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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淵與肖黎同時生病,衛淵還好些,發燒了一陣兒,後來便清醒了。

肖黎卻病的重,而且一直在說夢話。

随軍的大夫不斷的在給他退燒,但是成效不大。

一側手臂骨裂,閻以涼的行動也不是很方便,坐在床邊看着衛淵,他清醒了一陣又睡過去了。

他自己心裏似乎也清楚,這病生的并不稀奇,所以很安逸。

将被子蓋在他胸口以上,閻以涼站起身,舉步離開大帳。

隔着的幾個大帳外,肖黎的護衛守在那兒,大帳裏除卻肖黎斷斷續續的夢話,還有大夫以及那個假郡主說話的聲音。

走過去,肖黎的護衛也沒有阻攔,她輕易的便走了進來。

假郡主站在床邊,聽見了聲音第一個轉頭看過來。她若是盯着誰,眼神兒的确很詭異,若是心裏素質不強,很容易會被她看的心裏發毛。

“閻捕頭,你的手臂怎麽樣了?”這三個人各自有傷,已經不是什麽神秘的事情了。

“沒有大礙。”走過來,閻以涼淡淡回答。視線落在床上,肖黎滿頭滿臉都是冷汗,燒的很厲害。

“五皇子就慘了點兒,一下子被打擊的魂不附體。”假郡主啧啧嘆息,但是沒什麽誠意,很顯然就是在調侃罷了。

肖黎蓋着被子,可是冷汗直流,并且有些發抖。又開始混混沌沌的說夢話,依稀的能聽到他在喊娘。

閻以涼無聲的嘆口氣,想要放下一件事,也并不是很容易。

眸子微動,閻以涼看向那假郡主,她在盯着她瞧。用那種很詭異的眼神兒,并且似笑非笑的。

緩緩眯起眼睛,閻以涼也盯着她,“你最好不要這麽盯着我看,盡管我一條手臂有傷,但僅憑一只手,也絕對能輕易的戳瞎你的眼睛。”

假郡主立即笑起來,邊笑邊說,“別介意,我只是覺得你的身體很完美,想要塑造一個你,并不容易。習慣,習慣,別介意。”

“你就是那個整容高手。”終于知道這假郡主是誰了,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麽放肆,肖黎都不管她。

“高手稱不上,有一雙妙手是真的。”說着,她掩嘴笑,那動作格外勾人。

“沒想到你是個女人。”她一直以為那個整容高手是個男人。

假郡主立即更大聲的笑出來,“誰說我是女人的?”說着,眨了眨眼睛,調皮媚人。

緩緩揚眉,閻以涼這次倒是真的被驚着了,她不是女人?

看着閻以涼的樣子,假郡主更開心了似得,笑的超級大聲。

不過大帳裏其他的幾個大夫卻好像沒聽見似得,根本不理會這邊。

閻以涼的視線從她的臉一直滑到她的腳,看起來就是個女人,沒有一點男人相。

被閻以涼看,假郡主也很得意似得,身子微微扭着,當真比女人還女人。和她站在一起,閻以涼反倒像個男人。

“原來,還可以給自己動刀。”并且,做的這麽完美。

“沒辦法,為了逃命,多疼也得下手啊。”假郡主擡起一只手,十指纖纖,她的手也是經過改造的。

“很值,怕是親爹親媽也認不出來了。”閻以涼對她的身世沒什麽興趣,只不過驚嘆于她的手藝,的确厲害。

“那是自然,誰也認不出。還有這個郡主的身份擋着,這麽多年倒是安逸。不過還是得多謝五皇子才行啊,可憐的五皇子,你什麽時候醒啊?”說着,她旋身坐在床邊,一只手去摸肖黎冷汗涔涔的臉。

也就在同時,肖黎忽的睜開眼睛,雙眸通紅,死死的盯着要摸他的人,“拿開你的手。”

假郡主輕笑,一邊收回手,“不摸你,真以為我喜歡摸你呢。”即便在笑,可也聽得出她幾分嫌棄。

閻以涼看着肖黎,他雙眸通紅,更像是哭過一樣。

肖黎的神智并不清醒,确保了假郡主不會摸他,他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幾不可微的搖頭,“看來的确病的很重。”摸一下又不會怎樣,這個時候裝着吹毛求疵實在不适合他。

假郡主看了一眼閻以涼,随後道:“五皇子這人人品雖然不怎麽樣,但若是認定了一件事,就能堅持到底。不好聽的就叫鑽牛角尖,鑽進去就不出來。所以,我奉勸閻捕頭一句,能離他遠點兒,就盡量遠點兒。”

這話讓閻以涼聽得糊塗了,看着假郡主,她一副真真假假的模樣,尤其那雙眼睛很詭異,使得她的話真實性大大降低。

“本來也沒有多近,郡主操心了。”冷冷回應,一句郡主更是諷刺。

假郡主立即笑起來,“別人叫我郡主聽起來都很假,唯獨閻捕頭叫我郡主真是好聽。”

