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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裏面,手臂上一塊高高腫起青紫色的瘀痕清晰的留在上面。

“這就是劉美香偷偷掐我得,這麽大一塊,我吃痛才會推開她的,我倒是想問問大伯娘,你沒事好端端的過來掐我幹什麽?”

她直視着劉美香,而劉美香卻有些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她當時只顧着讓她吃痛,卻沒想到掐她會留下這麽大的瘀痕。

“你別像個瘋狗一樣亂咬人,我剛才明明就是去勸你的,誰知道你會推開我,還把我的孩子給摔傷了。”

劉美香反正一口咬定,就是林夢推開她的,至于林夢手臂上的瘀痕,她不清楚。

對方各自一詞,村民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的,孩子受傷是真的,而林夢那手臂上的瘀痕也不像是假的。

而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人群裏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然後人群讓開一條道路,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從人群外面走了進來。

“袁村長,這裏吵鬧的厲害,我沒辦法只好把您給請來了。”林自海不知什麽時候去把新上任的村長請了過來。

林夢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新上任的村長,他身穿着綠黑色的中山服,頭發被梳理的一絲不茍。

他的皮膚很白,很細膩,一雙明亮清澈、有着淡淡藍色的眼睛,射出柔和溫暖的光芒。

鼻梁挺直,帶着好看的弧度,栗色的頭發又柔又亮,閃爍着熠熠光澤。

沒想到這新上任的村長竟然長得還有點歐美風,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林夢面前,讓她感覺有很大的壓力。

“村長,你來的正好,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秦香菊一看到袁東就撲了過來。

袁東習慣性的皺了皺眉,微微推開一步和秦香菊拉開了距離,他實在有些不習慣和人靠的太近。

“具體是怎麽回事?”磁性溫和的聲音從他薄厚适中的嘴唇裏發出來。

“村長,是這樣的,這丫頭推開我兒媳婦,還的我兒媳婦摔倒,還連帶着懷裏的孩子也被摔了出去,還摔斷了腿。”

秦香菊指着林夢簡單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對袁東說了一遍。

“村長,不是我婆婆說的那樣,是大嫂先掐小夢的,小夢吃痛了才條件反射的推開大嫂的,您看這手臂,都腫了。”

劉玉蘭着急解釋,把林夢的手臂拉起來,讓那已經腫起來很高的手臂暴露在袁東的面前。

現在那手臂已經腫了一個大包,那麽大的一個包不擦點藥養幾天是不會消腫的。

看着都疼,就更加別說林夢本人了。

袁東只是略微的掃了一眼林夢的手臂,然後轉頭對秦香菊說道:“孩子呢,我看看。”

劉美香立馬就抱着孩子過來了,袁東一看二話不說就對身旁的同樣穿着中山服的小夥子說道:“先送去醫院,好好醫治,錢先由我墊着,快去!”

這些人真是糊塗,孩子的腿都已經那樣了,還惦記着追究責任。

他想到這裏就對秦香菊的語氣不太好:“你是孩子的奶奶,怎麽不想着先醫治孩子,着急追究誰的責任,萬一孩子一輩子站不起來了,痛苦的是誰?”

“還有你,你是孩子親媽,怎麽也這麽糊塗!”袁東又轉頭指着劉美香一陣數落。

“村長,我們知道了,我也是被她氣壞了,她就算再怎麽和我不和,也不能拿孩子出氣啊,我那可憐的孩子……”

劉美香說着竟又開始哭了起來,一把接着一把抹起眼淚來。

袁東問了一些人,這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将疑惑的眸子看向林夢,卻見她戲谑的望着劉美香。

她這是什麽眼神?

“你就是林夢,當真是你推開她導致孩子摔傷的?”袁東走進對林夢問道。

“我說不是你信嗎?”

袁東聞言一愣?

見她勾唇,臉上挂着冷笑,不知怎的,他竟然相信了她的話。

但光是他相信了沒用,這事情必須得有個結果。

“她掐我,我才條件反射之下推開她的,更何況我用了多大的力道我十分清楚,我的那點力道也只能讓她摔倒,何至于被她抱在懷裏的孩子也能摔出去?”

本來孩子是被劉美香緊緊抱着的,而她推開劉美香的時候也只是用手肘拐了她一下,就這麽一下就能把她推出去,還把孩子也摔出去?

她剛才可是看到孩子是飛出去的,她怎麽不記得自己用了那麽大的力道。

袁東被她問的一愣,當時究竟如何他也沒有看到,光憑她的說辭他也不能判斷。

這着實叫他有些為難。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掐你,誰知道你什麽時候掐的自己,然後誣陷在我的頭上!”

