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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裙角翩飛,閻以涼一步站在衛淵身前,修長的身影,卻是一道最堅固的牆壁,将衛淵阻隔在身後。

對面五米處,一個黑色勁裝的男人站在那兒,黑巾蒙面,但是露出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眸子從他的腳一直滑到頭頂,最後落在他的眼睛上。

那雙眼睛沒什麽情緒,但是,其中的色彩不可忽視,幾分睨傲,幾分痞氣。

确認,那晚她追的飛賊就是眼前這個,盡管她現在也不是很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五皇子亦或是替身,但是,只要抓住就能了解了。

“是你。”黑巾蒙面的男人看着出現的人,也承認了那日逃走的人就是他。

閻以涼眉尾微揚,他這麽大的膽子,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牢房裏的替身死了,另外一個替身被抓,你主動送上門,看來我還得說聲謝謝。”冷聲,其實卻是試探。替身太多,無法确定哪個是本尊。

“你又怎麽知道我不是替身呢?”果然,他露在外的眼睛染上笑,略帶頑皮。

“抓住你就知道是不是了。”很簡單,閻以涼覺得沒什麽難的。

“口氣真大。你一個女人,随時都想氣吞山河。”透過他的眼睛,便知道他是什麽表情,定然是滿臉的譏諷。

“你的口氣也不小,敢在閻捕頭面前放肆,她會扭斷你的脖子。”腦後,涼薄的聲音響起,聽得閻以涼忍不住皺眉。

盡管她和他算不上同一陣線,但是這個時候說這些,實在惹人厭。

“所以衛郡王現在打算用這女人的手來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麽?”看向衛淵,黑巾之上的眼睛蒙上一層冷色,還有挑釁。

這話聽進耳朵,閻以涼似乎也了然了什麽,衛淵和這個祁國五皇子之間有恩怨。

那他抓住了那個替身時,不知有沒有看出他是個假的。

衛淵的視線落在擋在他身前的女人身上,眸子微眯,“閻捕頭,讓一讓。”

“不行。”斬釘截鐵,她奉命來保護衛淵,盡管也不爽,但是絕不會讓開。

看向對面,衛淵的眼角浮起笑意,更準确的來說是忍俊不禁,他的臉看起來也瞬間暖融融,“沒辦法,閻捕頭是銅牆鐵壁。”

不愛聽,閻以涼深吸口氣,“少廢話,你一邊呆着去。”向前一步,她要速戰速決。

衛淵後退,雙手負後,月白的袍角随着他的動作也在拂動,幾分悠閑。

“衛郡王向來不缺為你拼命的人,只不過,依衛郡王的品性,一向自己動手。這次,打算做縮頭烏龜了。”掃了一眼堅決不讓的閻以涼,對面的人出言諷刺,語氣幾分痞,讨人嫌。

“管他是不是縮頭烏龜,我現在要将你打成烏龜。”不想再聽他們倆互相譏諷,閻以涼語氣低冷。話落,她身影滑出去,眨眼間逼近。

衛淵站在鳳尾竹下,茂盛的竹子很有效的遮擋住了他的身影,竹葉刷刷作響,他的袍角也在拂動。

兩個人的影子似乎融為了一體,分不清彼此,但是殺機無限。

對手的武功,讓閻以涼也有些意外,那日在黑夜的房頂交手,他應當是急于離開,所以并未動用全力。而今,真切交手,才知他如此難纏。

武功路數不詳,如同水中的游魚,滑不留手,柔軟詭異。

數次,閻以涼都要扣住他的脈門,卻被他躲過。

怒意湧上心頭,閻以涼退開一步,下一刻,雙臂張開,山呼海嘯之氣由她略瘦削的身體中噴發出來。

虎嘯龍吟,遠處的衛淵也被逼退一步,詫異浮上臉龐,一時間耳朵都在嗡嗡作響。

黑衣男子一個趔趄被拍倒在地上,大腦有一秒鐘的空白,也就是這時,閻以涼出現在他眼前。胸前一緊,他被抓住了。

臉色幾分發白,閻以涼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另一只手一把扯掉他遮面的黑巾,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視線當中。

他和那個已經死了的替身樣貌相似,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劍眉星目,卻有一股痞氣從骨子裏流露出來,屬于上層子弟的貴氣氤氲在眉眼間,與那骨子裏流出來的痞氣相融合,十分與衆不同。

便是他換了一張臉,可是也能通過這特別的氣質認出他來。

拎着他,閻以涼輕松的将他提了起來,恍若拎着一個麻袋一般。

“落在女人的手裏,有沒有想死的感覺?”他剛剛出言狂妄,又性別歧視,閻以涼可是記得清楚。

被她拎着,明明比她高,此時看起來卻處于弱勢。

低頭看着她,他驀地笑,“你很強,不如,為我做事如何?我肯定要比衛郡王招人喜歡。”

眸子淩厲,閻以涼另外一只手成拳,一拳打在他腹部,“他不招人喜歡,你也不怎麽樣。”

身體佝偻,臉色也變白,她這一拳力氣極大。

被攻擊的衛淵恍若沒聽到,慢步走過來,很是悠閑。

“神交已久,今日終于見到了五殿下的真容。”兩人之間的恩怨,似乎很長很長,并不是近段時間積攢下來的。

“衛郡王可還滿意?”腹部猶痛,不過他笑起來,痞,可是又很俊。

衛淵也笑,刻意,看起來涼薄又懾人,“若是五殿下呈死屍一般躺在地上,我會更滿意。”

閻以涼一直擰着眉頭,聽他們倆廢話,也能猜出倆人之間的恩怨。但是,現在抓住了他,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此時只想就将手裏的人扔進牢裏,然後回家,再也不跟衛淵攪合。

“咱們這麽深的交情,滿足一下衛郡王又如何?”話落,他直接放空往地上躺,閻以涼也被他帶着彎了腰。

然而,就在同一時刻,他一手從腰後摸出個東西來扔在了地上,黑煙乍起,刺眼刺鼻。

閻以涼條件反射的一把扯住衛淵将他甩到身後,另一只手裏卻一空,再抓,已抓不到。

屏息,閻以涼扇開眼前的黑煙,向前幾步,已丢失了他的影子。

暗罵一句,她一躍而起追出去,同時身後的月白身影也躍起,并且眨眼間超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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