仙樂看不透花言的想法,也不敢将簪子束在頭發上了。這簪子顯然對花言意義非凡,但是現在卻交給他收着,仙樂心中有一股隐秘的快感讓他欣喜,但是又讓他擔憂。

花言的舊傷沒好,每晚固定時間要打坐療傷。仙樂和大祭司識趣的退出了大殿,一出門,大祭司看着仙樂手上的簪子,氣得鼻子都要豎起來了。

“海洛族長問你什麽時候回去呢!”大祭司陰陽怪氣道。

仙樂淡淡一笑,“是族長讓我回去,還是大祭司想讓我回去?”

“自然是都想!”

仙樂噙着笑,“就算你們想,但是我不想又怎麽樣?我就是想待在魔尊的身邊,你難不成還能趕我走?”

大祭司被他的話激到炸毛,“你這個臭不要臉的鲛!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打我們尊上的主意!”

仙樂歪了歪腦袋,見他炸毛更是忍不住逗他,“怎麽了?我是鲛人,尊上是吞海蛟,我們從本源上來說可能是一個祖先呢。”

“呸呸呸!臭不要臉的東西!”大祭司氣得跳腳,猛地推了他一把就走開,誰知道自己下手太重,仙樂身子單薄,雖然做了時間年的人,但是雙腿還是比不得人下盤穩當,自己走路的時候走慢點還看不出他雙腿虛軟的毛病,大祭司這一推用了十足的力道,他被推得後退了七八步都沒穩住,摔在地上,手上的簪子也砸在了地上,摔成了三段。

仙樂當即氣紅了眼睛,“你就算再讨厭我也該知道這是魔尊的心愛之物,現在它被你毀了!”

大祭司被吓得手腳冰涼,但是很快,地上的簪子如化成了水珠一般,它們互相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枚白玉珠子。

仙樂吃驚的撿起珠子,但是珠子仿佛有自己的靈識一般兀自飛開了。

舒樂意識清醒時,看到的是一片白,這種白不刺眼,很純潔,讓她置身其中感到很溫和。

舒樂伸手去觸碰這白色,手指感到的是涼涼濕意,卻不冰手。

她坐在這片白中開始想自己的處境。

她想起了很多回憶,千年前的,千年後的。她化成萬物後一直跟着燕回舟的一切,這一切都讓她茫然。

自己究竟是誰?

她是一個任務者,她來到這個世界是要做任務的。她想起的這些記憶究竟是系統導入的還是真的真實存在的?

她将臉埋進臂彎裏,又想,真的有系統這種東西嗎?

那些回憶是那麽的真實,她的心境也是那樣的悲痛,她真的只是一個任務者所以才來到這個世界的嗎?

舒樂茫然的自問。

忽然間,她想起了何承恩,她要找到何承恩,這樣就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份了!

他和自己都是外來者,舒樂只要找到他确認了彼此的身份就能夠堅定自己的觀念了!

舒樂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看自己的處境,這裏似曾相識的樣子,所以她并不感到害怕。

舒樂閉上眼睛去調動自己的靈力,白壁上的靈力順着她的手掌流入她的身體中,舒樂微微訝異,這些靈力并不排斥她,甚至像是為她準備好的補給似的。

舒樂吸收着這些靈力,沒多久白壁變得薄脆,她舉起拳頭一砸,玉石碎裂的聲音響起,舒樂跌落在結實的地上,入眼竟然是兩個熟人。

“好久不見。”舒樂對大祭司和仙樂打招呼道,然而兩人看着她的樣子只是一臉的震驚,随後還後退了好幾步。

“鬼啊!!!”大祭司尖叫一聲,驚動了殿內的花言,花言出來看的時候頗有些無語,但是看到舒樂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愣怔,随即挑了挑唇,揮袖沖舒樂行了一禮。

“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不曾有恙。”

舒樂回禮,聽到花言又說:“燕回舟正托我找你呢。”

舒樂疑惑地看着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粉嫩粉嫩的,居然是簫可可的服飾。

看來自己還是在走劇情的是嗎?

“我……”

花言似是知道她要問什麽,在她之前開口道:“距離佛殿一事已經過去了十三年,魔域現在已經關閉,鬼族沖破了結界,我帶着魔族回到了中土。”

這些大致情況舒樂化成風化成花的時候見過,只是每次都是些片段,現在連貫在一起,她也知道了大致的情形。

“我聊到還能再見到你,沒想到居然這麽快。”花言用一種非常輕快的語氣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舒樂從花言的嘴裏聽到“不情之請”四個字只覺得好笑,什麽時候花言對她這麽客氣了?

“你說。”

“我近日舊傷發作的很厲害,管理魔族的事情有些力不從心,你代勞吧。”

舒樂嘴角下撇,她就知道花言這條蛟不安好心,她一個闖入魔族的人憑什麽管理魔族的大小事務?他的大祭司是擺設嗎?

而且啊,這些活那麽的累。

“大小事務你不用操心,主要是給族人做個主心骨,有個化神期在,他們不會擔心。要是我受傷的消息傳出去,只怕修士們會一舉攻城。”

聞言,舒樂點了點頭。

“可以。”

花言笑了笑,對傻愣着大祭司道:“傳令下去,我魔族喜得一名大将軍,讓人好好慶賀慶賀。”

舒樂心想花言還真上道,想着想着突然覺得不對勁。

等等,原小說上怎麽寫來着?

魔族有一得力的将軍名喚簫情,軟禁了魔尊花言,獨攬大權,成為最大反派!

所以自己真的是在走劇情對嗎!

舒樂又喜又憂,一時間有點難以名狀自己的心情。

簫·不情不願·将軍上崗第一天,魔族的魔人先是不服,然後舒樂一放境界威壓,全都不敢吭聲了,她的實力在化神之上,只是這些魔人分不清她的境界,只知道她很強而已。

很快她的名聲就傳遍了中土,修門無一不知,無一不曉魔族又出了一個化神期。

有一個花言就夠修門頭疼不已,如今又來一個簫情,還是被修門通緝了十幾年沒抓住的人。

燕回舟倒是欣喜不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要找簫可可,簫情就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動身前往魔城,就被恩潤寺的主持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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