不理會她,閻以涼最後看了一眼肖黎,随後轉身離開。

一天的時間過去,衛淵的燒退了,人也徹底清醒了。

“睡神,從不知衛郡王居然可以從太陽升起睡到太陽落下。”他燒退了,閻以涼也随着安心了。

“做了很長的夢,這夢終于有了完結,我也就清醒了。”坐在床上,衛淵看着她,眸子卻幾分悠遠。

“什麽夢?”看他的眼神兒,大概夢見的是很久以前的事兒。

“父親,還有你。”抓住她的手,衛淵微微用力把她拽到懷裏,抱住。

閻以涼任他抱着,即便不說,她依稀的也能猜到一些。

大概夢見老衛郡王并沒有死在梁家,而是安然度過了晚年。他也有機會盡孝,沒有錯失一切。

用沒有受傷的手臂環上他的腰,閻以涼無聲的嘆口氣,“咱們什麽時候回去?”

“明天吧。”這裏的事情了結了,也該離開了。

“嗯。”終于要回去了,回去之後,她還得向鄒琦泰說明厲钊的情況。其實,她覺得或許可以直接說厲钊死了,最起碼這樣鄒琦泰不會很傷心。

“回到皇都,皇兄勢必會問我與你的事情。閻捕頭覺得,我該如何回答?”低頭看着懷裏的人,衛淵很想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想法。

“最好不要太過具體,含糊的回應一下。”剛剛發生厲钊的事兒,若是她和衛淵的事兒再炸起,估計鄒琦泰會直接厥過去。

若有似無的嘆口氣,“閻捕頭既然這麽說了,我也只能從命了。”

唇角微彎,閻以涼捏着他的手,“別用這種語氣行不行?好像你是我的二房,我虧待你很多似得。”

“難道我不是二房麽?我想想你的大房是誰來着?哦,好像是一個叫關朔的小孩兒。”提起這個,衛淵就不禁想到那個婚約,他現在很讨厭閻以涼和關朔的婚約。

“找死啊你。”若不是都有傷,閻以涼肯定動手。

衛淵身子向後直接抱着她躺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這個二房十分凄慘。”揉着她後腦的長發,衛淵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抱怨。

閻以涼無言,用沒受傷的手捂住他的嘴,禁止他再抱怨。

氣溫極低的夜晚過去了,太陽再次升起時,大燕的兵馬已經準備好了,浩浩蕩蕩幾萬人,盡管比來時損失了一些,可是仍舊很多。

衛淵也走出了大帳,一身月白色的長袍,看起來倒是可以與太陽争輝一番。

隔着的幾個大帳,同樣病了一天一夜的肖黎也出現了,他臉色依舊蒼白,不過劍眉星目,笑起來恍若瞬間天晴了一般。

“衛郡王,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相見。希望日後咱們能繼續做友好邦鄰,互相‘送禮’的事情,就不要做了。”雖然今時不同往日,但是他們倆可謂‘敵對’數年,現在共同的仇怨塵埃落定,私人的恩怨難保不會再繼續。

“只要五皇子管住自己的手便好,下次再見或許就得稱呼一聲太子殿下了。人往高處走,心胸自是也得寬闊一些才是。”罵人不用髒字兒,衛淵看似在笑,其實還不如不笑,因為看起來真的很假。

肖黎笑,眼睛都幾乎成了彎月,“彼此彼此,衛郡王也需要開闊一下胸襟,不然可抓不住閻捕頭。”

冷冷的看過去,閻以涼盯着笑的燦爛的肖黎,“五皇子最應該管好的是自己的嘴,小心哪天半夜醒來,忽然發現舌頭不見了,哭都來不及。”

