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如期而至,賓客熙熙攘攘地準時到場,木越攜木子入場。
今夜,木越命人精心為木子裝扮,一襲合身金色的長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更襯得她皮膚白皙;更難得的是上半身穿的是件裹胸,胸脯完美地呈現出勻稱的半圓狀,溝壑半露,引人浮想翩翩;修長的頸上帶着流金镂空項鏈與發上的流金步搖相輔相成,顯得高貴不可輕視;粉黛薄施更讓原本姣好的五官更加精致了幾分;長發由一支金釵挽起,由小珠固定,雖珠翠羅绮,可鬓邊斜插的一朵開得正豔的木棉花更襯得她頗為不俗。
今日宴席木子并未帶木子淩,只帶了能說會道的昆華作為護衛随侍在側。
昆華原對木子不存其它心思,只是覺得她個性随和為自己在宮中好過便對她多加讨好,今日一見木子便愣住了,手心出汗,不知所以,平時伶俐敏慧的他此刻也沒了半分主意。
木越見昆華呆立在側很不歡喜,眉頭一蹙,吩咐道:“今日場所你也不便在側,下去吧!”昆華如逢大赦般退了下去。
木子見木越說完後便望向自己,眸光閃動不定。
木子從一出場便得到了滿場男子的矚目。
木越對這效果很是滿意,從容的笑道:“各位愛卿,不必拘禮,請就坐”
今日木越一反常态,并未穿鳳裝,一身常服出席,不似平常一般威嚴,反倒顯得格外平易近人,身旁跟着同樣一身常服,俊美無比的男寵傅翼。
“是”衆賓客依次而坐,木睇在木越左側入座,位列首席。
木梯今日除帶了木舞塔外,還帶了一與木舞塔年齡相仿,模樣及其相似的男子,那男子名叫木清,與木舞塔本是同胞所生,平時母親參加宴會只帶木舞塔,極少理會他,今日破例得以參加這等宴會,心中不甚歡喜,自見到木子後便再也挪不開眼睛。
木舞塔看不上哥哥這般直勾勾地看着木子模樣,眉頭緊皺,低聲呵斥道:“不可無禮!”木清見妹妹大庭廣衆之下呵斥自己,心中頗為不悅,但撇了撇身旁不置一詞的母親,便按下心中不快,不敢言語。
坐在木睇對面的蕭源今日倒也帶了與公主年歲相仿的男子,這男子名叫蕭闵,小蕭旬兩歲。
各賓客家中凡是有已成年還尚未婚配的男子今晚宴會都已攜帶出席。
“今日公主可真是明豔照人!”木睇“啧啧”誇耀道。
木子落落大方地施禮,淺笑道:“多謝丞相缪贊”
木越一旁笑道:“羽國上下本屬一家,今日還屬家宴,衆位愛卿平日勞苦功高,朕體感于心,所以今日特設此宴,今夜席上還需無君臣之分!”
左側的木睇站起笑道:“那今晚微臣可要唐突了,微臣見今日席上的各位賢侄個個樣貌出衆,還請女皇容微臣為小女木舞塔挑選如意郎君,結為姻親才是!”
明眼人都能看出今日是木越為公主挑選夫君,木越還未曾說話,木睇借着她話語間的“無君臣之分”便先行開口要木舞塔挑選,當真是給了個臺階便下,毫無客氣所言啊!
即是木越親口說出的話,木睇又這般不識趣,她倒也不好相拒,只三分笑意地端起桌上的茶杯,不住地來回掀蓋涼着茶,蒸騰的水汽上湧,茶香中,木越眼裏有說不出的冷意。
氣氛微妙中,坐她右側蕭源佯裝玩笑道:“木丞相,賢侄女用你費心?微臣可聽說了,賢侄女豢養的男寵數量恐怕都不會少于你,怕是桃花多得看花了眼了吧?”
雖說這是事實,可在場的人無不是在羽國有身份的人,木睇見蕭源當衆揭自己的短,不悅道:“哪都有你,小女少不更事,外面風言風語豈可當真?”
蕭源“嘿嘿”笑出聲:“丞相莫怪,我可一片好心,擔心各位賢侄與侄女成親後獨守空房,故此一說,既莫須有,丞相更無需動怒”
木越見木睇隐忍着要發怒,不願鬧僵,便道:“木丞相還請坐下”
見木越發話,木睇方才一臉不滿地坐下。
木越繼續道:“木丞相所言甚是,只是各位賢侄,賢女年齡相當,自是有他們的話可聊,不虞你與朕操心”
“微臣也覺甚是,女皇既說是家宴,不如讓孩子們去一偏殿自由交流,與他們在一處,他們倒還拘謹”蕭源附和道。
“甚好,寇樓你去安排”
“是”
自離開木睇,木清如解放一般,迫不及待地圍在木子身邊。
不光木清,其他世家子弟都見木子不光身份尊貴,容貌出衆,而且性格随和,談吐頗為不凡,也都願與木子呆在一處,一時木子處熱鬧無比。
連坐在蕭旬旁的蕭闵看見淺笑焉然的木子也耐不住,想要與之親近。卻被身旁的姐姐按下。
原來蕭旬極為疼愛這個弟弟,她素知木子心性倒是極好,可已有意中人,而且一入宮門深似海,她不願弟弟陷進去,只願他能做個閑散富貴的世家子弟,以後找個自己相知相愛之人相守一生罷了!
蕭闵見蕭旬不悅,也知姐姐疼自己,何事都是為自己好,不願傷她的心,便忍着坐下不動,不自覺地又多喝了幾杯酒。
此時一女子悠然來到他身前,笑道:“你可是蕭将軍家的蕭闵?”,蕭闵一臉迷惑地看着眼前笑得一臉溫柔的女子,茫然道:“正是,你是?”“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林侍郎的女兒林塗如,去年我見過你”林塗如見蕭闵與她說話,臉變得通紅。
原來去年林侍郎攜女兒拜訪将軍府,曾遠遠看見過蕭闵練劍,劍術潇灑飄逸,令她久久不忘懷,當時她曾上前與他交談過,但一根筋的蕭闵當時對容貌并不出衆的林塗如印象不深。
“哦”蕭闵記起,蕭旬見林塗如斯文大方,頗有好感,但見蕭闵态度冷淡,便說道:“林侍郎與母親向來交好,你快請坐”
“多謝蕭旬姐姐”為不冷場蕭旬與林塗如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來,林塗如頗通史書,出口成章。
蕭旬本就是愛舞刀弄劍之人,看書就想睡覺,蕭旬越聊越覺無趣。
倒是蕭闵自幼便對詩書感興趣,因蕭旬要他強健體魄所以才習武,至靜心聽過林塗如言談,便覺投緣。
兩人原是隔着蕭旬的,後兩人越聊越近,蕭旬見兩人中間已容不下自己,便退到一旁,一臉哀怨地看着相聊甚歡的兩人。
而蕭旬對面,孑然一身的木舞塔同樣是一臉不滿,她看着裏三層外三層将木子圍得水洩不通有說有笑的人群,而且裏面笑得最大聲,不住賣弄的是自己同胞哥哥。心中暗罵道:“蠢貨,回去有你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