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國都城,若論地理位置,要比大燕的皇都偏南。此時正進春天,這都城溫度也升高,不再冷氣襲襲。
自進入祁國後,閻以涼便直奔都城,肖黎現在是太子,這都城是他的天下了。
祁國都城分外繁華,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皆是人。
牽着馬,閻以涼穿梭在人流之中,最後尋了個客棧,先行休息。
肖黎住在太子府,即便不知在何處,但是在這客棧二樓還是看得到。除卻恢弘的皇宮,就屬太子府最顯眼。
衛淵在不在這裏閻以涼不知道,自從他進入祁國後,便行蹤成迷了。
所以,想找到衛淵,先找肖黎才行。
這厮,将衛淵邀請來,未必是什麽好事兒。不過,衛淵也自有商榷,若不是能得利的事情,他也不會千裏迢迢如此匆忙的趕過來。
這兩個人,大概又是有什麽朝着一處使勁的事情要做。
夜幕降臨,閻以涼離開客棧,掠過都城的小巷,直奔太子府。
太子府森嚴,單單是府邸四周巡邏的護衛便數不勝數。
在遠處躲着觀察,待一隊巡邏隊伍過去後,另一隊還沒來得及過來時,閻以涼的身影恍若流箭,眨眼間掠過去。悄無聲息的翻過高高的圍牆,成功進入太子府。
落下圍牆,入眼燈火通明,護衛仆人數不勝數,來來往往的,和白天一樣忙碌。
想來住在這太子府和住在皇宮沒什麽兩樣,做了太子就是不一樣。
觀察片刻,閻以涼離開原地,躲過來往的護衛與仆人,尋找,最後在偌大的府邸中找到了一處護衛更為嚴密的地方。
房子精致,飛檐走角,燈火下更是漂亮。護衛四周都是,他們站立不動,這個地方想無聲無息的靠近,可沒那麽容易。
看着那亮着燈火的窗子,盡管看不見裏面,但燈火如此明亮,想來定是有人在裏面。
思量片刻,閻以涼舉步從陰暗處走出去。
陌生人出現,僅僅幾秒鐘的時間,護衛便從四處集結,眨眼間将她嚴密的圍住。
停下腳步,閻以涼環視一圈,随後擡起雙手,表示自己并沒有武器,也不打算反抗。
“擅闖太子府,來者何人?”護衛喊話,萬分謹慎。關鍵是閻以涼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裏,可想她進入太子府并未有人發覺,若是她不故意出現,想必誰也發現不了。
“大燕刑部閻以涼,我找你們的太子殿下,肖黎。”自報家門,閻以涼也不打算和他們浪費力氣,否則她也不會大大方方的走出來。
大燕?這兩個字兒一出,虎視眈眈的護衛倒是有遲疑。片刻後,一個人朝着書房而去。
自是看見了,閻以涼緩緩放下手,這群人比她想象的要聰明些,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動手,省了很多力氣。
進入書房的人又跑了出來,“殿下有令,讓她進來。”
聽到命令,将她嚴嚴實實圍起來的護衛緩緩讓開一條路,閻以涼舉步走出去,踏上臺階,走進書房。
書房中燈火通明,一人坐在巨大的書案後,正看着走進來的人。
肖黎興味盎然,劍眉星目,他這樣笑起來更是奪目。在黑夜裏,他反倒像太陽一般晃眼。
“衛淵呢?”看着他,閻以涼的視線打從他臉上轉了一圈,确認為本尊,絕不是替身。
“我還在想,閻捕頭會不會追随衛郡王而來。結果不過幾天之後你就來了,閻捕頭現在真成了衛郡王的尾巴了。”站起身,肖黎一襲墨色的華袍,身姿挺拔,即便笑容滿面的,可是壓迫力卻有增無減。
“你到底用什麽把他吸引來的?肖黎,你最好不要做奇怪的事兒。”看着走近的人,閻以涼面色冰冷,若是和她比拼氣勢,肖黎未見得占上風。
“這可不是奇怪的事兒,事關重大,我可是幫了衛郡王一個大忙。”肖黎搖頭否認,他可不是壞心,反而是做了好事兒。
微微眯起眼睛,閻以涼看着肖黎,其實他說話,閻以涼一個字兒都不願意相信,誰讓這厮總是作怪。
不過,衛淵既然能來,就表示這次肖黎或許不是作怪。
“你幫了什麽忙?”耐着性子,但從她的臉上,已經看到了不耐煩。
肖黎走到她面前停下,眸子微亮,在她的臉上轉了幾圈後,悠悠道:“我抓了一個人,這人是衛郡王想要的。我做了個順水人情,把人送給他了。”
緩緩眯起眼睛,閻以涼心下一動,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昭天梁家的人。”若是別人,想必衛淵也不會有興趣。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處理這件事,幫她盡快的切斷梁家的騷擾,免得被衛天闊知道。
“聽說,是你的家人。”肖黎笑,随後擡手意欲去碰觸閻以涼散落在肩膀的發絲。
臉色不變,閻以涼擡手把他的手撥開,“他現在人在哪兒?”
