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落了下來,越落越大,木子淩背着木子在森林裏穿梭了許久,雖然為木子披上了他的披風,但他還是感覺到背上的木子在瑟瑟發抖不住地說着胡話。
他從未像現在這般無助過,那年他被人推下水井都不曾像現在這般害怕,他不住地叫着木子的名字,想把她叫醒,卻始終未曾有過回應,可越是無助他的思維便越清醒。
終于,他找到了一個山洞,他把木子放在地上,找來些許半幹的木材,取出火石,艱難地生起火,又在旁邊搜羅了一些半幹的草,墊在木子身下。
然後卷起木子的裙角,見被狐貍咬到的傷口處往外冒出陣陣黑血,俯身一口一口地吸出傷口的毒血,見自己嘴裏吐出的黑血顏色漸漸變得鮮紅,他方才解開之前為防止毒性擴散點上的穴道,然後再喂她服下一顆清靈丸後,再倒出一顆清靈丸喂自己服下。
他把木子抱在懷裏,見火光下木子的臉色漸漸好轉,懸着的一顆心方才放下,但雙手還是冰涼。
他拿起木子的雙手放在火光前取暖,木子從小嬌生慣養,手柔嫩纖細,如同一塊上好的絲綢般柔滑,細細端詳之下,見她的手上有幾條細細的血痕,血痕裏還有幾根倒刺,他親手輕腳地為木子挑出刺。
“木子淩……”木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她看着面前細心為自己挑刺的木子淩輕聲叫道。
“你醒了?”木子淩一臉歡喜。
“嗯”當她發覺自己整個人縮在木子淩的懷裏原本毫無血色的臉微微發燙。
“唔……你的身體還是很冰涼,我先出去外面守着,你烘幹自己的衣物便會暖和許多”木子淩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慌亂地走到洞口處。
木子雖然醒了,但身體還是很虛弱,臉色嘴唇都是發白,身體軟得仿佛随時都會暈過去,她坐在火堆旁緩緩将自己濕漉漉的衣物褪下搭在火架上,只剩下一件藕色的肚兜還有一條裘褲,火越燒越旺,紅紅的火光投射在她身上,整個人都暖洋洋的,一陣惬意,好受了許多。
她見木子淩直挺挺地站在洞口處,身上的衣物,頭發還在滴水濕淋淋地緊貼在他身上,怕他着涼,便将只烤得半幹的衣物穿好,披上披風。
“你進來吧”木子有氣無力地叫道。
木子淩進到洞中見木子臉色比剛才好了許多,但還沒什麽氣力,急于為她補充點體力說道:“你餓了吧?我去外面摘點果子回來給你充饑,你在這好好照顧自己”說着便要往外走。木子見洞外的雨越下越大,連忙叫住他“子淩哥哥……”
木子淩見木子叫他,便來到她面前蹲下身問道:“何事?”
“我不餓,外面雨這麽大,你還是不要出去了”木子看着木子淩被雨濕透的頭發貼在額前,末梢處還有水珠滴落,心裏好一陣心疼,便用衣袖為木子淩擦拭着臉上的雨珠。“你本來身體就不好,再如此這般糟蹋自己的身體,要是病了,那可如何是好?還是把濕的衣物脫下烘幹”
木子言語中的關切讓木子淩心中一暖,眼眶微紅,便笑着摸摸她的頭,應承道,“我聽你的”他順從地脫下外衣,放到火架上烘幹。
火騰騰地在木材上跳躍,暖暖的火光似乎能勾起人心底深藏的欲望。
火光下,木子也沒避諱,她好奇地看着穿着一身白色裏衣的木子淩,忽然想起十二歲那年的木子君,心中暗道,這樣看來還是子淩哥哥身材比較好,也不知脫下怎麽樣?木子淩見她捂着嘴吃吃偷笑,不知想的內容邪惡,只是見她模樣甚是俏皮可愛,不禁看得有些發呆。
木子見他一直盯着自己,便俯身過去蜻蜓點水般親了他一下。“木子……”木子淩抓住想抽身離開的木子,輕輕含住她的唇,再也舍不得放開。
半個時辰後,磅礴大雨中,木子淩扛着一只麋鹿站在洞口。他見木子還未清醒,便用配劍将鹿肉剁成肉糜,熬了肉湯喂木子喝下。為讓她睡得舒服一些,又将麋鹿的皮剝下,在火上烤幹,墊在木子身下。
入夜後,木子淩便睡在離木子不遠處的草堆上,直至第二天天亮,雨漸漸停下,木子淩辨別方向後,強撐着将木子帶到了這片禦林裏木越命人修砌的國道上,狐貍毒發作體力不支地暈了過去。
夢裏,他又見到了那個瞎了眼向他索命的女人,現在這女人一臉柔色地叫着他,“瑾淩,……我的淩兒”還把手中的饅頭微笑着遞給他……
而羽國宮殿內,木越寸步不離地守在昏迷不醒的木子身旁,一臉嚴肅。派去搜尋的侍衛是在國道上找到他們的,禦醫第一時間上前為木子服下專解狐貍毒的解藥,木子被帶回宮殿細心照料,而她身旁的木子淩被侍衛帶走随意的扔進了肮髒的牢房。
木子的臉色漸漸好轉,呼吸也平穩了許多。禦醫見木越的臉色變得和緩,不住地擦汗,便開口道:“适才奴才伺候公主更衣,發現公主**紅腫,似有歡愛的跡象”
木越挑眉,木子十五歲之前她一直要她潛心學習,修身養性,對男女之事知之甚少。
“木子已滿十五,有男寵實屬正常”如她這般大的年紀,這般地位的早已有多位男寵。只是,這位男寵似乎不合格。
她問身旁的寇樓道:“木子淩呢?”
“回女皇,他因保護公主不力已将他押入牢房,但似乎他也中了狐毒,只是比公主中毒要淺些”木越想起禦醫說過有人将木子的狐毒吸出了一大半,所以木子才能安然等到她們的救治,心中已了然。
“只是有件事,奴才不得不禀報,木子淩在意識不清時一直在叫着母後”寇樓伏在木越耳邊輕聲說道。
寇樓最後那句母後,讓木越驚懼不已,她拍着文案道:“大膽!”
木越渾身散發的女皇氣勢令不明所以的禦醫無形中感到陣陣壓迫,她吓得花容失色,連忙随着寇樓跪拜在地,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