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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半夜的,忽然飛了過來。”寧筱玥搖頭,現在想想,還覺得是一場夢,噩夢。

“你們只是受了些傷,很幸運了。”他們之中還有兩個武功不濟的,這樣都能逃出來,真不知是他們幸運還是那兩個紅衣娃娃名不副實。

“大概只是偶遇,所以只追了我們一段路便沒再出現。”齊岳搖搖頭,應當不是沖着他們去的,否則想全部保全性命,根本就沒這樣的好事兒。

“所以,你們就跑到這兒了?”揚眉,閻以涼的視線在他們幾個人的臉上掃過,黑白分明的眸子有着洞察一切的深暗。

柳天兆聳聳肩,“看到那兩個紅衣娃娃,我們意識到肖霆的陣營裏有高手。我本想單獨過來通知你一聲,不過大家不放心。跟蹤了肖霆一天,忽然發現你們都不在,齊捕頭和厲捕頭便猜測你們可能是跑到了前頭,還真讓他們猜對了,你們不愧是師兄妹。”

“師妹,你們也碰見那紅衣娃娃了是不是?”厲钊開口,他的臉雖然看起來很陰郁,但是語氣卻不乏關心。

“嗯。”點點頭,最棘手的就是那紅衣娃娃了。

“他們的武功深不可測,若真是交手,咱們未必是對手。”厲钊看着閻以涼,很顯然,他不想讓閻以涼以及大家再走下去了。這本就是祁國,不是他們的大燕,而且一旦進入沙漠是什麽情況都不知道,更危險。

“所以,你們不該回來。現在掉頭就走還來得及,師哥,你們回去吧。”閻以涼面色不變,語氣堅定。

寧筱玥和柳天兆不吱聲,倆人對視了一眼,某些事情他們不是很清楚,但閻以涼總是有她的道理的。

“既然已經來了,自是沒有馬上回頭的道理。師妹你打定了主意不走是麽?好吧,我們陪你。”齊岳搖頭,他自然不能把閻以涼撂在這兒不管,他沒參加或許沒關系,已經到了這兒,他自是得陪到底。

眸子微閃,閻以涼依舊是不想他們留下。

“齊捕頭是擔心閻捕頭你,師兄妹情深,可以理解,留下吧。”衛淵騎馬走過來,寬大的鬥笠下,他的臉看起來也不是很清晰。

幾不可微的擰眉,閻以涼看了衛淵一眼,幾分不滿。

衛淵沒有任何表示,他明白閻以涼将他們支走的目的,一是因為前路危險,二是因為她心裏不安定,有些懷疑。

第一次沒有趕走,而且已經到了這兒,再趕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正好,趁此機會說不定會平息她心裏的懷疑。

“我和禾初武功不行,為了避免給你們添麻煩,不如我們倆就在前面的小鎮裏等着你們吧。”寧筱玥有自知之明,她若是去,只能給添亂。所以這種時候,她保護好自己,就等于給大家幫忙了。

禾初不吱聲,但就是不吱聲才表明,他和寧筱玥的想法一樣。否則,若是真有危機情況出現,他沒命的可能性更大。

“嗯。”點點頭,閻以涼覺得可行。

踏着黃沙大路,前方那個小鎮很快的出現在眼前,小鎮之後,就是連綿至天邊的黃色沙漠,星星點點的有一些綠色的植被,但很少很少。

“沙漠裏夜晚溫差大,确定現在就要進去?或者咱們在小鎮裏等着也一樣,他們總不會繞過這小鎮吧?”柳天兆看着那連綿的黃沙,他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刺瞎了。

“難說,現在他們知道肖黎在跟着,未必會走大路。”閻以涼緩緩搖頭,誰知道呢。

“也或許他們會選擇先宰了肖黎,然後再上路。”柳天兆覺得這也有可能,他們的陣營裏那麽多的高手。不想洩露了路線,興許會先宰了肖黎再說。

“肖黎狡兔三窟,那麽多的替身你以為是拿來玩兒的?”寧筱玥輕哼,想殺肖黎,貌似沒那麽簡單。

“柳捕快所言極是,在小鎮裏等着也可行。”衛淵忽然開口道。

閻以涼微微擰眉,看向他,他卻只是薄唇微揚。

他們之前明明不是這麽商量的!