收回手,肖黎繼續笑,“不在這兒。不過正好我也要去找他,明兒咱們一同上路。”
“告訴我他在哪兒。”閻以涼和他一同上路沒什麽興趣,她更心急去找衛淵。
“一夜都等不了?閻捕頭,你現在未免太黏人了。”肖黎似有唏噓驚嘆,反正那表情很是惹人厭。
升起不耐,閻以涼看着他,若不是現在在他的地盤,興許她真的會動手揍他。
“少廢話,他到底
“少廢話,他到底在哪兒?”廢話連篇,實在煩人。
“現在估計已經到了邊關了,你确定要自己追過去?”揚眉,他這個動作幾分痞氣,可是卻異常的帥氣。
“邊關?”閻以涼看着他,有些猜不透他們倆要做什麽了。
“嗯,邊關,咱們曾搗毀梁家最大據點的那個邊關。”也就是沙漠。
“你到底抓了誰?”既然去邊關,那麽衛淵定然是去見其他人了,很有可能是梁家的其他人。
“梁家這一代子孫很多,不過,十幾年來,死了很多,這其中也包括你的母親。去年咱們殺的那個人,是梁家現任大司馬梁震的親弟弟,若是按照輩分來算的話,應該是你的表舅?他是梁震最後一個親兄弟,他死了之後,梁震就失去了一條有力的臂膀。所幸他還有一雙兒女,但據調查,他女兒失蹤了,這兒子呢,不幸的就落入我手裏了。”肖黎略有得意,他可是抓了梁震的兒子。
“所以,你把他給了衛淵,就是借着他和梁震談判?”梁家這麽多年一直在騷擾大燕和祁國,是該讓他們停手了。用梁震唯一的兒子來做籌碼,顯然是好籌碼,不過肖黎自己不去談判,卻交給了衛淵,其意陰暗。
“別用這種眼神兒看着我,衛郡王極其的想親自處理,這梁震大概把他逼急了。不過,若能引得衛郡王生氣,大概也和閻捕頭你有關系。不如說說,梁家怎麽你了?”肖黎只是做個順水人情,這次還真沒有其他的打算。
眸子自帶測謊功能,閻以涼審視他片刻,随後道:“他們在找我,大概是想重複搜刮錢財的事兒。”梁家血脈所剩無幾,在大燕生根的梁作辰梁德辰也算,不過都死在她手裏了。
若是按照肖黎所說,那麽現在真正的梁家人就只剩下昭天大司馬梁震還有他的一雙兒女了。女兒失蹤,兒子被肖黎抓了,所以,他才開始派人去找她?
“你什麽時候抓的梁震的兒子?”看着肖黎,也是想不到這厮手伸的長。不過,誰讓他祁國距離昭天更近呢,想做壞事更容易些。
“半個月前。”也不是很久。
眉頭微擰,“梁震女兒什麽時候失蹤的?”