“多謝閻捕頭關心。”沒有生氣,肖黎看着她眉目含笑。

收回視線,閻以涼不再理會他,和他鬥嘴,肯定沒完沒了。

兵馬先行,閻以涼與衛淵騎于馬上與衛淵的護衛則走在後面。離開營地時,閻以涼回頭看了一眼,肖黎站在那兒,幾分遙遠。

大燕的兵馬進入祁國,導致祁國也格外的警惕,一路上都不斷的出現祁國的兵馬,看起來就是在監視。

一直到關口,祁國邊關的兵馬全部彙聚在關口,看着大燕的兵馬徐徐離開,他們似乎才松了口氣。

固中的兵馬返回固中,衛天闊增援的兵馬則返回皇都。

閻以涼與衛淵也同樣回皇都,距離越近,兩個人的行動也受到了限制。

最開始他們二人都沒怎麽在意,岳山最後實在忍不住,才不得不小心的奉勸了一句。

得到這種勸告,兩個人也都意識到,的确該收斂一下,否則沒解除閻以涼和關朔的婚約,衛淵就先背上罵名了。

衛淵看起來倒并不是很在意,罵名什麽的,他還能承受的住。

只不過,閻以涼還有婚約在身,她更可能會被罵,于名聲有損。

至此,倆人拉開了距離,一直到回了皇都。

進了皇都的大門,宮中禁軍以及衛天闊身邊的公公就已經等在了城門口,也因為兵馬回城,這裏百姓不通行,所以很順暢。不似上次回來,閻以涼幾人被帶走,好多百姓都在圍觀。

什麽言語都沒有,衛淵先行離開,臨走時四目相對,沒有言語卻勝千言。

騎着馬,閻以涼直接回了關府,早就聽到動靜的寧筱玥已經等了很久,正坐在大廳裏吃着鐘娅給拿上來的堅果。

一眼瞧見從大門外走進來的閻以涼,她立時跳了起來,“你回來了?”

看她兩腮鼓鼓,閻以涼幾分無言,“你耳朵倒是好使。”

“那是,兵馬回城,我一猜你們馬上就能回來了。衛郡王呢?”看着她走過來,寧筱玥上下審視,沒缺胳膊少腿兒,很好。

“進宮了。”繞過她,閻以涼在大廳裏坐下,緊繃的肌肉這才放松些。

“所以這次怎麽樣啊?”皇上都給派兵了,可想應當很順利才對。

“不怎麽樣。”受傷的手臂仍舊有些不舒服,她擡起來放在旁邊的小幾上,惹得寧筱玥看過來。

“你受傷了?沒什麽大事兒吧?”她盡管覺得自己醫術也行,但很顯然閻以涼信不過她,所以她伸了伸手,又縮了回去。

“沒事兒,骨頭裂了而已。”語氣雲淡風輕。

寧筱玥立即挑眉,“而已?算了,我也不問了,否則我會遭受打擊的。不如你跟我說說,你有沒有見到厲捕頭啊?”

“嗯。”閻以涼并不想多說。

“柳天兆把厲捕頭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出來了,好像二十幾年前他們家也在給誰提供錢財來着。”所以,他們把這些所有的線索都湊在了一起,可以認定,厲钊的家和他們所追查的那個神秘人物有關系。

“都不重要了,幕後之人已死,厲钊和他妹妹失蹤了。”他妹妹厲芷十分狡猾,比之想象的要狡猾的多。

“真的?唉,逃走了還不如死了呢,最起碼刑部出叛徒這件事能完結,不會有人再提了。”現在可好,厲钊去向不知,七門還是得調查,沒完沒了。

“大師哥近來怎樣?”他倍受打擊。

“病了一場,不過不用擔心,現在已經痊愈了。就是有時會念叨以前的事情,然後又說自己失職。”反正他總是在怨自己。

就知道是這樣,閻以涼也不知該怎麽辦。把厲钊逃走的事兒和他說,估計又得被打擊一次。

“對了,跟你說,鐘弢又看見關朔和一個姑娘在一起了。據他的意思,關朔的舉動應當挺過分,那可不是小孩子能做得出來了。”鐘弢看見了便告訴了鐘娅,而寧筱玥和鐘娅關系還不錯,所以她就告訴了她。

眸子微動,閻以涼幾不可微的點頭,“長大了。”

“是啊,照這個架勢下去,很快就會不服管教了。”寧筱玥撇了撇嘴,倒是長大了,以前閻以涼的話還有作用,現在只要她不在,他就任意胡來。

“翅膀硬了,不全是壞事兒。就當做沒看見吧,我倒是要看看他能作到什麽程度。”閻以涼看了寧筱玥一眼,讓她少管。她看不過眼的事情就總是會管上一管,盡管是好心,但很容易壞事兒。

“哼,算了,我看你倒是很樂得他這樣。雖然不知道你和衛郡王是怎麽計劃的,但想來應該錯不了。”不禁笑,關朔若是能反抗這婚約,一心的要解除,這也是好事情。

“倒是不如跟我說說你和柳天兆進展如何?柳大少可是越來越順眼了,你若再不表态,被別人搶走時可別哭。”閻以涼掃了寧筱玥一眼,她滿臉的愁容。

“其實跟你說也無妨,我親了他。”眨眨眼,寧筱玥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緩緩揚眉,閻以涼點頭,“做得好。”

寧筱玥輕嗤一聲,“什麽就做得好?做了之後我就後悔了。”

“吃了吐?你人品越來越差了。”閻以涼微微搖頭,幾分不齒。

“用得着說那麽難聽麽?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占便宜了一樣。”柳天兆沒成過親,但她不一樣。