不再言語,踏着黃沙大路,于下午之時進入了小鎮。

因為衛淵忽然改了主意,所以便尋了一個客棧停了下來。

一百多號人,也算是聲勢浩大,若是有人想尋找他們,其實只要在這鎮上稍稍打聽,就能打聽出來。

進入客棧,閻以涼便脫離其他人的視線将衛淵拽到了走廊盡頭的客房裏,不管他嬉笑的模樣,不眨眼的盯着他,“你到底怎麽回事兒?為什麽忽然改主意了?”

“只是柳捕快說的有道理,夜晚溫差大,咱們準備的不周全。”說着,他擡手拿開閻以涼頭上的絲巾,她整張臉都露了出來。

擰眉,閻以涼盯着他,怎麽都覺得不可信。

撫摸着她的臉頰,衛淵似乎的确是如他所說的那般思考的。

“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否則我饒不了你。”緩緩眨眼,閻以涼恍似要看穿他一般。

不回答,衛淵低頭欺近她的臉,在閻以涼向後躲又沒躲開時,吻上她的唇。

他的味道撲面而來,通過呼吸以及唇齒滲透進身體每一處,閻以涼不再掙紮,随着他的手臂收緊,靠進了他懷中。

輕咬她的唇,衛淵睜開眼睛看着她,看着在自己懷中沉醉的人,他再次閉上眼睛,緊緊的擁住她。

夜幕降臨,溫度驟降,這種忽然之間的降溫讓人很難接受。客棧的房間裏甚至都送來了火盆兒,用來取暖。

“你總算是做了件好事兒,若是真的晚上往沙漠裏走,你們都得被凍死。”靠坐在火盆兒邊緣,寧筱玥掃了一眼柳天兆,算是對他的誇獎。

“我只是随口一說,誰知道衛郡王居然答應了。再說,我看他們的裝備很充足啊,不像是沒準備好的樣子。”柳天兆聳聳肩,誰知道呢,衛郡王的腦子裏思考的是什麽,他們不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衛郡王打退堂鼓了?”眨眨眼,寧筱玥随後看向閻以涼,衛郡王打退堂鼓,也不怕閻以涼瞧不起他。

“應當不是,或許另有原因。”柳天兆反倒覺得不是,他們有秘密,誰又知道這秘密是什麽呢?

雙臂環胸,閻以涼看着他們倆,驀地道:“你們真的是偶然碰見的那兩個紅衣娃娃麽?在碰見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麽不尋常的情況發生?”

“不尋常的情況?好像沒有。”寧筱玥想了想,然後搖頭,沒發現什麽不尋常啊。

“若說不尋常,我曾半夜看見一個黑影,你覺得算不尋常麽?”柳天兆皺眉,當下這種情況,看見什麽人影,都是很正常的。

“那是你眼花,我怎麽就沒看見?”寧筱玥翻了翻眼皮,他瞧見了黑影就發出了聲音,他們幾個人都沒瞧見,甚至齊岳和厲钊都追出去也沒發現什麽。

“肯定不是眼花,我看見了。”柳天兆固執己見,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後你們就碰見了兩個紅衣娃娃?”最開始的時候,閻以涼和衛淵覺得那兩個紅衣娃娃是出來找肖黎的。但是,很顯然他們和那兩個紅衣娃娃遇到的地點不對,他們或許不是找肖黎的。

“嗯,天剛剛亮的時候他們就出現了。我當時以為見鬼了呢,穿着紅衣服。”寧筱玥點點頭,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吓人。

“與你們交手,你們逃跑,往哪個方向跑的?”總不見得往回跑吧?若是跑,也得朝着大燕的方向。

“反正不是往大燕跑。”寧筱玥哼了哼,她當時就說往大燕跑,回了大燕,他們若是還敢追那才算厲害。

“誰帶的路?”帶頭跑的那個人,是誰?

