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對于楊熙的擔憂,楊諾本來是想要回絕的。
這麽多年的風風雨雨讓她已經習慣了把一切負面的情緒放在自己的肚子裏面,情願一個人痛死也不願意麻煩其他的人。倒是她突然又想起了楊熙之前跟他說過的,他永遠是自己的堅實後盾的話,心裏一瞬間就柔|軟了下來。本來是搖頭的動作也生生讓她改成了點頭。
主要是這件事情,如果不和楊熙說的話,她好像也沒有其他的傾訴對象了。
這一點的認識讓楊諾再一次忍不住在心裏苦笑了一聲,看她活了這麽多年真的是失敗透頂了,朋友沒有幾個不說,現在連唯幾的朋友們也不能夠聯系,甚至不能夠告訴對方自己是誰。
真的是,夠失敗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情好像也就只能和你說了。”楊諾先是自嘲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只不過是遇到了那個人之後情緒有些不穩定罷了。”
不是楊諾不願意說這個,而是真正等到來說這個話題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了。
“那……他有沒有認出你來?”楊熙問了一句話,也是他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諾諾不告訴那個男人是一件事,但是那個男人遇到了諾諾,看到諾諾的臉,怎麽可能不懷疑,要是被發現了的話……
心急則亂的楊熙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記不起家裏給楊諾已經做好了一個完美的僞裝,雖然這個僞裝對于池清然來說确實是沒有什麽用就是了……
楊諾搖了搖頭,不太确定的說道:“應該沒有。”完了之後又搖了搖頭肯定的回答說道:“沒有的。一開始的時候可能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懷疑,但是後來好像是去調查了吧,然後就沒有再說過這件事情了……”
楊諾以為池清然突然不再糾結于她是不是付顏諾的這個問題的原因是對方調查了自己只是沒有調查到什麽異常就是了……
楊熙聽到了這樣的話之後這一顆心才算是放心了下來,然後也沒有一開始的那麽的緊張了,一臉平和地對着楊諾,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知道這很難。”
“但是你已經努力了這麽久了,這才剛剛是你和溫家對上的第一步,如果你這個時候暴露的話……”
接下來的話楊熙沒有接着說出口,但是楊諾肯定是明白的。
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她也不用在池清然的面前苦苦隐瞞自己的身份了。
于是楊諾連忙點點頭一臉認同的回答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克制我自己的!”
只是說出這樣的話來,心裏總是沒有什麽底。但是訴說還是有作用的,所以楊諾揚起了一個笑容對着楊熙說道:“跟你說完了這些之後心情好多了,真的是謝謝你願意當我的垃圾桶啦~”
楊熙表情有些尴尬地點了點頭,開着玩笑回答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當你一輩子的垃圾桶哦~女王殿下!”
心裏卻是微微有些不自然,有一個聲音好像是在叫嚣着說他剛才的那一番話根本就不是為了諾諾着想,而是,而是……
而是為了他那不敢和眼前的人說的秘密心思……
而這件事情也同樣的驚醒了楊熙,雖然諾諾不允許他調查這個男人是誰,以及相關的其他信息,但是如果他只是調查諾諾身邊發生的事情的時候“一不小心”發現了這個秘密的話,那就不怨他了吧?
楊熙之所以做出了這樣打擦邊球的舉動,因為他此時此刻的心裏現在非常非常的慌張。這并不代表着之前的時候他對于這個并沒有見過面,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的。
只不過是因為對方一直都沒有出現在他的,所以楊熙心裏的那一份危機感沒有表現得那麽嚴重,嚴重到他現在已經極力的想要去忽視心裏的這一份慌亂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怎麽也做不到。
那麽,好歹也讓他看看他的這個情敵到底是何方神聖吧?
楊諾根本就不知道楊熙的心裏有了這樣的打算,就好像是程昱對于小魚早就已經知道了楊諾這個人的事情也毫不知情一樣。
“我記得我們之前的時候已經鬧掰了。你這突然找到我還一個勁兒強調是重要的事情。到底怎麽回事?”
因為之前的那一段對話,當小魚再一次面對程昱的時候,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不自然,別別扭扭的不舒服極了。
程昱則是在看到了小魚的身影的時候已經樂開了花。
好吧,他确實是故意拿着這個消息故意來找小魚,還故意不在電話裏面和對方說到底是什麽事情卻故意地透露了一下是關于付顏諾的事情來着……
有的時候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做一些無傷大雅的小舉動還是可以的嘛……
等到了程昱巴拉巴拉把自己的來意說完了之後,小魚的反應很奇怪。
“你突然這麽關心諾諾的事情,到底有何居心?!”
程昱告訴了小魚自己看見了一個和付顏諾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以及這個人有這和付顏諾相像的名字叫做楊諾的這件事情的時候,小魚不但沒有表現出程昱想象中的那樣欣喜若狂,或者是激動,或者是疑惑。而是一種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态的地方的态度!
沒錯,就是提防!
小魚現在就是用一種極其警惕的眼神看着程昱,好像他是什麽壞人似的,搞得程昱在摸不着頭腦的時候還有一些哭笑不得。
“你這是什麽話啊,諾諾她也是我的朋友吧?我是看在你一直對于尋找諾諾沒有徹底放棄,這才跑來告訴你這個最新進展的,你怎麽是這個态度對我啊?浪費了我的一片好心!”
程昱這一番話說得小魚是有一點點不好意思了起來,好像對方真的就是好心告訴自己這個信息來着是她太敏|感了……
但是小魚覺得這件事情不能怪她!
