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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淩站在燈火通明的宮殿外,聽見裏面的歡聲笑語,他敏銳地察覺到這裏面還夾雜木子的聲音,心中苦悶不已,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充斥着他的內心。

鬼使神差之下他來到槐樹下仿佛不知疲倦一樣反複練劍,汗水如雨水般濕透了他的衣物。

之前在馬欄當職,做着髒活苦活受盡人家白眼也不曾有過如此感覺,迫切想站在權力巅峰,獲得權力的感覺!只有擁有權力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老樹坐在槐樹上呡了口酒,嘆氣道:“問世間情為何物?”腦裏不禁浮現出一個溫婉女人的模樣,滿是歉意,也不知她帶着女兒過得如何?

帶着對妻女的歉意,他從懷裏摸出一小瓷瓶,這裏面是他費盡心思獵來狐貍取出狐毒制成的□□,他想也不想地倒進酒壺,如果這事順利的話過不久他便可回去陪着他們,再也不分開!

他把酒壺抛給木子淩,“小子……”

木子淩飛身接住,想都不想,便仰頭喝下,火辣辣的烈酒順着喉嚨流下,他極少沾酒,被嗆得眼淚直流,酣暢淋漓,好不痛快!直至将壺裏的酒喝得一滴不剩,方才醉倒在地,精疲力盡地睡了過去。 木子淩意識不清時狐毒發作,他面如死灰,渾身冒冷汗,一時冷一時熱,不停在床上翻滾,說着胡話。

老樹坐在床前看着在床上痛苦不已的木子淩,心內不忍,對着前面遮着黑紗的黑衣人說道:“我見要有效,早就該有效了,要不然,我們喂他解藥罷了,失憶散再另外想辦法”

黑衣人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說道:“不急”

“怎麽不急?你知道他的身份,這一切不過是你我的猜測,并無任何實質證據,要是出了何事,你我負得了責嗎?”老樹一臉焦急,壓低聲音說道。

原來他與黑衣人從上次木子淩中狐毒,迷糊中記起他的名字便揣測狐毒可能是失憶散的解藥,便想出來這招。

“如今他迷上那女娃娃,一心只想與她厮守,和死又有什麽區別?”豈料黑衣人聽見老樹的話依舊無動于衷。

老樹見無法說動黑衣人,又實在不忍心見到木子淩痛不欲生的模樣,便要離開房間。

“母後雲疏……父王瑾瑜……皇姐瑾敏……”床上的瑾淩流着冷汗喃喃自語。

老樹剛邁出房間的半只腳收回,滿臉欣喜地看着床上瑾淩,嘿,還真有效!

夢裏瑾淩回到了小時候,母親教他識字,跟他說他是陌國未來的儲君,要如他的父王一般做個明君。

後來父王出征,帶回來一個女人,那時他還太小,不記得,只是後來聽姐姐說起,自那女人進宮,母後便夜夜哭,父王也整日悶悶不樂地喝悶酒。

等他長到會跑時便再也沒見過那個女人,母後與父王的關系也緩和了許多,時常見到他們在宮裏的那棵梅花樹下談笑,母後是最喜歡梅花樹的。

他本以為自己會如此生活長大,直到自己八歲生日過後不久,母後便開始夜夜摟着自己哭,幼時他抹幹母後眼淚,不解地問道:“母後為何要哭?是因為淩兒不乖嗎?”母後只是搖頭不發一言。

現在他想起那時自己已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過自己的父王,而母後,姐姐與他無論身上穿得如何華貴,在那段時間衣物外都會套一身白色的麻衣。

之後不久的夜裏,母後一臉慌忙地将他叫醒,在侍衛的護送下上了一輛馬車,馬車上母後的手都在發抖,她緊緊地摟着他與姐姐,說道:“你倆記住,以後再親近的人都不可信,唯一能相信的就是自己!”

當時的他一臉天真地問道:“姐姐也不能信嗎?”“不能!姐姐也會害你!手足相殘!”母後一臉認真,模樣痛苦,仿若真有那麽一天一樣!,姐姐摸着他的手對母後說道:“我不會!我要保護弟弟!”母後泣不成聲。

接着她們便過起亡命天涯的日子,身邊侍衛經過一次次暗殺越來越少,但殺手仿佛殺不盡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要置他們于死地。

在最後一個侍衛倒下後,在他以為自己死定時,一隊與陌國服飾不一樣的侍衛救了他們,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那隊侍衛全是女人,他從未見過女人能做侍衛的。

接着他們便被關到了一座牢房,母後親手掐死姐姐,姐姐化為一灘污血,融化在泥土裏,了無痕跡。

之後母後便開始瘋癫無狀,直至她們被帶到宮殿,帶到那個女人面前,瑾淩想起木越,想到那張臉,那雙如珠玉般的眼睛!

他雙手握緊,指骨發白,指甲掐肉裏,恨地咬牙切齒猙獰的模樣,把一側的老樹吓得心裏發毛,他用手捅了捅身旁的黑衣人,問道:“你說他想起什麽了?”見黑衣人沒有理會,便覺無趣,繼續看着床上的木子淩,他似乎經歷着比剛才狐毒發作還要痛苦的事。

他面色慘白,呼吸急促,似受不住刺激坐起來,睜大雙眼看着面前的空氣大喊道:“母後!”便暈了過去,一滴清淚緩緩從他眼角流下。

他已經全部記起,是她,用手段害皇姐慘死!是她,逼死母後,屍首分離,讓母後不得善終!是她,要置自己于死地!是她,木越!

老樹見木子淩如此便趕緊上前喂他服下解藥,怕他情緒激動大喊大叫為他們招來麻煩,便點了他的睡穴,讓他昏睡了過去。

黑衣人見瑾淩已清醒,喝了口茶說道“如此,你即刻通報主子說任務已完成,可進行下一步計劃!”

“喂,你這女娃,沒大沒小,倒吩咐起我來了想當年……”

那黑衣人目光如刀,打斷老樹道:“少貧嘴!這可是在羽國境內,你我的腦袋都在手裏提着,隔牆有耳,你也知我的身份特別!”

老樹雖被一女娃指使不服氣,但聽黑衣人說的在理,是自己剛才見木子淩記起往事心中高興,一時疏忽了。

“我知道了”他低眉說道。

黑衣人不再多說,她起身推開門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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