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出城門,就在城門口碰見了眼熟的人,騎于馬上,兩個女人看過去,視線一致。
一輛精致的馬車,拉車的馬兒也分外的俊,一瞧就不是凡品。
車轅上,駕車的小童眉目清秀,正是服侍衛淵的禾初。看起來略羞澀,但是駕車技術娴熟。
馬車前後跟着四匹馬,馬上是眼熟的護衛,盡管他們的武功未必有衛淵好,但是排場還是要的。
“衛郡王?刑部的職務還沒撤,他這是要回家了?”寧筱玥饒有興趣,本以為祁國五皇子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會離開刑部,但現在三門還是歸他所有。
閻以涼不語,倒是那在前的護衛主動與閻以涼說話。
“閻捕頭,您這是要出城?”拱手抱拳,态度不錯。
“去柳城。”回答,閻以涼對他們去哪兒也沒什麽興趣。
“柳城?這麽巧,閻捕頭不會是去周王府上吧?”護衛一詫,沒想到這麽巧。
“沒錯,你們也是麽?衛郡王親自去,周王有面子哦。”寧筱玥也意外,衛郡王和那個單有爵位的老周王也有交情。
“周王獨女大婚,王爺自是要親自賀喜。”果然,是去老周王府上。
“既然如此,這個就幫着代為保管吧。”閻以涼猛的扯下挂在馬背上包裹幾層的禮物扔出去,那護衛立即手忙腳亂的接住。
“嗯,你們有馬車,正好你們帶着,否則到了柳城,非得颠碎了不可。這是鄒郎中親自挑選的禮物,好好保管哦。”寧筱玥樂,那易碎的東西可算是找到人保管了。
“這、、、”護衛幾分為難,既然是禮物,想必貴重,要真是出了閃失,可如何是好。
“保管着吧,到了柳城,我自會取。”閻以涼淡淡道,話落,便駕馬先行出了城門。
寧筱玥揮揮手,随後也跟着離開,兩個女人出了城門便開始狂奔,等這一刻,可是等了很久。
城門口,拿着那禮物的護衛不知所以,看着絕塵而去的兩個女人,又回頭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馬車,随後他悄悄的遞給駕車的禾初,示意他幫忙保管。
禾初睜大眼睛,也不是很想碰,若真是給弄壞了,那個暴脾氣的人,估計會發飙,他可不敢惹。
護衛不放棄,一定要禾初幫忙。
“扔進來吧。”倆人正‘謙讓’着,馬車裏傳來聲音,倆人皆一頓。
護衛松手,禾初小心的接住,然後送進了車廂裏。
柳城距離皇都不遠,但即便是駕馬疾奔,也仍需兩天的時間。
這一路,閻以涼與寧筱玥沒有束縛,一路打馬前行,狂奔的不亦樂乎,畢竟在皇都可是沒有機會如此瘋狂趕路。
時近下午,遠遠地瞧見了柳城的城門,和記憶中的差不多,只不過現在看起來那城牆和城門都變矮了。
“這柳城不怎麽樣,有個王爺在這兒,也沒管着什麽事兒。”略有腰酸,寧筱玥騎在馬背上,遠遠瞧着那城牆和城門,一邊搖頭,和她想象的差遠了。
“這大燕就沒有比皇都好的地方,很不錯了。”寧筱玥生在皇都長在皇都,自是看哪裏都遜色。
“咱們今晚住哪兒?直接去周王府上?”寧筱玥全聽閻以涼安排,很顯然即便她做主閻以涼也不會聽。
“不,今晚找個客棧。”周王是只有個爵位,若是抛去爵位,與一城富紳沒什麽區別。
“也好,正好讓我瞧瞧這柳城有什麽好玩兒的。”寧筱玥點點頭,下午的陽光照得她流汗,美豔的臉龐也汗涔涔。
進入城門,柳城的街道最先進入眼簾,青石磚鋪就,看起來陳舊不已。
這和皇都的确沒法比,寧筱玥也幾分嫌棄,坑坑窪窪的馬兒走在上面都不舒服。
這街道,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
十幾年前的記憶重回腦海之中,好像只是昨天。那時一切的東西在她眼裏都很高,因為她那個時候很矮。
和那個男孩兒小心翼翼的走在這城裏,又餓又渴,狼狽至極。
這麽多年她不曾回來過,關于那深山裏的宅子,對她來說也是個謎。
她的确想過要去了解一下,但是,又想那些和她沒有多大的關系,便一直棄之一邊。
如今,來到這裏,她倒是想了解,那梁家是什麽人,如今,那宅子成了什麽模樣。
尋了個客棧,小二将馬兒牽走,兩人各定了一間房,直接上樓。
馬兒一路颠簸,颠的寧筱玥屁股疼,她直接回了房間,告訴閻以涼吃飯的時候叫她。
閻以涼沒理會,回房間,不過兩刻鐘後就又出來了。
離開客棧,直奔當地府衙。
柳城府衙,門面絕對要比城門好,看起來新刷了漆,油光锃亮。
雙手負後,閻以涼步履生風,直接走進府衙大門,門口的官兵本來還想攔着她,但視線觸及她腰間的腰帶,便停了動作。
“這位、、、大人?您從皇都來的,可是有什麽大事?”官兵不攔,但有人去尋了當地捕頭來。一樣的職業,一眼就認出閻以涼腰間的腰帶,只有刑部的人才有這樣的腰帶。
“沒有什麽大事,我來這裏是要調閱你們當地府衙的舊卷宗。”看着他,閻以涼面無表情,看起來頗為懾人。
“舊卷宗?不知大人要查哪樁案子?”當地捕頭也心下惴惴,近兩年來柳城也沒出什麽大案懸案啊。
“我姓閻,刑部六門清吏司捕頭,不是大人。我要查的是十五年前的案子,柳城以西山裏的一戶梁姓人家滅門之案。”眉峰微蹙,她幾分不耐。
“原來是閻捕頭,早就聽說了,刑部有一位巾帼不讓須眉的女捕頭。小的李道,是這柳城府衙的小小捕頭,見過閻捕頭。”拱手鞠大躬,李道個頭不高,這麽一彎腰更矮了。
“行了,省了這些客套,我要調卷宗。”天馬上黑了,她沒工夫在這兒客套。
“好,閻捕頭您請。您說的是十五年前的案子啊,小的是不知道,畢竟小的才來這衙門五年多。但是,您查卷宗也未必查得到,十二年前這府衙曾經失火,後院幾乎燒光,大部分卷宗都付之一炬了。”在前帶路,李道一邊說道。
“毀了?”閻以涼擰眉,卷宗居然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