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太太,看來我之前的時候真的看走眼了,你這不但是能力有問題了,連你這個人的人品都需要去醫院多看看啊!”
說完了之後沈青毫不猶豫地就離開了暮歌的辦公室,絲毫不理會暮歌在身後歇斯底裏地尖叫聲。
“沈青,你難道就不顧自己的父親的死活了嗎!”
辦公室外面的衆人早就已經豎起耳朵來想要聽聽這樣本應該高興的日子裏面,沈青和暮歌兩個人到底是為了什麽吵了起來。
可惜這公司領導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好了一點,大家一個個屏氣凝神的也就只能夠依稀聽到沈青似乎是和暮歌吵架了,僅此而已。
而這個時候摔門而出的沈青也确實是用自己的接下來的話證明了這一點。
“讓大家擔心了。我沒事!但是我大概是沒有辦法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以後就有緣再見了。也希望以後能夠繼續設計出好的作品來!”
說完了這些話之後,沈青就拎着一個包,這麽孑然一身,毫無留戀的離開了,只留下了暮歌一個人在辦公室裏面實在是搞不清楚到底是誰給了沈青這個膽子。明明之前的時候還好好的,被自己吓得半句話都不敢多說,現在竟然還敢甩自己的臉子!
走出了溫氏企業的大門,沈青的臉上終于是繃不住了,趕緊給最近來信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你果真沒有騙我?你真的能夠幫我聯系到cherry教授?”
對方似乎是一直都在等待她的答複似的,幾乎是秒回了她的信息。
“那是當然。”
“你打這個電話就可以了,我已經和cherry說了你的事情,你今天就可以辦理轉院手續。”
接連發過來的兩個短信讓今天一天都在遭受心靈打擊,逼迫自己要堅強,不能夠沒出息掉眼淚的沈青終于瓦解了,然後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蹲在公司的大門就大哭了起來。
風兒輕輕刮過,拂過傷心人的淚痕,像是那無聲的安慰。
沈青到底也是一個闖蕩了好多年的人了,情緒失控只不過是一時的,很快的她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摸幹了自己眼角的淚水,根據短信上面顯示的電話給cherry教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商量好了交接和轉院的時間。
等到沈青出現在楊諾的面前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沈青匆匆忙忙到達和楊諾約定好的地方,十分抱歉地沖着楊諾連連鞠躬說道:“對不起啊!讓你等了我這麽久!真的是不好意思!”
楊諾皺着眉頭扶了一下沈青的胳膊,語調平和卻直入人心地說道:“你不需要這樣對我卑躬屈膝的,對我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更何況醫藥費還是你自己付的,你應該感謝你自己這麽多年來不放棄的努力。不然的話,就是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你都沒辦法抓住。”
楊諾的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沈青自然不會就這麽一聽而過。她不顧楊諾的阻撓,堅持要給楊諾連連鞠了好幾個躬,然後才在楊諾的對面坐下。
“我們先不談公事,先吃飯吧,剛好也到了吃飯的點了。你這為你父親的事情怕是也忙了一整天沒吃上熱乎飯了,先吃飯!”楊諾把手中的菜單遞到了沈青的手裏,輕聲說道,假裝是沒有聽到沈青剛才肚子的叫聲。
沈青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看菜單,不願意去看楊諾的臉,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丢臉丢大發了。
好尴尬啊!
楊諾卻是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有一種名叫做“失望”的情緒湧上心頭,不過更多的卻是欣喜。
沈青堅持給自己鞠躬感謝她對其父親的幫忙,是暗着告訴她一碼事歸一碼事,雖然自己與其有恩,但是工作上面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和私事混在一起。
這樣的意思,若是換成是其他人的話,大概會覺得沈青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但是楊諾卻很是欣賞沈青這樣能夠拎得清楚的性格。
她也不希望沈青是完全因為自己的恩情才待在來的,畢竟前車之鑒在那裏放着,用恩情來捆綁利益,最終的結果就是情比紙薄,到時候兩敗俱傷罷了。
于是兩個人就真的一起吃了一個飯,就是單純的吃了個飯,除了對于飯菜以外的話題一句都沒有說。
這一頓飯吃下來,沈青也差不多對于現在的情況理得差不多了,心裏更是對于楊諾信服了起來。
她要是現在還不知道楊諾讓她先吃飯是讓她平複心情,不帶其他情緒來談合作的事情的話,那她就是真的傻了。
“我那天回去以後想了一下,之前的那個合同有些不對,我就重新拟定了一份,你看看吧。”
楊諾率先開口了,聲音依舊毫無波瀾地從一旁的包裏面拿出合同給沈青遞了過去。
沈青的 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有些難受但是臉上也沒有表露出來,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态度。
先前的那個條件也确實是太過于優越了,降低一點也好,她也心安一點。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沈青的心裏還是忍不住黯然了一下,畢竟誰不想要自己能夠過得更好一點,爬得更高一點呢?
她沈青是一個俗人,自然是會有這樣的念頭的,但是她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只要條件不是被改的特別的差,她就可以接受。
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但是沈青已經在心裏認定了楊諾這麽一個新上司,并且打定主意就算到時候的條件差一點也沒關系,她會同意去楊家 的公司裏面的。
可是沈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比起之前的時候楊諾拿給自己看的那一份勞務合同,新的這份合同上面的雇傭條件更加的誘人,更加的豐厚!
“楊經理,這是……”
沈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傻傻地看着楊諾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條件,就算是請那些超一線的設計師也是綽綽有餘的,何必來請她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