一百零四章:謊言的代價
誰讓程昱這個家夥每天跟一只跟屁蟲似的跟在池清然那個家夥的旁邊?她這不是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和池清然那個家夥說關于諾諾和她的……
等等……
小魚突然反應了過來。
以程昱和池清然那連體嬰兒一樣的關系,如果程昱看見了諾諾,那池清然他……
“你遇到諾諾的時候,旁邊還有誰在身邊嗎?”小魚完美地發揮了自己不明白就問的良好美德。
而程昱則是理所當然地回答說道:“當然是池清然那個家夥了,不然還能有誰。我可是守身如玉的!”
這厮還以為小魚是在試探他是不是和其他妹子一起去吃飯的呢。
小魚可沒想那麽多。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池清然已經知道了楊諾的存在,那那個叫做楊熙的,諾諾的未婚夫對方知不知道啊?諾諾失憶的事情他知不知道啊?
“池清然當時什麽表情?”小雨繼續問道。
說到這個事情程昱來勁了,皺着眉頭說道:“池清然那小子好像早就已經見過那個女人了,所以一點都不驚訝似的。這個家夥,之前的時候也不知道和我透露一下口風,搞得我一驚一乍的吓個半死……”
俞小魚在這個時候忍不住補了一刀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那個楊諾,我之前的時候見過好幾次了。”
就好像壓死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覺得自己被自己的好哥們給抛棄了的程昱覺得自己又收到了一擊重創!
程昱皺了皺眉毛,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這種,好像是被自己最要好的人給排外的感覺……
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和他說過一句?
就這樣心裏覺得非常的不舒服的程昱陷進了自己思維的死角裏面,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了起來。
和程昱正在交談的俞小魚自然是發現了程昱這樣的異常了。她不笨,這種事情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對方這突然的情緒是從何而來的,心裏有些糾結到底要不要安慰一下對方?
其實她真的不是沒有想過把這件事情告訴程昱,但是這不是考慮到程昱和池清然兩個人的關系,如果告訴了程昱,池清然知道了這件事情怎麽辦啊?然後就一直在糾結這件事情嘛……
池清然那個家夥,他不知道對方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态沒有跟程昱說過這個事情,但是她是真的有自己的苦衷的啊……
俞小魚也郁悶了,張了張嘴巴想要去安慰程昱,卻是強行忍住了沒有去說。
這樣也好,這樣的話,以後他應該就不會再這麽積極的找自己吧?
于是這個誤會也就這麽造成了,兩個人還算是融洽的氣氛一下子就被破壞的無影無蹤。
俞小魚是最不喜歡這樣的氣氛的,左顧右盼了一會兒之後,實在是受不了的她直接就站了起來,然後對着程昱說道:“好了,我看你好像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要和我說了,那我就先走了。”
程昱這個時候才像是從自己的意識裏面脫離出來了一樣,眼神到這一點點的傷感看着俞小魚,半晌才開口問道:“你,到底還有沒有別的事情瞞着我?”
俞小魚的表情有着一瞬間的僵硬,還以為程昱是發現諾諾失憶的事情了,但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對方應該是被之前的事情打擊到了,所以才會問這麽一句呢。
心裏有些無奈對方這麽大的一個男人竟然會在意這種小事情,于是輕咳了一聲說道:“當然有啊!我怎麽可能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說?”
程昱卻對于俞小魚這個不算是回答的回答不至于評論,而是緊接着說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不用這樣答非所問……”
告訴程昱,還是繼續隐瞞?
面臨着這樣的難題,俞小魚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強裝作事鎮定地說道:“那就沒有了,你問這些幹什麽?”
程昱此時此刻真的務必痛恨自己為什麽會這麽了解俞小魚,如若不是這樣的話,這個時候他就不會輕而易舉的就能夠看得出來俞小魚根本就是在騙自己了。
強壓住自己心中的難受,程昱自嘲的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就是問問而已。”
俞小魚雖然覺得程昱的态度有一些異常,但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麽,當做是不知道的充耳不聞。
再之後,兩個人就此分開了,只是在俞小魚回去的路上,竟然是碰到了一個讓她想不到會在這裏碰到的人。
看着提着一籃子的菜的楊熙,俞小魚極力控制自己的臉部表情不要太過于驚訝,卻還是忍不住驚訝地說道:“你怎麽跑去買菜了!”
楊熙覺得俞小魚這話說的實在是有些話好笑,于是也帶着笑回答說道:“怎麽?我就不能夠買菜?難道我是神仙不用吃飯的?”
俞小魚頓時就別噎的沒話說了,讪讪一笑說道:“沒什麽,只是覺得你這提着菜籃子的家庭煮夫的形象是在是和你的人設不太一樣啊……”
開玩笑!
她自從那一次發現諾諾和這個男人同居之後就去搜了這個人的資料了好不好,那簡直就是偶像劇裏面的男一號的人設啊!
現在卻拎着個菜籃子,他怎麽可能不會驚訝?
但是另一方面俞小魚卻有些感動,一個男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洗手作羹湯,但是這樣的一個舉動就足以證明對方真的是把這個女人放在了自己的心裏了。
就憑這一點,俞小魚決定還是原諒對方在諾諾失憶的時候趁虛而入的行為了。
不得不說,俞小魚你還真的是入戲太深了!
突然,俞小魚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眼珠子一轉,一臉殷勤地伸手搶過了楊熙手中的菜,然後眨巴眨巴自己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楊熙看,就這麽笑着不說話。
笑得楊熙只覺得發毛,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菜,有些無奈的說到:“你這是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