柳天兆和寧筱玥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也有些想不起來了,畢竟當時很慌張,只顧着逃命了。

“想不起來算了。”看他們倆很艱難回憶的樣子,閻以涼搖頭道。

“閻以涼,你到底在懷疑誰啊?”那時她把他們支走,寧筱玥就猜到了。

柳天兆也看着她,很想聽她說說。

“沒有誰,只是有很奇怪的感覺罷了。”說着,她走向窗邊。

窗戶嚴嚴實實的關上了,為了阻擋外面的冷空氣。她伸手推開窗戶,屬于沙漠的冷空氣襲來,與數九寒天是不一樣的冷。

小鎮稀稀拉拉的亮着燈火,但小鎮之外卻是一片漆黑,恍若濃墨。

那片漫無邊際的沙漠之後,沒人知道是什麽。那個幕後黑手真的隐藏在那裏麽?到底是什麽人呢?

深吸口氣,閻以涼的視線在小鎮中游移,驀地,一條街角一閃而過的黑影跳入眼間。

擰眉,閻以涼看過去,那黑影卻已不見了。

熟悉感湧來,迅速抓住這股熟悉感,在腦海之中搜索。

一個一個,最終那股熟悉的感覺跳躍出來,閻以涼伸手扣住窗臺,她想起來了。

在漳州時,汪萬財家被滅門,他們最後臨走時,她就看見了一個黑影。速度很快,但是又有些特別,因為很纖細,很瘦。

她可以肯定,剛剛看見的,和在漳州時看見的幾乎一模一樣,若是沒有意外,應該是同一個人。

下一刻,她翻過窗臺躍了出去,将寧筱玥和柳天兆吓了一跳。

倆人幾步奔到窗口,不過閻以涼已經沒了影子。

“太快了吧,看見什麽了?”探頭往窗外看,小鎮靜悄悄的,什麽都沒有。

“這一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透着詭異,太不正常了。”伸手把寧筱玥拽回來,柳天兆一邊低聲嘆道。

被拽回來的人瞅了他一眼,然後哼了哼,還用說麽?

下一刻,外面一道影子在朝着窗口這邊急速躍來,柳天兆和寧筱玥立即分別向後閃身,帶着外面的冷風,從倆人面前一閃而過,閻以涼回來了。

柳天兆動手将窗戶關上,再回頭時,閻以涼已經沖出了房間。

“她做什麽?”一句話都沒有就出去了。

寧筱玥聳聳肩,“鬼知道。”進來之後都沒做停留,便直接出去了。

閻以涼徑直的走向衛淵的房間,伸手推開房門,空無一人,衛淵不在。

深吸口氣,她就知道是這樣。

剛剛在外面回來時,一眼掃到他的房間窗戶,盡管燈火亮着,可是連個人影都沒有,他還不至于這麽早的就躺下睡覺。

果然,他臨時停在這裏,是另有目的。

因為她的懷疑,衛淵也有了防備,所以他停在這兒,然後偷偷出去了。

鬼知道他偷偷出去幹嘛去了,而且也沒帶走多少人,還有一大半都留在客棧呢。

反手關上門,閻以涼就在這房間等着,看這厮什麽時候回來。

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後半夜,客棧裏十分寂靜,小鎮裏也很安靜,靜的詭異。

驀地,窗外有了些聲音,閻以涼眉頭一動,下一刻走至窗邊,幾秒之後窗子被從外打開,一個人影跳躍進來,無聲落地。

閻以涼直接一手關窗,同時一腳踢過去,衛淵反應極快的閃身,閻以涼的一腳踢了個空。

閃身回頭,一看是閻以涼,衛淵随即笑,朦胧的燈火中,他的笑恍若生花。

“去哪兒了?”看也不看他的笑臉,閻以涼冷冷的盯着他。

“看熱鬧去了。”他上前一步,欲擡手撫摸她的臉。

一巴掌打開他的手,“和肖黎?”