“男人占了便宜都會沾沾自喜,你反倒為此愁苦,用得着這麽想不開麽?”閻以涼看着她,深知她心裏想法。

“哼,這話你倒是說對了。滿城都是老翁娶黃花閨女,還得意的不得了。”所以那時她和韓莫成親時,心裏十分滿足,最起碼她的丈夫她很滿意,不是個半截身子入黃土的老頭。

“所以,你再愁眉苦臉,柳天兆就花落別家了。”稍稍活動着自己受傷的手臂,閻以涼淡淡的說道。

“還得是你閻以涼,和你說一通,我這心裏就不堵得慌了。”她們果然是十幾年的朋友,懂得從哪個方面勸她。

“你明明就是想讓我給你找一個不愧疚的借口,我給你找出來了,所以往後就別在我面前提這個了。”閻以涼的話更直白,聽得寧筱玥翻眼皮。

“這麽說,我現在去找他也沒關系是不是?”她一直躲着不見,現在忽然出現,應該算個驚喜吧。

“沒意見,正好我也需要休息,有你在這兒叽叽喳喳,我甭想睡覺。”閻以涼不阻攔,即便有她在這兒吵鬧也很熱鬧。

“成,我走了。”寧筱玥站起身拍拍手,心裏很是順暢。

閻以涼看着她離開,那略有些興沖沖的背影,心裏大概很是開心。

她能有個好歸宿,閻以涼自然是高興的,小姑獨處到老,很可悲。

衛淵回到了皇都,本以為只是向衛天闊交代此行。沒想到,在他回來的第二天,關于老衛郡王的消息便公開了。

那時關于老衛郡王的說法一直都是他失蹤,下落不明。現在,終于公開了,老衛郡王死于一場陰謀,一場針對大燕的陰謀。

這個說法也可以理解成,老衛郡王是為了大燕而犧牲的,也算是為他正了名。

因為他的下落不明,這麽多年也有很多謠傳,各種說法,有的很難聽。

現在,朝廷給出了說法,相信往後也不會再有人說老衛郡王的長短了。

不管如何,衛淵的心裏大概安然了。

得知閻以涼回來,她又沒有過去,鄒琦泰便親自來到了關府,詢問關于厲钊的消息。

其實本想說個謊,可是無論如何她也得去皇上那兒複命,說了謊話最終還是得被打破。

看着他兩鬓的灰發,閻以涼嘆口氣,“他沒事,現在大概在某處,和他妹妹享受團圓呢。”鄒琦泰的惦記也是枉然。

長嘆口氣,厲钊沒死,鄒琦泰心裏自是安慰了些。無論如何,他始終不希望厲钊沒命。

閻以涼也不忍再說什麽,随他吧。

“師妹,這次衛郡王手刃仇人,為老衛郡王讨回了公道。我想了想,這大概與你家也有些關系是不是?”閻以涼的身世鄒琦泰知道的不多,因為她不說。這段時間以來,閻以涼每次都與衛淵同進退,而且從齊岳的口風中打探,閻以涼并不是沒有理由的做這些,似乎與她家裏有關系。

“嗯,沒錯。不過現在已經結束了,我不想再提了。”說起這個,閻以涼反倒幾分反感。最開始以為梁家是受害者,她的确很想讨回公道。

點點頭,鄒琦泰果然不再說了,不管真的情況如何,但看閻以涼這個态度,想必她也不好過。

就在這時,大門處,鐘弢開了大門,岳山從外面走了進來。

從大廳這兒一眼就看得到,閻以涼眸子微閃,岳山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定是衛淵的命令。

鄒琦泰也看了過去,随後又看了一眼閻以涼,欲言又止。

岳山手裏拎着打包好的藥,很多,大概十幾包。

他快步的走進大廳,先是向鄒琦泰微微躬身,随後走向閻以涼。

站起身,閻以涼看了一眼他手裏的藥,“我家裏也有,無需這麽遠的送過來。”

“這是宮裏的藥,效果自然要好一些。閻捕頭,王爺吩咐你一定要按時吃,不可忽視。”有鄒琦泰在,岳山也沒辦法說的太明顯,可是聽起來仍舊不對勁兒。

點點頭,閻以涼接過來,“多謝你們王爺了,我會吃的。”宮裏的藥?估計是這厮朝皇上要的。

“那,小的便走了。”本來是還有些話,但是鄒琦泰在場,他無法說。

閻以涼自是看出來了,不過也沒說什麽,衛淵若有事,她可以下午去青苑找他。

岳山離開,待他走出了大門,鄒琦泰才開口道:“關朔來找過我,問我婚約能不能解除。若是解除婚約,你會不會生氣。看來,你們的婚約遲早得解除啊。”

閻以涼看向他,臉上沒什麽表情,眸子倒是緩緩浮起笑意。關朔這小子,膽子又大了點兒。什麽時候能不怕她了,這婚約也就能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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