劉美香一聽就不幹了,她的孩子都已經被她賠進去了,不能在還沒有把林夢趕出去的時候,她就倒下了。

“我看着像傻子嗎?”林夢指着自己問向衆人。

衆人很老實的搖頭。

“那既然不是傻子,我幹嘛非要把自己掐成這模樣來誣陷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除非她林夢真是腦抽了才會用傷害自己為代價來誣陷劉美香。

“你就是見不得我生了兒子,怕他奪取了你該有的,所以你不想他活着!”

劉美香就是一口咬定,林夢見不得劉美香生了個兒子,怕他分走了她應該有的財産。

“怎麽?咱老林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啊,你咋不說老林家有金山銀山都是要留給我的,我怕被剛出生沒多久的表弟奪走,所以我要害死他?”

還能不能再扯一點。

“哈哈哈哈哈……”

“這林夢說話真逗,什麽金山銀山,還皇位,就是連大米都吃不起的。”

“這劉美香也是個不長腦子的,這話說的沒有一點水平。”

林夢的話逗的人群裏一陣冷嘲熱諷,而一些人卻看出了這裏面的貓膩。

劉美香臉色鐵青,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麽誣陷林夢,所以就随便找了個借口。

卻沒想到差點讓她穿幫了。

“林夢,你就說我的孩子是不是因為你而摔傷的?”

“這件事本來不關我的事,但想着畢竟是一家人,他在我家門口受了傷,我這個做姐姐的理應分擔一點。”

說着,她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二十塊錢,然後還把全身的衣服口袋摸了個遍,也才湊足二十一塊零四角,然後算數塞到劉美香的手裏。

“大伯娘,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看你這麽對我,我都還能以德報怨幫助你,你就應該感恩,畢竟那是你的親生兒子,你這麽對他,就不怕将來有一天她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恨你嗎?”

她故意把所作所為咬的極重,目的就是讓劉美香意識到自己的把柄還在自己手裏。

果然,劉美香渾身一震,她怎麽忘了自己的把柄還被林夢抓着的。

這要是把她惹毛了,她脾氣一上來就把孩子的事全說了出來,那她還要不要活了。

不過看樣子林夢還沒有将那件事說出來的打算,那就還不晚,等到以後她弟弟和那家人結婚了,她的好日子還在後頭了。

一把接過林夢遞過來的二十一塊錢,拉着林自海就往村口的方向跑去。

連身後秦香菊在着急的叫她也來不及停下來,沒多久就跑的沒影了。

而林夢剛才說的那些話有些人聽出了門道,袁東自然也聽出來了,只是他沒有着急詢問。

“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袁東大手一揮,人群很快就散去了不少。

但還是有些人見秦香菊兩口子沒離開,他們也就沒有離開。

人們看熱鬧的心是打不垮的。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這句話就是這麽來的。

“袁村長,我們這裏還有一件事需要您給段段。”秦香菊總算找到機會很袁東好好說說話了。

“你說。”袁東語氣平淡的說道。

“我們老兩口子在大兒子家裏住不下去了,就想來三兒子家裏住,可這個不孝子,竟然不想給我們養老,我要告他們!”

“你确定?”袁東問道。

“确定,非常确定,他們既然可以不養老人,我們就有義務去告他們,都說不養老人會遭到天打雷劈,可我怎麽就沒見到老天爺睜開眼睛看看呢。”

秦香菊是鐵了心要把林夢一家告上去,不贍養父母這是大罪,一定能把林夢一家子給關進去的。

“村長,我也不怕家醜外揚,實話告訴你我奶為什麽會着急讓我們養她,就是因為這個。”

林夢說着指指身後的房子。

袁東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林夢這一家在整個村子裏的名聲并不好聽。

而且秦香菊兩口子是什麽樣的人,他也有所耳聞,所以在看到秦香菊非逼着林夢贍養他們的話,這并沒有錯。

只是這要看對方願不願意了。

“這事你們要商量好,若是商量不到一處,若是還想告他們的話,明天就跟我去縣城裏,只有在那裏告,才能有效。”

對這樣的一家人袁東也真是頭疼,不過他的心裏卻是站在林夢這邊的。

他是以人性站在林夢這邊,憑什麽你可以對別人十幾年不聞不問。

一看到別人過的好了就要求別人對你好,天底下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他站遠了些,留給他們空間商量。

“奶,你想住進來也可以,剛才我就說了,得交房租。”想住便宜免費的,沒門兒!

而與此同時,正有一輛綠色的軍用車向溪靈村緩慢駛來,進入村口的時候異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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