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季居高臨下審視着木越,朝瑾淩笑道:“你我叔侄回去再敘也不遲,正事要緊,如今我帶領的軍隊已占領了羽國凰城,控制住了羽國大小官員數幾十人”
木越聞言色變,她咬着發白的嘴唇看向一旁恭敬站着的傅翼,顫聲問道:“為何?你為何要背叛我?”
只有傅翼才知道可命令守衛大開城門的令牌她收在哪,因為木越一直将他當枕邊人,未曾刻意隐瞞過他何事。
只是她不明白他與木子淩平日來往不多,富貴,地位她都已許他,究竟為何他要如此幫他?
瑾季想起多年來受她挾制,事到如今她還被蒙在鼓裏,心中大快道:“你竟如此愚蠢!他早已有了姘婦”
木越得到一直想要答案,只是這答案太過不堪,她臉色一白,心中先是不快,後一想自己也未曾對傅翼守身如玉過,事到如今,這還有什麽好計較?看着一臉幸災樂禍的瑾季冷笑道:“多謝你也算是解了朕心中疑惑”
瑾季見如今這般情形下木越居然還以“朕”自居,這女人當真是看不清形勢嗎?
便揮揮袖袍,令人将降書鋪在她面前。
“你快簽了這份降書,命令在外駐守的諸多将領舉旗投降,別增加無謂的犧牲”
“朕若說不呢?”木越見他們主意打在這,攏了攏衣杉,有恃無恐地說道。“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左右不過一死,你想要這條命便來拿好了!”
瑾季見木越如此反應,便知她是要與他們硬來了,如此一來,這一時三刻倒不能拿她怎麽辦了,畢竟殺她容易,但要将羽國收入麾下非要這一紙降書不可。
他在殿中來回踱步許久,突然想起何事,陰恻恻地看着木越道:“本王聽說你的女兒貌美,今日還未曾一見,不如将她請來”
木越見瑾季提到木子,心裏一陣慌亂,臉上卻是波瀾不驚。
瑾季見木越處事不驚,神色未見任何異常,知道只說沒有說服力,便朝身後的瑾附使了個眼色,瑾附會意走出宮殿朝木子宮裏走去。
瑾季繼續說道:“本王的手下許久未曾開葷,今日趁此機會倒也可以快活快活”
周圍的侍衛随從發出陣陣□□,其中一人大聲說道:“多謝季王賞賜,奴才前幾日見着公主便想一親芳澤了!那公主當真是國色天香,滋味一定好極了……”
木越神色未動,一旁的瑾淩聽見如此穢言穢語,将握緊的手藏進衣袖裏,苦苦地抑制住外露的殺機。
瑾季見聽得如此羞辱木子,木越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沒了耐心,惱怒道“如果你還不滿意,我便将公主賣進下等的窯子,專門伺候最卑賤最肮髒的下等人,甚至發春的牲畜……”
“夠了!”木越再也受不住,一滴清淚從她眼裏滴下。
木子,她可憐的木子!
瑾淩殺意更甚。
瑾季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瑾淩暗藏的殺機,他見木越松了口,便示意手下把筆遞給她。
木越顫抖着在降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取過傅翼遞來的印章蓋上。
瑾季見木越如此配合,心滿意足地拿着降書端看許久,拿起配劍遞給瑾淩,對瑾淩道:“淩兒,你有何舊賬便與她清算吧!”
瑾淩從他手中接過劍,高高揚起,如同當時木越砍他母後頭顱一般。
木越見這個姿勢先是一愣,而後似想到什麽,看着一旁的瑾季大笑,原來誰是黃鼠狼誰是雞,現在定論還為時過早!
瑾淩全都記起來了!
瑾淩用力向木越脖頸揮去,鮮血四濺,木越頭顱咕嚕嚕地滾下,這時瑾附正帶着不知所以的木子趕來。
她一進殿便看見瑾淩手上,身上,臉上滿是血跡,手上還拿着的那把滴着血的劍刃。
木越的頭顱滾在她腳邊,噴湧的鮮血染紅了她的鞋襪,臉上還帶着奇怪的笑望着她。
娘親!!!
心愛之人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這個打擊太大,木子一時受不住暈了過去。
木越死後,瑾季便拿着木越簽的降書奔走在羽國各處,收複城池。
而瑾淩與瑾附則呆在羽國首都清除木越餘孽,木越男寵賜死!羽國三品以上官員一律賜死!三品以下官員投誠者留職查看,拒絕投誠者賜死!
一時之間,整個羽國籠罩在腥風血雨中!
至此,商央打破五國鼎立局面,陌國收複羽國成為領地,進一步壯大勢力,其餘三國皆嘩然,一時風聲鶴唳。
木子自親眼見過瑾淩殺死木越後,每日不能安寝,一閉眼就是滾在自己腳邊木越的頭顱。
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睡,每日只呆呆地盯着屋梁,誰也不知她在想什麽。
木越曾為木子搜尋過十幾位男寵,這些男寵雖大多與木子并無實質關系,但還是賜死,一時殿內抽泣聲不斷,各位皆是為自己而哭,只有一位面無悲色,淡然地看着這一切。
瑾淩看見昆華死到臨頭還如此淡然出塵,當真是與衆不同,想起那晚他曾與木子纏綿于榻上,如鲠在喉。
他指着昆華淡淡道:“除了他,其餘人皆賜□□”
瑾附搭話道:“那他呢?”
“淩遲處死!”衆人聞言皆止住抽泣,只是看着瑾淩一臉懼意。
昆華聽到這句,臉上無懼,只是深深地看了瑾淩一眼,然後出列,跪下給瑾淩叩頭,衆人皆以為他這是要求饒,未料他只是說道:“昆華自知難逃一死,只求開恩能讓昆華死後遺下的骨肉燒成灰送去公主身邊,常伴她左右!”
瑾淩動容,他原只是以為昆華樣貌出衆罷了,不想如此癡情,他倒不如!倒有些敬他!
一旁的瑾附聞言也是一愣,他原也是癡情人,見如此情形也只有嘆息一聲。
“可以”瑾淩點頭說道。
昆華如獲大赦,向他重重磕頭。“多謝!”
那天你披着鳳冠霞帔,卻不是為我
我躲在人群裏,看花瓣雨中的你,笑靥如花
紅的衣,白的馬,成為命中最美麗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