“這就久了,去年的事情。我在調查梁震的時候,就聽說他女兒失蹤了。”肖黎笑,一邊看着閻以涼。因為調查梁震,他可是把閻以涼的秘密都查出來了。不過她如此心狠手辣,倒是少見,明知自己和梁家有關系,但仍舊不留情面。
“那你可知道他女兒的下落?”或許,梁震找她的原因并沒有那麽簡單。
“不知。”緩緩搖頭,肖黎還真不知道是誰做的。
看向別處,閻以涼不再言語,冥冥之中,似乎某些人某些事情又串在了一起。
“你知道是誰做的?”微微歪頭,肖黎看着她,興味盎然。
“不知道。”否認,她也只不過是猜測罷了。
“明日咱們一同上路,閻捕頭就別再擰着和我作對了,這是祁國,聽我的沒錯。”擡手,他以一根手指将她散落在前的散發撥到了後面,笑的痞氣,卻很是惹眼奪目。
“我沒什麽興趣和你作對,只不過上次你的整容高手提醒我,最好離你遠點兒。我覺得她說的極其在理,太子殿下。”若說不記恨不可能,和這厮的恩怨可是比和平共處要多得多。
“離我遠點兒?為什麽?”肖黎眸色微變,連帶着臉色也變了,幾分怒意,更像是被戳穿了什麽之後的惱怒。
看着他,閻以涼搖頭,“不知道,但說的很有理就是了。倒是太子殿下你,現在變得喜怒無常了。”
“閻捕頭才知道我還有喜怒無常這個特點的?你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咱們便上路。與我同路,也免得你費力去找衛郡王。”轉身,肖黎臉上笑意盡失,眸色深暗,恍若濃墨。
看着他的背影,閻以涼最後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書房。
太子府自是舒适,又大又豪華,即便一個客房,也舒坦的不得了。
閻以涼在這兒休息下來,雖然對肖黎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但最起碼現在目的一致,都是要梁震收回自己的手,別再搞動作。
衛淵一心給她處理這件事,不過梁震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老奸巨猾,下了套給衛淵。
閻以涼不放心,她不希望衛淵在因她的事情上而吃虧。
無形中,閻以涼覺得自己的汗毛無端的豎了起來,身體中潛在的警覺盡數湧起,連帶着她的身體也在瞬間緊繃起來。
刷的睜開眼睛,同一時刻一腿飛出去,翻身坐起,一氣呵成。
床邊,肖黎一副險些遭殃的表情,若不是躲得快,閻以涼這一腳就踢在了他臉上。
看着冒出來的人,閻以涼眸光如刀,下一刻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太子府。天亮了,該出發了。
“閻捕頭,你這夢太深了,我在外面叫你你都毫無知覺。吓得我還以為你受害了,趕緊進來瞧瞧。”整理着袖口,肖黎邊說邊搖頭,頗為受傷的模樣。他一片好心,付諸流水。
“你叫我了?”閻以涼看着他,滿目懷疑。她相信自己的警覺性,先不說隔着門窗叫她,便是在外面走路,就能輕易驚醒她。
“不信?在你心裏,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肖黎連連搖頭,不止受傷那麽簡單了,很受傷。
“要出發了麽?走吧。”不想
吧。”不想跟他多說這些無用的,站起身,閻以涼滿身煞氣。若是不控制自己,她身上的煞氣着實有壓迫力,那是天生的。
肖黎頗為受傷,一副自己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模樣。
帶着閻以涼,走出太子府,車馬齊備,護衛無數。
現在太子出行,陣勢相當不一般,和以前可謂天壤之別。
騎上寶馬,閻以涼與肖黎同在前,穿街過巷,很快出了都城。
春風拂面,這個季節實在好,不冷不熱剛剛好。
不時的看一眼身邊的人,她異常的嚴肅,那模樣惹得肖黎笑意更甚。
盡管不想理會他,但是無論他做什麽,閻以涼其實都看得見。
“太子殿下在笑什麽?”直視前方,閻以涼淡淡道。
“你這句太子殿下實在虛僞,我都聽出毒藥味兒了。”她的太子殿下可是沒一點誠意。
“太子殿下嗅覺靈敏。”間接承認,她就是很虛僞。
“聽說你和關朔解除婚約了,不知何時能迎來你和衛郡王的大喜之日啊?”肖黎的消息可是相當靈通。
“耳朵夠長的,這事兒都知道。”閻以涼也幾分無言,不知他是特意打聽過,還是只是偶然得知。
“只要有心,千山萬水也不算阻礙。”肖黎笑道,這句話聽起來卻很有深意。
這話本身就奇怪,在閻以涼聽來更是奇怪,“三生有幸,得太子殿下惦記。”
“閻捕頭要是真覺得有幸,可以再多多考慮考慮,興許你就會發現,衛郡王實在乏味,除了一張臉,也沒什麽可取之處。”肖黎笑起來,貶低衛淵十分明目張膽。
轉眼,閻以涼看向肖黎,面無表情,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卻一片鄙夷之色,“太子殿下,你一向這麽不知廉恥麽?”