“沒錯。”即便被打開也不氣餒,他繼續伸手,這次沒再得到阻撓,他摸到了她的臉。

他的手很涼,就像在寒天雪地裏被凍了很久一樣。

閻以涼擡手,抓住他的手,“什麽熱鬧,說來聽聽。”

“肖黎被盯上了,他帶了十幾個替身,沒想到還是被紅衣娃娃找到了他。”說着,衛淵笑意不改,但很顯然的,這一點都不有趣。

“然後呢?”被他拉着往床邊走,閻以涼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麽脫身的。

“然後?然後我便帶人過去救他了。聲東擊西,他順利逃脫,不過想來那些個替身以及幾十個護衛都活不成了。”衛淵今晚,是救肖黎去了。

“你怎麽知道他有難?”稀奇了,莫不是他們倆心有靈犀不成?

“因為你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所以沒看到在路上時肖黎的手下出現了。他本來是想直接過來告訴我的,但是湊巧那時齊捕頭等人出現了,他便沒有過來,一直跟在隊伍後頭。”肖黎被困,這種事也不好擴大。

“肖黎命大,拖了這麽久,你過去了他還沒死。”她也很佩服。

“因為他替身多啊!”十幾個替身,各個身邊都有護衛,看起來跟真的一樣。那些紅衣娃娃到處在找他,結果大部分都是假的。

“你沒受傷?”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閻以涼倒是佩服的很。

“我又沒與他們交手,只不過遠遠地看了一眼而已。你猜,我看見了什麽?”看着她,衛淵的眸子都在閃着光。

閻以涼微微擰眉,“什麽?”

“我看見了一個女人,她應當是紅衣娃娃的頭領。我将離開時看見了她,雖然穿着夜行衣,但是在抵達之後披上了一件血紅色的披風。我想,她應該是個重要人物。”這麽久以來,終于看見了一個疑似的重要之人,她或許直接隸屬于那幕後黑手之下,是個心腹。

“女人?”盯着他,閻以涼眼睛都不眨。

看着她的模樣,衛淵輕笑,“我如此專注的觀察一個女人,你生氣了?”

“生個鬼,剛剛天黑時我看見了一個黑衣人,看身形應該也是個女人。我追了出去,不過沒追到,消失不見了。”幾分無言,一邊解釋道。

擡手摸摸她的頭,衛淵一邊道:“那應當是同一個人,目前為止我只看到這一個女人。不過,她來鎮上是什麽目的?”那邊正在圍困肖黎,或許這邊有更重要的事兒,所以她才過來了。

“我見過她,在漳州汪萬財家。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我可以确定,就是同一個人。”閻以涼身子向後靠在床柱上,她十分信任自己的大腦。

揚眉,衛淵看着她,“如果抓了她,不止能知道幕後黑手是誰,或許你的一些疑惑也能解開了。”

“你要抓她?”既然她是紅衣娃娃的頭領,那麽他們即将面對的應該就是更多的紅衣娃娃。

“嗯。”點點頭,衛淵的确是想抓住她。跟蹤肖霆進入沙漠前路未知,現在肖黎已暴露,而且沙漠裏的路他們并不熟,若是如同上次一樣他們無故遁走,那這次就又抓了個空。

這時候,這個女人出現了,對于衛淵來說,絕對是好事。

“那需要好好部署,她手下的紅衣娃娃太難對付。”閻以涼看着他,盡管同意,可是危險性更大。

“嗯。”衛淵自是得好好部署,若是抓她,就要一次性成功。

------題外話------

親們,最近幾天更的較少,因為家裏有事。待忙完,會多更的,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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