“這不是不知廉恥,表達自己的內心有什麽不對?比如說,我想殺了肖霆做太子,我就不否認,而且我也得到了。”他眸子晶亮,陽光照耀,分外晃眼。
“對你的內心不感興趣。”他的話的确沒有什麽不對,閻以涼也無法反駁,索性不與他繼續說下去。
肖黎只是笑,真真假假,使得他看起來很不真誠。
但肖黎的真誠,似乎只是在他發怒的時候才能看到。所以,還是不要期盼他的真誠,見到了他的真誠,估計也就離倒黴不遠了。
祁國邊關,這裏來了幾次了,閻以涼覺得自己都成了這兒的常客。
就在沙漠邊緣的小鎮裏,有大批的兵馬駐紮在這裏,使得小鎮的氣氛也不像以前那般輕松。
隊伍進鎮,兵馬迎接,小鎮上的百姓退到道路邊緣,排場甚大。
騎馬與肖黎并肩同行,閻以涼嗤之以鼻,“太子殿下自從走馬上任估計沒做什麽大事,作威作福倒是有樣學樣。”
“閻捕頭又在罵人,你非得把我罵的狗血噴頭才行?”肖黎看向她,陽光熾烈,她卻依舊冷冰冰的,看着她倒是有消暑的作用。
“殿下成功的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緊抿的唇角幾不可微的彎起,因為肖黎承認自己是狗。
肖黎也笑,“你和衛郡王還真是一路人,不罵人就難受。”
不否認,她和衛淵還真就是一路人,否則也走不到一起去。
小鎮上的一個客棧被包了下來,并且門前門後都是守衛,讓人難以靠近。
騎于馬上,接近客棧時,閻以涼一眼便看到了從客棧裏走出來的人,一襲白衣,還是那般俊美出塵。唯一有變化的是他瘦了,很明顯瘦了一大圈兒。
輕夾馬腹,閻以涼快速的奔着衛淵而去。
勒馬停下,翻身跳下來,兩個人眨眼間抱在了一起。
騎着馬兒悠然走過來的肖黎啧啧嘆息,邊搖頭,“光天化日之下,二位是否應該克制一下?”很礙眼,尤其礙了他的眼。
擁着,閻以涼與衛淵同時轉頭看了他一眼,随後便雙雙走進客棧,恍若沒聽到他說話,更沒看到他的人。
更是無言,勒馬停下,肖黎搖搖頭,也懷疑自己此時是不是變成了空氣,以至于那兩個人完全不搭他的話茬兒。
進了客棧,衛淵便帶着她進了房間,反手甩上門,他擁住她,熱切親吻。
一路轉到床邊,閻以涼直接把衛淵掀翻在床上,欺身而上,攻擊力驚人。
懸在他身上,閻以涼一把抓住他的兩只手按在他頭頂,“說也不說的就跑到這兒來了,通知我一聲就那麽麻煩麽?”害她跑了一趟固中,浪費時間。
額角浮凸的青筋緩緩褪去,衛淵任她控制着自己,眉目間浮起若有似無的笑意,“事發突然,我若不及時過來,肖黎就要親自去談判。這個機會,我不想讓給他。”他更想與梁震談判,讓他從此後縮回自己的爪子。
“我知道你着急,怕這事兒被皇上知道。不過,你這麽匆忙,反倒把我吓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兒。既然是肖黎找你,為什麽又先回了固中?糊弄皇上呢。”閻以涼盯着他,這厮心思特缜密,若是不猜,還真難發現他的動機。
“聰明,否則勢必引起皇兄猜疑。”無論如何,決定不能讓衛天闊知道閻以涼的秘密。
“多謝衛郡王了,為我的事兒折騰的日漸消瘦。”松開他的手,閻以涼轉而撫摸他的臉。他真的瘦了些,但不礙他的俊美。
抓住她的手,衛淵翻身将她壓在
身将她壓在身下,“你可以當我是為思念而憔悴,将近兩個月不見,感覺已過去兩年了。”深暗的視線在她的臉上游移,幾多露骨。
閻以涼唇角微彎,“的确過去兩年了,咱倆的時間同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輕笑,衛淵随手将床幔放下,遮住一床風光。
時近下午,兩個人才再次出現。肖黎靠坐在走廊盡頭門窗大開的房間裏滿目玩味兒,看着那兩個走進來的人,他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二位可真是驚天動地啊!”
“殿下最好備上一些藥,聽見不該聽的,小心耳朵生瘡。”衛淵在他對面坐下,語氣不善。
“不然你們給我一些棉花也是好的,我把耳朵堵上就什麽都聽不見了。”肖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很煎熬。
其實這兩個人也沒發出太大的聲音,但是他耳力非凡,即便隔着牆也能聽到。
“我給你捅穿就一勞永逸了。”閻以涼冷冷開口,這個法子絕好。
衛淵唇角微揚,他喜歡閻以涼的無情。
肖黎看着閻以涼,最後什麽都沒說,這個話題結束了。
“衛郡王,我把一個好好的人送給了你,怎麽今天忽然發現他少了一只手,能給我解釋解釋麽?”肖黎似乎很無語,他還打算用完好無損的梁公子和梁震達成更好的協約呢。
聞言,閻以涼看向衛淵,倒是沒想到衛淵已經這般生氣了。
“人還完好,沒死便成。”衛淵沒什麽表情,若不是梁震如此不知廉恥,他也不會剁掉梁業一只手給梁震送去。
肖黎更是無言以對,“你也不怕就此把梁震逼急了。”
“他若狗急跳牆,倒是求之不得。”衛淵還真希望梁震狗急跳牆呢。
“你大燕距離他昭天千山萬水,把他逼急了也給你們造成不了什麽損失。可是我祁國與他接壤,先損失的就是我們。”肖黎不願意,這不是給他找麻煩麽。
“你放心,我肯定先把他宰了。”閻以涼開口,他們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閻捕頭是真的下得去狠手。”肖黎看着她,眸色微暗。
“梁震肯定和太子殿下的想法一樣,以為一句血緣關系就能把我拽到他的陣營裏去,真是異想天開。”看着肖黎,閻以涼似幾能猜透梁震的心裏。
“別扯上我,我是站在閻捕頭這邊的。”肖黎立即否認,并且表明自己的立場,一副不敢與她為敵的樣子。
衛淵看着肖黎,随後又看向閻以涼,“殿下這話又是從何說起?”他們除卻有共同的敵人外,向來沒有站在同一個立場。
“太子殿下經常颠三倒四出爾反爾,你又不是不知道。”閻以涼立即道,阻截衛淵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唇角微揚,衛淵信服閻以涼的說法。
肖黎微微搖頭,“你們黨同伐異的不要太明顯,最起碼現在我還沒有出爾反爾。若是再說下去,難保我不會按照你們所想的路子走。”
對視一眼,閻以涼滿目不屑,對于肖黎是否會轉移陣營并不感興趣。
衛淵似笑非笑,此時此刻,他只當看笑話了。
“梁震的兒子在哪兒呢?”不知梁震的兒子是什麽模樣。
“關起來了。”衛淵看了她一眼,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并未善待梁業,若不是還要用他,肯定早就宰了。
“梁震的女兒失蹤了,你知道她現在人在何處麽?”閻以涼很疑惑,他女兒到底去哪兒了。
“依據我的調查,她應當是被厲钊兄妹抓走了。”若不是閻以涼問,衛淵怕是不會說。
眉頭微擰,閻以涼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所以,他去找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厲钊曾是我師哥,他要找自己的女兒。”閻以涼幾不可微的冷哼,這都能找上她,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嗯。”衛淵點點頭,但其實也有其他的目的,諸如再次搜刮錢財。
“厲钊抓他女兒做什麽?”閻以涼不解,他們藏起來不就好了,自己暴露,不是會惹來更大的禍患。
“大概是他妹妹的主意。”這個女人,不簡單。
“實在陰險,因為他們兄妹,反倒給我惹來一堆的麻煩。”那少的可憐的師兄妹情分,已經化為飛灰了。
“厲钊曾是你師兄,想必也格外的了解你們。若是他們兄妹倆真的打算做什麽,怕是你們會輕易的中了圈套。奉勸一句,多多小心,否則難以預料。”肖黎靠坐在那兒,一字一句,卻不是廢話。
閻以涼不語,肖黎的話很對,盡管以前是師兄妹,但是現在,已沒有任何情分可言,還不如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